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宴景學妹宋悅嬈為了噱頭,私自把阮念桃有心臟病的女兒小晴帶到高原山區直播。
第一天,宋悅嬈把小晴丟在山底,安排攝影師跟拍她的上山曆程。
上山路上,小晴缺氧到麵色發紫向宋悅嬈求助,宋悅嬈卻置若罔聞,最終小晴暈倒在半山腰。
第二天,宋悅嬈把小晴掛在溜索上三個小時,隻為讓她體驗山區過河的艱險。
小晴嚇得全身抽搐,痛斥宋悅嬈是個壞阿姨。
宋悅嬈氣急敗壞,直接解開溜索把小晴丟進湍流不息的長河中。
直到長河將小晴吞沒,她才驚慌失措給時宴景打去電話。
“時總,我隻是想表現好一點,讓阮小姐讓我繼續就職,我沒想這樣的。”
一旁的阮念桃聽到後隻覺得血液都衝上腦門,耳邊嗡嗡作響。
這就是丈夫時宴景說的會好好照顧小晴?
當晚,阮念桃就趕到了山區,見到宋悅嬈第一眼,她狠狠甩了宋悅嬈一巴掌。
“如果我女兒小晴有事,我不會放過你。”
時宴景蹙了蹙眉,沒表態。
淩晨四點,小晴泡得發白的屍體被送到阮念桃的帳篷前。
阮念桃安靜的站在那裏,眼眶通紅。
時宴景心下一沉,卻不動聲色護住了宋悅嬈。
那一刻,阮念桃沒有哭,沒有鬧,隻是看著時宴景熟練說出準備的借口,心頭那點溫度像蠟燭遇到冷風,一寸寸熄滅得幹幹淨淨。
她報警了,宋悅嬈被迫戴上了冰冷的鐐銬。
時宴景無奈看著她,欲言又止。
和阮念桃擦肩而過時,宋悅嬈得意囂張挑釁道:“你老公不會眼睜睜看我受苦的。”
阮念桃沒把這句話放在心裏。
而當晚,時宴景就作為父親簽了諒解書,並把宋悅嬈帶了出來。
直到這一刻,阮念桃才知道,她輸得徹底。
她臉頰上掛著兩行清淚,眉頭緊鎖,表情痛苦。
思緒漸漸飄遠。
他們本是模範夫妻,恩愛有加,直到時宴景把學妹宋悅嬈簽到公司。
他知道她愛扶貧,所以他把她這個人設作為噱頭,把她打造成主播。
卻不曾想,這是他墮入愛河的開始。
初次和阮念桃提起,他臉上表露出嫌棄。
“她就是個名副其實的奇葩,如果不是教授對你有恩,我早開除她了。”
聞言,阮念桃心疼不已,覺得讓時宴景為難了。
可接下來宋悅嬈的操作才是真的讓她為難。
第一個月,宋悅嬈在時宴景辦公室跪了一天一夜,求時宴景給她撥款千萬扶貧山區。
作為商人的時宴景拒絕了,可宋悅嬈卻為了這事鬧自殺,這是時宴景第一次妥協。
第二個月,宋悅嬈要把公司名下的奢侈品寄往山區,說山區的孩子也是有尊嚴的。
這次,時宴景猶豫了,可在看到宋悅嬈因為心疼而落下的淚時,他第二次妥協了。
第三個月,宋悅嬈私自拿走時宴景的公章開除多名公司骨幹,讓公司陷入危機。
而找到宋悅嬈時,問她理由她卻說。
“山區的孩子想走出山區靠的不是錢,而是一份好工作,時總,我相信您的能力,能帶領他們運營好公司。”
這件事終於鬧到了阮念桃耳朵裏。
看著自己說一不二的老公一次次為宋悅嬈妥協,她感到深深的危機感。
那天,她費盡心神跑遍全城才把公司骨幹勸回,同時,她勒令時宴景把宋悅嬈開除。
“宋教授的知遇之恩我會自己還,再讓她這樣下去,公司就完了。”
時宴景縱有不舍,卻還是摸了摸阮念桃的頭發簽下了辭職書。
隻因為,阮念桃是他的青梅竹馬,更是他的初戀。
他們相守七年,阮念桃是他乏味生活裏的唯一色彩。
所以,他很容易做出割舍。
他早該知道的,時宴景和宋悅嬈絕對沒那麼幹淨。
而這次,他再一次在她和宋悅嬈之間做出取舍。
縱使宋悅嬈無理取鬧害死他們唯一的女兒。
縱使宋悅嬈給公司造成巨額損失。
但時宴景卻還是義無反顧簽了諒解書。
她苦笑不得,臉上洋溢著痛苦的笑,淚水卻如決堤般洶湧。
從殯儀館接回女兒的骨灰時,她捧著小小的骨灰罐哭得泣不成聲。
大雨傾盆而下,漸漸的,她的臉上分不清雨水還是淚水。
可明明以前,時宴景也是愛她的啊。
那時候時家阮家剛破產,他們被送到山區,後來他們住過雨棚,住過地下室。
最窮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分一碗三塊錢的炒飯。
創業初期連連碰壁,為了找合作方,時宴景喝酒喝得胃穿孔。
阮念桃心疼他,孤身前往拉投資,被投資方為難一酒瓶打破了腦袋。
當晚,時宴景抱著阮念桃跪在手術室門口,懇求醫生救她。
錢不夠,時宴景毫不猶豫拉起袖子。
“差多少錢?我把血賣給你們好不好?求求你們救救她。”
“如果她出了事,那我也不活了。”
阮念桃醒後,入目的是時宴景眼下的青黑,是他賣血賣到慘白的嘴唇。
她哭了,抱著時宴景說,“以後不準這麼傻了。”
後來,他們創業成功。
時宴景成了人人敬仰的時總,而阮念桃成了人人慕羨的時太太。
她以為,就算海枯石爛地動山移,時宴景也不會背叛她。
直到現在,她才看出了宋悅嬈對時宴景的重要性。
時宴景的愛已經過期了,她也該離開了。
回到家裏,時宴景輕歎口氣走到她身邊。
“念桃,悅嬈她也是為了我們公司才做出那種事的,你能不能不要追責她了。”
“而且,她實習就六個月,現在已經三個月了,你再忍忍。”
若是以前,阮念桃定會歇斯底裏和他爭吵一番。
但現在,她已經明白時宴景不再是她的依靠了。
所以,她沉默點點頭,繞過他朝樓上走。
在要到二樓時,她忽地轉身看向時宴景,“我們離婚吧。”
倏地,時宴景的手機猛地震動一下。
他連忙拿起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
一分鐘後,他才緩緩看向阮念桃。
“你說什麼?”
阮念桃絕望搖搖頭,“沒什麼。”
反正,說與不說,結果都擺在那。
她輕笑一聲打通時宴景媽媽的電話,“阿姨,我同意和時宴景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