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晏冰握緊拳頭，覺得自己甚至看不清眼前這個人。

宋瑤哭哭唧唧的聲音依舊在耳邊回蕩，沈晏冰的拳頭握了又鬆，最終化作嘴邊的嗤笑，

“好。”

在惡魔島特訓那麼久，那點貞操對沈晏冰來說還不如一杯水有用。

她迎接著眾人的目光，準備將身上的旗袍完全褪下的時候，池宿野卻突然又開了口，像是要撕碎她表麵的平靜。

“瑤瑤，你高興嗎？”

宋瑤反應過來，指著沈晏冰任性的開口，

“不高興！我不要看她脫衣服，我要她當我的活靶子！”

一語既出，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有膽小的開始勸告著池宿野，

“池少，沒必要。”

“這種事，不要鬧出人命。”

身邊的兄弟也都跟著開始附和，可他隻是冷冷的看著沈晏冰，

“怕什麼？當初背著我中彈那麼多次，也沒見死了。”

“隻要瑤瑤開心，她怎麼樣都行。”

“誰再開口勸我誰一起綁起來。”

麻繩勒進手腕時，沈晏冰沒掙紮，隻是抬眼看向沙發上的池宿野。

她知道，他在等著她低頭。

和他在一起這麼久，池宿野最恨的，就是她從來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眼睛。

他說她不愛他，無論他做什麼，都不能讓她的眼睛染上半分情緒。

那時的沈晏冰沒有解釋，因為她總覺得，做永遠比說有用。

現在沈晏冰依舊沒有解釋，她沒有顫抖，也沒有質問，隻剩一片死水般的平靜，

“池宿野，這是不是算還第二次恩情。”

池宿野指尖的煙燃到了盡頭，燙得他指尖一縮，才漫不經心地抬眼，

“算。”

沈晏冰的眼神頓了頓，像是早有預料，又像是終於確認了什麼。

她沒再說話，隻是緩緩垂下眼，連宋瑤舉槍對準她肩膀時，都沒再抬一下頭。

“砰！”

子彈穿透肩膀的瞬間，劇痛沿著神經蔓延開來，沈晏冰卻隻悶哼了一聲，連眉頭都沒皺。

宋瑤見她沒反應，更興奮了，槍口移到她小腹，

“宿野，你看她這副死人樣，一點都不好玩！”

池宿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語氣冷淡：

“那就讓她有點反應。”

“砰！”

第二顆子彈嵌入小腹，沈晏冰的身體晃了晃，嘴角溢出一絲血。

肩上的血還在淌，小腹的疼在鑽，可這些皮肉撕裂的痛，加起來都抵不過心臟那裏的鈍痛。

像有隻手攥著她的心臟，一點點捏碎，連帶著三年來藏在裏麵的喜歡，一起碾成了爛泥，疼得她連呼吸都覺得費勁。

她終於再次抬眼看向池宿野，眼神裏沒有恨，也沒有怨，那裏當初的愛意全部煙消雲散，隻剩下宛如死水一般的平靜。

池宿野握緊拳頭，卻依舊沒抬頭，隻是對宋瑤抬了抬下巴，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天氣，

“別打要害，留口氣。”

“砰！”

第三顆子彈打在她大腿的舊疤上，那裏是當年為救他留下的傷，沈晏冰疼得眼前發黑，

沈晏冰的腿徹底軟了下去，整個人掛在麻繩上，卻依舊沒有開口出一聲。

宋瑤玩夠了，把槍遞給池宿野，

“宿野，最後一槍，讓她徹底閉嘴。”

池宿野接過槍，走到沈晏冰麵前。槍口抵著她的胸口時，沈晏冰甚至能感覺到槍身的冰涼。

她看著池宿野的眼睛，那裏麵沒有絲毫猶豫，好像隻是麵對一個不要的玩具。

她的心猛紮一下，卻突然笑了，她和他之間，甚至隻剩下償還恩情。

“開槍吧。”

砰！

第四顆子彈穿過胸膛，沈晏冰的身體猛地一震，隨即徹底失去了力氣。

池宿野鬆開手，槍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顫抖的掏出手帕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血，仿佛隻是沾了點灰塵。

沈晏冰終於大口吐出一口鮮血，徹底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