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陶語談完後,我回到公寓。
秦鐫正坐在沙發上翻病曆,抬頭看了眼時鐘:「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站在玄關沒開燈,雨水順著外套往下滴:「你會愛我一輩子嗎?」
他沒正麵回答,隻是頓了頓才道:「我會跟你結婚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他的手臂突然僵住,燈光下能看清他喉結動了動:「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不太方便,你再等等好嗎?」
「我已經等了八年了。」
我的聲音比想象中平靜,畢竟為了一個爛透的人傷心真的不值得。
短信聲突然響起,他看了眼屏幕立刻鬆開我,抓起車鑰匙就往門口走:
「我有點急事,這種事以後再說。」
我試圖拉住他衣袖,這也是我給秦鐫的最後一次機會。
「剛剛暴雨紅色預警,你知道我怕打雷,別走好嗎?」
他掰開我的手指,語氣帶著不耐煩:「不就是打雷嗎?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也不差這一回。」
他沒有抓住機會,真沒勁。
可相處了八年,就算是豬也會處出感情。
我冷臉對著秦鐫說:「你要是今天踏出這個門,我們就分手。」
他動作頓了一下,皺著眉回頭:「你能不能別鬧了?我都跟你說了我有急事。」
「我沒有在跟你開玩笑,秦鐫。」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事不過三。」
他猶豫了,目光在我和手機之間搖擺。
但下一秒,電話又響起來,他像是終於找到借口,留下了一句:「別無理取鬧了,我很快回來。」
門再一次被關上。
我站在原地,聽著他腳步聲消失在樓道裏。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出軌了。
在我們談戀愛的十年裏,他的人生裏也登場過另外兩個女生。
一個是醫院實習的學妹,他值夜班時陪他聊到天亮。
還有一個是他大學的同學,某次出差時見了麵,他回來之後手機裏多了加密相冊。
我都知道,但我都忍了。
我媽走後,我太害怕寂寞了。
秦鐫就像我唯一能抓住的光。
我怕失去,怕回到一個人麵對空蕩蕩房間的日子。
我甚至騙自己,隻要他最後回到我身邊,這些都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