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倉庫的門被狠狠甩上,留下我一個人麵對滿地灰燼和手背的刺痛。
陸清宇最後那句話像刀子一樣紮在我心裏。
還沒等我緩過氣,手機就震動起來,是我助理打來的。
“許總!”
他的聲音焦急萬分:
“公司的網絡全癱瘓了!”
“不知道被哪個黑客攻擊了,所有係統都崩潰了,屏幕上全是罵您的話!”
我心頭一緊,剛才的疼痛瞬間被更大的危機感覆蓋。
“我馬上回來。”
趕到公司時,小陳正急得在門口打轉。
一看到我,他嚇了一跳:
“許總,您的臉,您的手......”
“要不要先去醫院?”
“沒事。”
我擺擺手:
“公司現在什麼情況?”
“安保部門還在抵抗,但對方太厲害了。”
“我們官網上連聲明都發不出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用各種難聽的話刷屏。”
“他們還揚言要人肉您......”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
“陸清宇那邊呢?”
小陳猶豫了一下,低聲道:
“他們好像在開慶功宴,視頻都上熱搜了。”
“全網都在誇他和傅明月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冷笑一聲。
他能有今天,是我一手捧出來的。
現在他卻真以為全是自己的本事了。
小陳幫我簡單處理了傷口,氣憤地說:
“許總,我們告他吧!”
“這種白眼狼,不能讓他這麼囂張!”
我搖搖頭:
“現在全網都信他的話,我們說什麼都沒人信。”
“更何況他從頭到尾沒提過我名字,我們連證據都難找。”
小陳急得眼圈都紅了:
“那就這麼算了嗎?”
我沒有回答,目光落在辦公室牆上的那張照片上。
那是七年前,我第一次見到陸清宇的時候,不,那時他還叫陸二狗。
照片裏骨瘦如柴的男孩渾身臟兮兮的,眼神卻倔強得很。
我記得那天,他因為偷吃鄰居家的狗食被人追著打。
那家人嚷嚷著要為一條狗打死他,圍觀的沒有一個人阻攔。
是我衝進去護住了他:
“一條命還不如一頓狗食嗎?”
我當時這樣質問那些人。
事後我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低著頭說:
“我媽好久沒吃過一頓飽飯了。”
那一刻,我的心揪緊了。
我把他帶到城裏,資助他上學,給他媽媽付醫藥費。
我每個月給他寫信,鼓勵他好好學習。
那些所謂的借款,隻是為了保護他的自尊心,我從未打算真要他還。
他考上大學那天,激動地給我打電話:
“姐姐,我會用一輩子報答你!”
畢業後他創業,我怕他知道我的身份後會依賴我,就隱姓埋名地支持他。
我動用了所有資源,暗中為他鋪路,看著我為他開公司一步步做大。
手機突然響起,是傅明月發來的語音:
“許小姐,今天的事對不起啊,我替清宇哥哥道歉。”
“他就是不喜歡欠人情。”
“他說你這種虛偽的人活該被罵,今天沒讓你更難堪已經是仁慈了。”
“以後別再騷擾我們了,你給他的那些錢,他現在想想都覺得惡心呢。”
我沒有回複,隻是給小陳發了條信息:
“通知全體高層,明天早上十點,會議室集合。”
“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