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灣區太子爺在一起第七年,他失蹤了。
我拿著醫院開出的孕檢報告,心急如焚的去找他。
卻被傅家老宅的人告知我丈夫正在為傅太太準備七夕禮物。
我解釋說我就是傅太太啊!
傭人捂著嘴笑:“又是個冒充傅太太的!以為帶孕檢單就可以冒充傅家的種,怕是做夢都是我們傅總狂搗她呢哈哈!”
其他人也是哄笑:
“整個灣區誰不知道傅總是寵妻狂魔!就因為傅太太多看了別的男人一眼,傅總恨不得蓋一個黃金打造的城堡,將傅太太拘起來呢!”
“現在傅太太懷了龍鳳胎,樂的傅總恨不得眼睛都不眨的守在她身邊,壓根就沒有其他女人插足的餘地!”
我跌跌撞撞的走出來,商場巨幕突然亮起。
我那個高傲矜貴的丈夫,正蹲下來為另一個女人腳踝戴純金打造的鐐銬。
“鎖住了,這輩子都是我的傅太太。”
看著女人被親的紅腫的嘴,我血液瞬間凝固,腹中傳來劇痛。
我不明白,明明當年傅雲璟豁出命也要娶到我。
為什麼他的懷裏卻多了別的女人。
......
再睜眼,是被刺目的白光給晃醒的。
護士說我流了很多血,是被好心路人給送過來的。
來不及打聽更多,門外就傳來一個熟悉的低沉嗓音。
“附近的病房都清理幹淨!月月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
旁邊的助理小心翼翼地說:
“傅總,小夫人已經頂替太太的身份七年了!而且小夫人懷孕後越發張揚,經常在媒體上拉著您公開秀恩愛,再這樣下去,怕是太太早晚會發現!”
我那個冷冽矜貴的丈夫緊了緊拳頭,聲音壓抑著難言的情緒:
“你不明白!那次火災過後,莞莞產道受損,封了宮,再也不能懷孕,甚至連正常歡好也不能!傅家的那些守舊派,就算踏著他們的屍體過去,也不會允許身體殘缺的莞莞進門!”
“但是我發過誓,這輩子隻要莞莞一個女人!所以我隻能找了個和她容貌相似的女人,暫時充當傅太太,糊弄下那幫人。”
助理追問:“今時不同往日,傅總已經獨掌傅家大權了!想要哪個女人,還不是全憑您的心意!”
“出去!這不是你一個助理該過問的!”
傅雲璟煩躁的撓了撓頭,臉上有一種困惑和鬱結未消。
“我也不明白,明明我愛的隻有莞莞一個,可是每逢夢裏,都是......她的笑臉和淚痕。隻要月月出現在麵前,我恨不得將她揉碎在懷裏,讓她永遠與我一體!”
他的嘴角漾起甜蜜:“哪怕是和莞莞熱戀的時候,我也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何況月月懷孕了,是雙胞胎,我和她是天造之和!”
助理滿臉都是吃驚:
“傅總,你糊塗啊!小夫人的祖上三代都有劣跡,就連害苦了太太一輩子的那場火災,都是小夫人的賭棍父親蓄意縱火導致的!”
“如果太太知道了您愛上了她仇人的女人,怕是會承受不住......”
“夠了!”傅雲璟臉色比墨水還黑。
“月月那麼純潔,她繼父做的事跟她有什麼關係!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善良!為了給莞莞贖罪,她在佛前絕食跪拜了三天三夜,我們第一個孩子就是這麼沒的!”
我緊緊咬著唇,直到口腔內軟肉咬爛,血肉模糊。
房門被關上,也阻隔了外麵的聲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整個人的魂魄像是被抽幹。
回到房間,我抖著手翻開那本厚重的標本冊。
每一頁,都是傅雲璟親手封存的玫瑰。
第一朵,是在高中走廊上,我被追求未果的富二代潑了硫酸,所有人卻對我指指點點。
“活該,一副騷浪蹄子樣,誰讓她勾引別人男朋友?”
隻有傅雲璟衝進人群,用外套裹住我被硫酸燙的通紅的臉,聲音冷若冰鋒:
“再讓我聽見一句,要你們的命!”
那日臉上包滿紗布的我從病床醒來後,床邊放了一朵清晨摘下的含露玫瑰。
第二朵,是我被全校孤立,他每天堅持接送我,月光下攥緊我汗濕發抖的手:“別怕,我在。”
月夜下玫瑰散發幽香。
第三朵,法庭上,他站在證人席,要求富二代澄清謠言,對方律師冷笑:“這麼護著她,睡過?”
傅雲璟當場紅了眼,動了手,事後他滿臉是傷的遞給我一株染血玫瑰。
最後一朵,純黑玫瑰,封在真空玻璃罩中。
婚禮前夕,他親手為我戴上玫瑰荊棘手環,咬著我的耳垂低語:“你是我的!”
刺啦——花莖上的刺深深紮進腕骨。
我看著這些永不凋零的玫瑰,忽然笑了。
抬手,標本冊重重砸向壁爐,咣!
烈焰騰起的瞬間,標本冊炸裂,黑玫瑰在高溫中蜷縮成灰。
曾經的愛意,也一點點燃燼......
看著一片廢墟,我苦澀的扯唇。
傅雲璟,你的愛,既不是獨一無二,我不要了!
別墅內滿是化學品爆炸的毒煙味。
煙霧報警器提醒連通到傅雲璟的APP。
我趁亂跑了出去。
撥通那個聯係過我多次的海外號碼。
“上次你說研究基地還差一個高分子化學研究員,你們還願意聘請我嗎?”
很快,男人略微沙啞的聲音響起。
“當然,國內多少專家博士都嫌我們研究基地生活樸素,謝小姐願意過來,是我們的榮幸。”
我思考了一會,才說:
“隻是目前我在國內的處境有點尷尬,辦理各種手續大概要耽擱幾天。”
“我很好奇,謝博士與傅總如此恩愛,能讓你做出這個決定,肯定是對方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可是以我對那位的了解,他可不是一個會放手的人。”
我深吸一口氣,“隻要謝莞莞不存在了,他當然不得不放手!”
既然傅家的太太已經另有他人。
那我謝莞莞,自會識趣走人。
正要離開,忽然,眼前覆下陰影,很快落入一個熟悉的寬厚懷抱。
“莞莞,我終於找到你了!你要是有任何意外,我的心會疼死,恨不得捅死自己!”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恐懼,更有一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太太,您都不知道傅總有多愛你!傅總收到警報後,立馬放下億萬的項目,瘋了一樣趕回來找你!”
他的助理吞了吞唾沫,強調:“傅總真的很愛你,我從未見過他這幅模樣!”
我在傅雲璟懷裏閉上眼,聞到了一股母嬰製品的味道。
胃部已經翻江倒海,惡心欲吐。
那個和我七分相似的女人已經懷了孕!
所以傅雲璟是剛從她床上回來的?
心裏像是堵了一團腐爛的棉花,酸酸脹脹,不知是什麼滋味。
“雲璟哥。”
甜蜜如棉花糖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沈月月一襲真絲綠裙,打扮素雅,像是畢業沒多久的女大學生。
胸口抵著的熱度立即散去,傅雲璟的目光轉向那個女人。
“沈秘書,你怎麼來了?”
回過頭,他神色如常的安撫我說:
“給你介紹一下,是我新招進來的秘書,年紀不大,但很能幹!”
傅雲璟很快過去與沈月月交談起來。
“月月,來之前怎麼不發個信息?”
“再這樣不聽話,就脫光你衣服,把你銬在床上懲罰!”
用的是唇語。
他以為我不懂,但是我以前在聾啞學校支教過,我能看懂。
沈月月粉嫩的唇微微開闔:
“昨天我夢到姐姐了!她說我是小三,搶了她心愛的丈夫,她要掐死我!還要剜出我肚子裏的孩子!”
傅雲璟臉色一沉。
背對我,他的手伸進沈月月寬鬆的裙子裏,安撫似的在她孕肚上揉了又揉。
沈月月發出難以忍耐的嚶嚀聲,慌張的看了看我,很快緊咬住唇,像偷情一樣。
當著我這個原配妻子的麵偷情——
傅雲璟的視線緊緊盯著女人嬌嫩的唇瓣,怕被我發現,雙眉擰緊,神色卻是隱忍極了。
他以為找好了角度,我逆著光,看不清。
卻忘了,我在聾啞學校支教數年,和學生長期相處,對細微語言動作都很敏銳。
我的丈夫是不是也覺得,這樣很刺激?
傅雲璟的手從沈月月的大腿內側滑了出來,臉上是濃濃的興致盎然。
“乖,再不聽話偷偷跑出來,我就罰你一晚上不許睡覺!給我蕩秋千!”
沈月月羞紅了眼,小聲呐呐:
“急什麼~~我還要給雲璟哥生八個兒子呢!”
親眼看到傅雲璟寵愛別的女人,我整個人愣怔原地,恨不得自己傻了,癡呆了。
自七年前受傷後,我就封了宮,醫生說產道受損,也不能行房事。
我以為傅雲璟會嫌棄我。
但沒想到,見我落淚,他眼裏的痛濃鬱的快要溢出來。
他說,他對我的感情冰雪真摯,無需用男女結合那種俗事來玷汙!
為了證明自己的忠貞,他甚至背著我去做結紮手術,永久性的手術。
我信了他的情深。
也信他會永遠愛我一個人。
可到頭來,還是輸給了沈月月帶給他的歡好之欲!
所謂真心,不過如此......
直到男助理再三提醒,傅雲璟才想起來被忽略已久的我。
傅雲璟立馬心疼的過來攬住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