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姒拄著拐杖,站得筆直,冷冷地回答:“我沒有推她,是她自己摔進去的。”
“你推我就算了,你居然還不承認!”孟淺淺哭得更委屈了。
薑姒隻覺得荒謬至極,她看向宋淮序,語氣斬釘截鐵:“是不是我推的,去調一下監控就知道了。”
宋淮序看著薑姒冷靜的眼神,又看了看懷裏哭得可憐的孟淺淺,眉頭微蹙,沉默了幾秒,才打起了圓場:“好了!”
“姒姒,你推了就推了,一點小事而已,我不會怪你。”他又轉向孟淺淺,語氣帶著責備:“上次救你是我情急之下拉錯了人,你不要再出現在姒姒麵前!我本就對不起姒姒,你這樣隻會讓她更難過!趕緊回去!”
說著,他叫來不遠處的保鏢:“送孟小姐回去休息。”
孟淺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淚流得更凶了,最終委屈地咬著唇,在保鏢的護送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宋淮序看著孟淺淺離開的背影,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心疼,雖然很快消失,但一直冷眼旁觀的薑姒,捕捉得清清楚楚。
她悲涼的扯了扯唇,早已心痛得沒有任何感覺了。
一周後,薑姒出院了。
宋淮序去地下車庫開車,讓薑姒在醫院門口稍等。
薑姒站在路邊,沒等多久,後頸突然一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再次恢複意識時,她發現自己被套在麻袋裏,雙手被死死捆住!
緊接著,手指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無法形容的劇痛!
有人用冰冷的鉗子,正在生生拔掉她的指甲!
“啊——!”她發出淒厲的慘叫,渾身痙攣。
一下,又一下……鮮血淋漓,痛不欲生!
在她痛得幾乎暈厥過去的時候,她模糊地聽到其中一個綁匪走到一邊打電話,聲音帶著諂媚:
“宋先生,您放心,事情已經辦好了……是是是,給了那女人一點教訓,誰讓她膽大包天,敢把孟小姐推進水裏呢……十個指甲,都拔幹淨了,保證她以後長記性……為孟小姐出氣……”
宋……宋先生?
孟小姐?
為她出氣?
薑姒如遭雷擊,連劇痛都仿佛感覺不到了!
這群人……居然是宋淮序找來的?!
就因為那可笑的“推人落水”的罪名,他就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段,拔掉她十根手指的指甲,為孟淺淺討回公道?!
“哈哈……哈哈哈……”
薑姒在麻袋裏,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嘶啞破碎,帶著無盡的絕望和悲涼,眼淚混合著鮮血,染濕了麻袋。
原來……他為了孟淺淺,真的可以對她狠到這種地步。
眼淚混合著絕望瘋狂湧出,她再次暈死過去。
……
當薑姒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雙手被包裹得像兩個厚厚的粽子,鑽心的疼痛一陣陣傳來。
宋淮序守在她的床邊,看到她醒來,臉上立刻露出心疼和愧疚的表情,“姒姒!你醒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就離開那麼一會兒,就讓你出了這種事!”
“你放心,那些傷害你的人,我已經把他們全都送進監獄了,他們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你的指甲……醫生說了,好好用藥,會重新長出來的,別怕……”
薑姒緩緩轉過頭,空洞無神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那眼神,太過平靜,太過冰冷,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又仿佛已經洞悉了一切。
宋淮序被她看得心裏莫名一陣發慌,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的視線。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敲門進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宋先生,孟小姐那邊……情緒不太穩定,一直在找您,您看……”
宋淮序眉頭一皺,想也不想地冷聲拒絕:“不去!告訴她,我和她沒關係,讓她安分點!”
護士喏喏地應了一聲,正要離開。
一直沉默的薑姒卻忽然開口了。
“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