
還好最近老人家迷上電競,正在參加銀鈴杯。
此刻,爺爺應該也在海市,但忙著打比賽沒有黏著奶奶。
家族群裏沒人敢把這件事告訴爺爺。
剛走出殯儀館,大伯就派人把奶奶和我攔住。
“你這樣鬧起來,隻會讓我們更討厭你。”
奶奶和大伯對視,我在旁邊不敢說話。
奶奶比大伯矮一個頭,蒼老的容顏下眼神依舊淩厲。
“沒關係,隻要能惡心你們,我還會安排媒體曝光。”
奶奶的態度,不像是很在乎前夫爺爺的樣子。
在奶奶要走時,大伯讓人把她強行塞進車裏。
我被迫和奶奶來到墨家的別墅地下室。
昏暗的房間。
奶奶用手撫摸牆上歪七扭八的字跡。
這斑駁的痕跡。
像是用指甲一點一點摳出來的。
晚上八點,前夫爺爺打開緊閉的鐵門。
彎著腰慢慢挪動過來,看著奶奶冷笑出聲。
“故地重遊,想起我的厲害了嗎?”
奶奶笑著點頭,沒有之前麵對那些牆麵痕跡的悲傷。
“就是在這個房間裏,我失去了老二。”
從奶奶和前夫爺爺的對話裏,我聽出端倪。
奶奶曾經懷有第二個孩子。
卻被前夫爺爺關進這個小黑屋落胎。
原因是如果奶奶那時候懷孕,將會對他娶蘇瑞宣不利。
奶奶是假千金,蘇家的人不會全心全意的和墨家合作。
隻有娶到真千金,兩家的利益才能牢牢捆綁。
所以,一碗墮胎藥讓奶奶痛了三天。
還永遠失去生育能力。
那我爸哪裏來的?
我把這些發到討論組時,爸爸才說他是爺爺撿來的。
“你必須答應把手續補齊,不然別想出去!”
前夫爺爺眼睛瞪得很大,像奶奶帶我去廟裏拜的金剛菩薩那樣。
我本能的想護住奶奶,但被奶奶一把摟住肩膀。
“你現在的身價,要你十億不多吧?”
奶奶眼睛裏都是精明,像帶我去大集賣菜的樣子。
她總是喜歡種幾塊地的蔬菜,拎著一個竹籃讓別人開價,然後她討價還價。
奶奶說隻有這樣,她才覺得日子過得充實。
前夫爺爺伸手來抓奶奶的衣領,我想去推開。
卻被奶奶拉住護在懷裏,拉扯間我聽見前夫爺爺的咆哮。
“你不要得寸進尺,否則我隨時可以在這裏熬死你。”
奶奶除了護住我,沒有多餘的動作。
甚至語氣裏濃濃的層次感。
“所以,你想在這裏無聲無息的殺我?”
前夫爺爺以為她怕了,手稍稍鬆開,冷哼往後撫穩拐杖。
“一日夫妻百日恩,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趕盡殺絕。”
他看向奶奶時,眼神忽然憐憫起來。
“你跟個羊倌過了四十七年,窮瘋了也能理解。”
我心裏一堆的問號,爺爺以前養羊不假,但並不窮啊。
奶奶摸著我的頭,眼神與我對上似乎怕我開口似的。
“你和他比,估計連根毛都算不上。”
奶奶的話,讓大伯笑出聲來。
“他那種渾身羊騷味的人,你有什麼好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