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依舊是那副無可挑剔的模樣。
定製西服一絲不苟,臉上是恰到好處的悲痛與疲憊。
他一出現,鄰居們的風向瞬間就變了 。
“傅總,你可算來了!快管管你老婆吧!”
“是啊,自己教不好孩子,還拿孩子撒氣,我看是精神有問題!”
“攤上這麼個老婆,傅總真是倒黴。”
我看著女兒在他懷裏瑟瑟發抖,心徹底沉了下去。
在這場父女倆聯手的戲裏,我就是那個唯一的反派 。
傅言深將樂樂摟得更緊,對著眾人長歎一聲,滿是自責:
“都怪我,她最近壓力太大了,是我疏忽了……” 。
他把責任攬下,卻讓所有鄙夷的目光都釘在了我身上 。
可家門一關,傅言深臉上的悲痛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先是歎了口氣,握住我的手,聲音聽似溫和:
“晚晚,我知道你壓力大。”
下一秒,他的眼神驟然變冷,甩開我的手:
“但你不該教唆樂樂去偷東西!”
“蘇晚,你三十歲了,別再把自己當成需要人哄的小姑娘!”
他猛地甩開我的手,眼神冰冷地質問:
“我給的錢呢?蘇晚,又拿去倒貼你那無底洞似的娘家了?”
字字誅心。
無數辯解湧到嘴邊,又被我咽了回去,最終隻化作淒然的冷笑。
我的笑似乎讓他失了興致,他厭惡地瞥了我一眼,便麵無表情地帶走了樂樂。
我僵坐在沙發上,一個冰冷的念頭破土而出:
為什麼每一次,樂樂身上總有“恰到好處”的傷口?
又為什麼,他總能“完美登場”,用那些看似為我好的話,將我徹底釘死?
第二天,是每年一度的慈善活動日。
我起了個大早,樂樂也換上了新買的裙子,我再三叮囑她:
“今天無論如何都不可以碰別人的東西。”
“聽清了嗎,是任何東西,明白嗎?”
她眨動著純真的大眼睛點了點頭:
“我記住了,我今天保證不會碰任何一個人的東西。”
我才剛舒了口氣,傅言深的聲音便從背後傳來,夾雜著冷笑:
“蘇晚,在你的心目中,女兒已經成了一個小偷嗎?”
“你真是親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