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蔣川青梅竹馬,高考完,他拉著我偷食禁果。
大學時我們在校外租了房子過起了同居生活。
可每當別人問起,他都不挑明我們的戀愛關係,隻是親昵地刮一下我的鼻子,
“我們之間還用說那麼清楚嗎?咱們的關係由你定義,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那我......”
可以成為你的妻子嗎?
我在心裏默念。
所有人都在等待我們的好消息。
可大四畢業典禮那天,蔣川當著所有人的麵官宣了他的戀情。
可女主角不是我。
.....
“溫夕?我們沒關係啊~”
他輕描淡寫地和別人解釋,
“小雪心臟不好,去年剛做完手術,我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總不能沒個人暖被窩吧?”
半年後,我出現在了蔣川的訂婚宴。
保鏢把我攔在門口,蔣川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溫夕!今天是我和小雪的訂婚宴!你來搗什麼亂?”
我輕輕一笑,
“蔣川,不是你說的嗎?我們的關係,由我定義。”
我的目光越過他,落向主桌上那個正襟危坐的男人,真假,昨天在我的床上可沒這麼正經。
“今天,我是你長輩哦~”
蔣川被我的話噎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他強壓下怒火,
“溫夕,你清醒一點!事到如今,我不妨把話都說清楚,讓你徹底死心!你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嗎?是,我們是一起長大,我們有過親密,但那都不是愛!”
他深吸一口氣,
“我愛的是小雪,從來都是孟雪!你記得高三那年你被綁架,我拚了命救你,身上挨了十幾刀嗎?”
我心臟猛地一縮,那段黑暗的記憶再次襲來。
我被綁架囚在廢棄倉庫,鐵棍重擊肋骨的聲音至今還響徹耳邊,鋒利的刀劃破手臂,血浸透我的衣服。
意識渙散時,鐵門轟然倒塌,蔣川逆光衝入滿臉焦急。
等再睜開眼,我才知道蔣川為了我被連砍十幾刀。
病房裏,他渾身纏滿紗布,卻還在安慰我,
“我沒事。”
那是我堅信他愛我的為數不多的鐵證之一。
可現在......
蔣川的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你以為我是為了你?那天綁匪打電話時含糊其辭,我隻聽清了個‘雪’字,我以為是他們綁錯了人,綁走了小雪!我當時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小雪心臟不好,她不能受那種驚嚇!我是為了她才衝進去的!”
蔣川扭頭看向侯場的孟雪,眼底全是溫柔。
下一秒,他看向我的眼神裏都是冷漠,
“如果我知道是你......我未必會有那種勇氣。”
蔣川似乎覺得還不夠,又補上了最後一刀,
“還有你奶奶去世那天,你哭著打電話求我過去陪你。我說我有事去不了。你知道是什麼事嗎?那天小雪隻是有點頭疼,心情不好,她說不希望我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
“溫夕,你明白了嗎?在我這裏,你從來都是可以被犧牲、被忽略的那一個。小雪才是我的全部。”
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奶奶的葬禮......
我和蔣川過往所有的溫情、曖昧、糾纏,在這一刻化為灰燼。
我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底已是一片荒涼,沒有任何情緒。
蔣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溫夕你認清現實吧。今天這裏不屬於你,快走吧。”
我輕輕笑了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說完了?”
我抬眼,目光平靜地看向他,仿佛剛才隻是在聽一個與我無關的故事,
“蔣川,謝謝你的坦誠,讓我對我過去的十幾年,有了一個......清晰的交代。”
在他錯愕的目光中,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我不是來鬧事的,也不是來懷念你這個......垃圾的,我是來赴宴的,並且,我要坐主桌。”
蔣川愣住了,
“你瘋了?主桌是你能坐的?那都是雙方至親......”
“溫夕姐!”
孟雪朝著我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她今天穿著一身潔白的定製禮服,妝容精致,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語氣充滿了愧疚:
“溫夕姐,你來了就好!剛才蔣川哥他......他說話太重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她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豎著耳朵的賓客聽清,
“你快坐下,就坐主桌!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