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驀地一顫。
為什麼連結束,都不能給一個體麵?
明明故事的開始,不是這樣的。
七年前,我和秦序在國外求學,意外被困同一部電梯三小時。
又在得救後倉促中錯拿了彼此的手機。
從此,便開始了命運的糾纏。
閨蜜問我,“秦序這種男人,又有錢又有顏,看著就不好駕馭。”
“而且你們兩家又都是複雜的豪門背景,你真的想好了?”
我卻自信滿滿,“我們會是例外。”
隻因在我心裏,他早已不隻是人前那個疏離冷淡的貴公子。
而是占有欲爆棚,會因為我和異性多說一句話而吃醋的幼稚鬼。
是跟我吵架吵得很凶,但會突然吻過來,再別扭地向我低頭示弱的傲嬌狼狗。
更是雨天把傘傾斜向我,聚餐為我挑走香菜,發燒時守到天亮,每分每秒都給予我最明目張膽的偏愛的另一半。
然而我錯了。
錯得很徹底。
婚後,我親眼見證了,一顆熾熱的心是怎麼從沸騰到漸漸冷卻的。
那雙曾滿是愛意的雙眸,又是怎麼熱情不再,漸漸散漫的。
在又一次替他的緋聞收拾爛攤子後。
我疲憊、卑微地請求。
“秦序,你還記得我們最初的樣子嗎。”
“不要變得這麼陌生。”
“求你。”
他卻扯著領帶,漫不經心,“玩玩而已,何必當真。”
然後當晚就送了我一樁更新鮮、更熱辣的桃色新聞。
那一刻,我才終於明白。
原來豪門,從沒有例外。
“夫人......”
忽然,司機有些為難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回神,隻見公司寫字樓外,我的專屬停車位被一輛花裏胡哨的迷你小車,大剌剌地占住了。
看著那貼滿可愛兔子的車衣。
那高調的生日車牌。
我想應該沒有人不知道,這是秦總送給他的心尖寵,為了紀念他們的追尾相遇的。
“沒事,開到車庫吧。”我疲倦開口。
他的人、我的家,我都要拱手相讓。
一個停車位,又算什麼呢。
......
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
意外驚擾了兩人的好事。
秦序平複著氣息,眯了眯眼,“你來這裏做什麼。”
隨即,將懷裏那隻受驚的兔子從辦公桌上抱了下來,“九九,你先出去。”
等女人匆匆離開後,我才緩緩走到辦公桌前。
低頭翻找起包裏的辭呈,一個字都沒多問。
可能是我的反應太過平淡了。
平淡到讓秦序有點意外。
他突然從抽屜裏翻出了一個錦盒,推到我麵前,漫不經心地說,“補回四周年的禮物。”
我一頓,沉默地盯著這施舍般的禮物,突然覺得滑稽,又好笑。
這是半個月前,他為林酒酒拍下的那條天價項鏈的附贈品。
可他忘了,那天的拍賣場我也在。
親眼看著他為博佳人歡心,一輪輪報出天價。
親眼目睹他當著所有人的麵,一臉寵溺地為她係上。
將我僅剩不多的自尊,按在地上瘋狂羞辱,狠狠摩擦。
思緒收回。
我忍下鼻腔裏的那絲酸澀,平靜婉拒,“不必了。”
“這是我的辭呈,勞煩審批。”
幽暗的黑眸驟然一閃。
秦序猛地掐住我的下巴,臉上浮出一絲慍色。
“趙予晴,我給你臉了是吧?!”
“把戲鬧一次我當你是情趣,鬧兩次就沒意思了。”
說著,直接將錦盒丟進了垃圾桶,冷冷逐客。
“現在,你可以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