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凱用球杆懟著我的胸口。
“給你一分鐘。”
“從我眼前消失。”
我肩上扛著棺材,紋絲不動。
我身後的師弟們,雖然年輕,最小的才十七歲。
但此刻,他們也都咬著牙,沒有一個人動搖。
這是我們的職責。
也是我們的命。
我看著趙凱那張囂張的臉,不抱任何希望。
我隻能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俞婉身上。
畢竟我們好了三年。
三年的感情,難道連一米的路都換不來嗎?
“俞婉。”
我帶著懇求的語氣開口。
“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讓他把車挪開。”
“一米就夠了。”
“算我,求你。”
為了完成任務,為了師弟們的安全。
我願意放下我的一切。
俞婉聽到我的話,臉上沒有絲毫動容。
反而一副享受別人懇求的卑微模樣的表情。
“陳默,你早這麼說話不就好了?”
她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擺。
“可是,不行。”
我不禁感覺到一口氣悶在心口。
“為什麼?”
我無法理解。
“隻是倒車一米而已,對你沒有任何影響。”
“有影響。”
俞婉冷冷地看著我。
“我的婚禮,必須是完美的。”
“從山腳到山頂,一路向前,代表我和趙凱的感情一往無前。”
“倒車?多不吉利。”
“為了你一個抬棺的,壞了我的彩頭,你配嗎?”
原來,在她心裏,我的死活,師弟們的死活,都比不上她和趙凱的·一個“彩頭”。
我看著她,不甘心地問出口。
哪怕,我明明知道結果。
“那你說的假結婚,也是騙我的?”
俞婉的臉色變了變。
趙凱卻哈哈大笑起來。
他一把摟住俞婉,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傻B,現在才明白?”
“婉婉早就跟我在一起了。”
“跟你?不過是看你老實,在我忙的時候,給我家baby找個陪伴而已。”
“她手上的鐲子,還是你媽的吧?她說成色不錯,我就讓她戴著玩玩。”
趙凱一臉戲謔。
“你能跟我趙凱分享一個女人,那是對你的恩賜!”
原來,我從頭到尾,就是一個笑話。
我付出的真心,換來的隻是欺騙和玩弄。
我媽留下的遺物也成了他們取樂的玩具。
“俞婉!”
我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她。
“把鐲子,還給我!”
俞婉被我的眼神嚇了一跳,往趙凱身後縮了縮。
趙凱把我推了一把。
“還給你?做夢!”
“一個死人的東西,婉婉戴著是給它麵子!”
“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回頭,對著那些保鏢大吼。
“還愣著幹什麼!”
“給我打!”
“打到他們滾為止!”
十幾個保鏢撲了上來。
我們不能還手。
因為雙手必須扶穩棺槨。
這是我們的命,也是我們的職責。
我們八個人咬著牙,強行頂住他們對我們的拳打腳踢。
“守住!”
“棺材不能落地!”
我大吼一聲。
我們的手死死扣住棺槨上。
腿紮成弓步,腳陷進了泥地裏也沒有挪動一步。
我硬生生地抗住一個保鏢的飛踹。
疼得我悶哼一聲,但我不能退。
這是判官大人的棺槨。
落地,是對陰司的大不敬!
我們所有人都得魂飛魄散!
趙凱摟著她的腰,臉上全是興奮。
他似乎很享受這種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
“喲謔,還挺能扛?”
他舉起了手中的球杆,對準我的胳膊狠狠砸下。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鋼管硬!”
“哢嚓!”
骨裂的聲音響起來。
我的左臂直接歪了。
鑽心的疼痛讓我眼前一黑,差點昏厥過去。
“師兄!”
師弟們擔心地大喊著我。
我死死咬緊牙關,鮮血從我的嘴角流了出來。
用右臂繼續撐住棺,
“沒......事”
俞婉看著我們被打,臉上沒有一絲同情。
“凱哥,別打死了,讓他們跪下,抬著棺材給我們磕頭賠罪,那才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