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睜眼時,她被鐵鏈鎖在冰冷的鐵架上,手腕和腳踝被磨得滲出血絲,周圍的黴味撲麵而來,唯一的光源來自頭頂晃動的白熾燈。
“醒了?”
熟悉的聲音帶著冷意傳來,池宿野戴著銀色麵具,隻露出線條冷硬的下頜,他緩步走到沈晏冰麵前,指尖劃過她滲血的手腕,
“沈晏冰,你不是很能打嗎?不是從不低頭嗎?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撐到什麼時候。”
他抬手揮了揮,兩個黑衣保鏢上前,拿著帶刺的鐵鞭,狠狠抽在沈晏冰背上。
布料瞬間被劃破,血痕順著脊背蜿蜒而下,沈晏冰悶哼一聲,額頭滲出冷汗,卻依舊抬著眼,目光冷得像淬了冰,
池宿野笑了,笑聲裏滿是戾氣,他俯身湊近她,麵具下的眼神帶著狠勁,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他再次揮手,保鏢手中的皮鞭一下下落在沈晏冰身上,她的衣服被抽得破爛,渾身是血,卻始終沒發出一聲求饒,隻是死死咬著唇,盯著池宿野的方向。
見她依舊不肯低頭,池宿野的耐心耗盡,他衝地庫深處喊了一聲,
“帶上來。”
腳步聲整齊響起,十八個穿著黑色製服的人走了出來,他們是沈晏冰從前在保鏢隊裏,一起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的兄弟姐妹。
沈晏冰的瞳孔驟然收縮,等到看清了眼前人,渾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她聲音發顫,卻依舊強撐著,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鐵鏈鎖著沈晏冰的手腕,她靠在鐵架上,後背鞭傷滲血,卻隻冷冷盯著走近的池宿野,聲音發緊。
“你對她們做了什麼?!”
她最害怕的,就是牽扯到別人,什麼樣的酷刑她都可以自己承受,唯獨,不牽扯旁人。
他戴銀色麵具,指尖戳向她的傷口,輕笑。
“他們要送你走。”
阿峰舉著匕首上前,沈晏冰看著他,喉結動了動,
“阿峰,我......”
話沒說完,匕首紮進她胸口,鮮血直流的瞬間,背叛的痛苦如同一條毒蛇狠狠咬在她的胸口。
沈晏冰悶哼,看著阿峰轉身,接著,小雅的刀又落下來,一個又一個,麻木的如同機器人。
直到第十八個人的時候,她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眼裏隻剩下冷意和絕望,
她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心臟像被攥碎,疼得她發顫。
“為什麼......”
她輕聲問,聲音很輕,帶著不敢信。
沒人回答,刀一把把落下,把她刺穿,而最後一刀,是池宿野。
他把匕首狠狠插進她的身體,眼裏猩紅的恨意火熱,
“沈晏冰,你最不該的,就是惹不該惹的人。”
她的視線開始模糊,眼淚終於掉下來,身上的痛苦遠不及背叛的痛苦來的讓人絕望。
也好也好,都背叛了,這個地方再也沒有讓她留戀的東西。
最後一刻,沈晏冰隻覺得心臟的地方,空得發疼,她眼前開始發昏,突然笑了,笑的讓池宿野心中都為止一顫。
她撐著最後一口氣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對池宿野說了最後一句話。
“終於…還上了......”
池宿野心中一驚,臉上的麵具已經破碎,他慌張的接住沈晏冰的身子,第一次有了不真實的感覺。
他總覺得,沈晏冰要離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