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斯逸感染病毒。
眼下該如何處置他成了其他人最關心的問題。
有人見他們遲遲未做決定,有些著急,“他都感染了,難道還要繼續和我們待在一個房間裏嗎?”
“他不在這裏能去哪?”張鬱川一個隊員反問。
“你們想辦法啊,不然等下他發起瘋來,這麼小的房間跑都沒地方跑。”
“就是啊,要趕快處理好這個問題,起碼要先保證好我們的安全啊。”
“還要怎麼處理?”先前那名隊員情緒忽然變得激動起來,“這一路就是為了保證你們的安全,我們那麼多兄弟都犧牲了,你們的安全重要,那我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你這是什麼話,保護我們不是你們的職責嗎?你們隊長都沒說話,你在這裏抱怨什麼?”
“你——”
那名隊員很生氣,還想爭辯幾句,被張鬱川抬手製止了。
“不要吵了,留點力氣休整,等雨停了還要想辦法突圍。”他淡聲道。
“那他怎麼辦?”有人指著沈斯逸問。
張鬱川看了眼沈斯逸,“我守著他,你們可以放心。”
他這樣說了,其他人也沒再繼續糾纏。
大家都各自找了個地方休息,氣氛再次安靜下來。
另一邊,蘭櫻和白天那個男人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一棟建築裏,一直觀察著這邊的動靜。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控製的那些鳥到底行不行啊?”蘭櫻有些不耐煩。
“你急什麼!”男人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他們躲不了多久的,隻要他們一出來,我的喪屍鳥就能立刻將他們撕成碎片。”
向晚雖然打心底裏看不上禿頭那幾個人,但也沒有參與他們的爭執。
因為有其他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蹲在電視櫃旁邊,曲起手指這邊敲敲那邊敲敲。
敲完又將耳朵貼在牆上。
“你在幹嘛?”陸時青問。
向晚豎起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別吵。”
陸時青感覺她認真的樣子很可愛,他彎了彎唇角,正要抬手握住那根手指,就看到旁邊的電視牆動了。
吱呀一聲,一扇隱形門打開一條縫。
裏麵很黑,看不出具體情況,她朝旁邊伸出手,一隻手電落在她掌心。
手電光打過去,才發現這裏竟然還是個套房,床沙發書櫃冰箱什麼的,還有個獨立的衛生間。
這時有人想進去,被向晚給擋下了。
“我不能進?”剛才吵得最凶的眼鏡男此時被擋在門口,麵子有些掛不住。
向晚:“不能。”
“憑什麼不讓我進?”
“當然是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呀。”向晚似笑非笑看著那人,“所以你們幾位就留在外麵吧。”
眼鏡男頓時聽出了她話裏的嘲弄意味,他臉色變了又變,想發作又忌憚兩人的實力,
“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進就不進。”丟下一句話,悻悻離開了。
向晚沒理他,朝張鬱川那邊看去,後者心領神會,架起半昏迷的沈斯逸走了過來。
沈斯逸的狀態和向晚前幾日差不多,渾身滾燙,好像在被火烤。
他們把他放進裝滿涼水的浴缸裏,期間水龍頭一直開著,不停衝刷著他的身體。
做完這些,然後就隻有等待了。
向晚坐在沙發椅上,聽著裏麵嘩啦啦的流水聲,不知不覺間就睡了過去。
再醒來,身上多了個毛毯。
天蒙蒙亮,雨也停了。
“沈斯逸怎麼樣了?”她問。
陸時青有些不滿她一睜眼就先關心那小白臉好不好,“沒怎麼樣。”
“外麵的鳥還在嗎?我們什麼時候走?”她又問。
陸時青眯了眯眼,“那些鳥蹲不到我們,應該不會輕易離開。”
他原本以為隻是運氣不好,碰上變異鳥出來覓食,可經過一晚上觀察,他發現這些鳥目的不完全在覓食,更像是衝他們來的。
他們這幾人不足以讓近百隻變異鳥在門口守一整晚,由此可以推斷,它們多半是被人操控的。
“陸時青,你在想什麼?”向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抬手握住她指尖,“你的異能可以感應具體方位嗎?”
“有頭緒了?”張鬱川走了過來。
陸時青看了看他,“這些變異鳥是人為操控的,隻有殺了幕後之人,才能突圍。”
向晚驚訝,“變異鳥還能受人操控?”
陸時青點頭,眼神寵溺,“禦獸也是異能的一種,回頭我再和你細說。”
“那現在要怎麼做?”張鬱川問。
“現在隻需要確認他們具體位置,知道他們的藏身之處就會好辦很多。”
向晚抿了抿唇角,“我試試。”
她閉上眼,嘗試和植物溝通。
外麵的綠植開始無風自動,小到磚縫裏的雜草,大到幾層樓高的樹木,爭相和她訴說著自己的所見所聞,什麼被流著黏液的喪屍踩了一腳,被掉下來的肉塊壓彎了腰,還有在感慨昨晚的酸雨有多美味,問向晚吸收了多少......
向晚扶額,再次強調她要找的是活人。
這次有一顆大樹給她提供了有用信息,並且切換視角給她,垂下的柳枝輕晃,她看到四樓窗戶裏蘭櫻和一個男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向晚睜開眼,“是蘭櫻還有一個沒見過的男人。”
陸時青預料到了一般沒有露出多少驚訝神色,“她在哪?”
“離我們不遠,我在她們藏身的地方做了標記。”
“好。”陸時青轉頭看向張鬱川,“我出去把暗中操控的人解決了,你們所有人留在這間房裏。”
“你自己可以嗎?”他問。
“沒問題。”
禦獸係是所有異能中攻擊防禦最差的,也就比普通人強一點。
隻要找到他的藏身之處,解決他不需要費什麼功夫。
門外變異鳥就快要破開冰牆時,冰牆忽然自己就裂開了,碎成一塊塊朝它們攻去,同時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內。
“他們出來了!”
操控變異鳥的男人激動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隨即又咦了聲,“怎麼隻有一個人?”
“出來的人是誰?其他人呢?”蘭櫻問。
這邊陸時青輕易突圍,出了賓館就看到麵前大樹上半部分朝一邊傾斜,用樹梢做了個大大的箭頭,指向右前方。
很萌。
他輕笑一聲,跟隨著箭頭指引,直奔蘭櫻兩人的藏身地點。
變異鳥在陸時青身後一路追擊,隻是越追男人越覺得不對勁。
等他在一棟建築物下麵停住腳步,男人才意識到危險。
“糟了,這家夥是衝我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