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話一出,我渾身冷汗直下。
前世便是如此。
那會兒我正沉浸在翠溪自盡的哀痛中,每天自責難過。
太子為了哄我,不停地換著花樣往我這裏送禮物。
有一天他送來一匹小的汗血寶馬,我正煞有介事地瞧著,太子臉色突然沉了下來。
下令廢了我的太子妃之位,打入冷宮。
還勒令,隻要我生下孩子,立刻處死。
我雖是家中嫡女,可家中是姨娘管家,我過得苦不堪言。
別說達官貴人,便是家中得臉的嬤嬤也能說我兩句。
我哪有本事殺害太子。
可讓我震驚的是,我寢宮和家中閨房裏搜出城防圖和不少毒藥,甚至還有與土匪往來的書信。
太子更篤定了胎兒心聲的話。
眼前,這聲音又開始胡說八道:
“我娘太聰明了,直到攀高枝無望,就設計墜馬讓給太子沒了生育能力,她在依靠天生孕體母憑子貴”
“就這她還不滿足,還要讓我當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孫,娘,兒子出來高低給你磕一個”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我手上一無人手二無銀錢,哪裏來的能力讓堂堂太子墜馬!
可太子的麵色越來越黑,看我的眼神裏殺氣騰騰。
“明薇,你讓翠溪出宮可是為了采買什麼東西?”
“殿下。”我順勢跪下,“明薇在家中苦不堪言,是殿下救明薇於水火,明薇怎麼會做自毀長城的事呢?”
“若殿下不信,請殿下為翠溪選一個去處,邊關也好,江南也罷,全憑殿下安排。”
許是我情真意切,他眼神裏的殺氣漸漸散去。
“起來吧,孤知道你的為人。”
是知道,不是相信。
看來太子還是沒有完全相信我。
段明婉看似心疼地扶著我起來,有些不滿地抱怨:
“殿下,長姐剛懷上胎兒,您就不能讓讓她嗎?”
“您沒生過孩子不知道,懷孕生產極其勞累,像丟了半條命。”
我冷臉訓斥:“住嘴。”
“長姐。”段明婉委屈巴巴,“妹妹隻是心疼姐姐。”
心疼?
前世她踩著我的屍骨上位,還讓兩個父不詳帶孩子入了皇室,若說此事和她沒關係,打死我也不信。
我裝出一副好姐姐的樣子來,拍拍她的手: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別張口閉口就說什麼生孩子,讓旁人聽到了,你還怎麼嫁人。”
許是太子覺得我們姐妹間話家長他插不上嘴,起身要走。
肚子裏的龍胎又開口了:
“天呐擼,娘太厲害了吧,三兩句就打消了爹的疑慮,就是可憐了小姨,一會兒又要挨娘的打咯,誰讓她多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