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幫莊家清除金靴，每顆頭值三百萬，美元！”

“誰敢擋我的路？那就幹掉他！”

“江鋒江沉又如何？在錢麵前，屁都不是！”

我麵無表情地說。

我的話如同向人群中扔了一顆炸彈，

靜默一秒後，警戒線外傳來震天的噓聲。

“殺人犯！”“嚴懲凶手！”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防暴盾被啤酒瓶砸得砰砰作響。

有人高喊：“叛徒滾出足球圈！”

燃燒的7號球衣灰燼如雪般飄落。

“畜生！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張猛劈手奪過警棍砸來。

棍風擦過我的耳際。

“虧我們一門心思保護你！”

王伯的助聽器掉落在地。

老人用佝僂的背脊撞開人牆，枯枝般的手直指我的眼睛：

“當年你高燒垂危，江沉背著你差點跑斷腿，你怎麼忍心害死他？”

曾經為我呐喊的少女，此刻正用高跟鞋尖拚命地踩踏我的巨幅海報。

她顫抖著舉起手機直播：

“足球英雄原來是惡魔！曝光他！”

一瞬間，數萬條彈幕如血瀑般淹沒屏幕：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七條人命！天理難容！”

“求死刑！立即執行！”

現場的球迷群中爆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燃燒的旗幟裹著石塊如密集的雨點般砸來，就連防暴盾都裂開了蛛網紋。

雖然我左右躲閃，但還是被碎石命中，身上擦出了好幾道血痕。

陸警官見事態快要失控，隻能一邊用擴音器安撫現場情緒，一邊拽著我走向警車。

就在我靠近車門時，一道激光筆的綠色光點突然釘在我瞳孔上——

我知道，他，終於行動了！

我回頭尋找綠色光點的來源。

果然發現一道繃帶裹頭的殘影掠過通道，

瘦削而佝僂的身形，熟悉而又陌生。

“走吧，人渣。”陸警官推搡著我的後腰。

就在我踏入警車的刹那，黑影如捕食的獵豹一般撲了過來。

尖刀直刺我頸動脈的寒光中，我對著陸警官勾起了嘴角。

“啪！”的一聲脆響，陸警官極速反剪住了黑影的手腕。

尖刀被彈飛時，行刺者繃帶散落的鬢角露出幾根白發。

不遠處的張猛突然發出窒息般的抽氣：“你...怎麼是你？！”

我緩緩地直起身，

“你終於現身了，真正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