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劇烈掙紮,卻還是被兩個保鏢鎖進了漆黑的雜物間。
兒子被嚇得哇哇大哭,小臉因為缺氧開始泛起青紫色。
“放我出去!陸景明!”
林若雪撿起地上的畫,走到垃圾桶旁,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當著我兒子的麵,用打火機點燃了那幅畫。
火光映在她得意的臉上。
我聽得心都碎了。
兒子似乎看懂了,小小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絕望地看著那團火焰。
很快,林若雪拍了拍手上的灰,向所有人展示她的清白。
“各位,賊贓已毀,現在沒事了。”
“果然啊,有什麼樣的母親就有什麼樣的兒子。”
“自己自甘墮落嫁給一個偷雞摸狗的司機,又教唆兒子偷竊別人的作品?真是家學淵源啊!”
隨後,她一臉委屈地靠在陸景明肩上。
“景明哥哥,這可是我準備了三個月,要為病童們籌款的畫啊,要是被毀了,我也不想活了......”
她的眼淚果然是最好的武器,陸景明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失望和厭惡。
“蘇婷,你簡直無藥可救!”
“看來今天我必須替你好好教育一下這個孽種!”
瞬間,在場的所有賓客都開始附和:
“原來這孩子的家教這麼差,怎麼配和我們的孩子待在同一家醫院?”
“就是就是,把我們的孩子帶壞了怎麼辦?不能讓這種小偷毀了這裏的風氣!”
“我看,應該報警把她抓起來,然後把這孩子送去少管所!”
說著,他們氣勢洶洶地朝我兒子走去。
兒子像一隻受驚的小獸,嚇得渾身發抖。
我拚命地捶打著門,聲嘶力竭:“不許動我兒子!他有病,他還是個孩子!”
那些人充耳不聞,眼看就要抓住兒子,我隻能亮出那個我最不想公開炫耀的身份:
“我老公是傅言深!整座醫院都是傅氏集團旗下的,如果你們敢動我和我兒子,你們所有人都別想再在這裏接受治療!”
“傅言深”這個名字一出,眾人麵麵相覷。
緊接著,便是排山倒海的哄笑。
“哈哈哈哈,能不能說點我們不知道的?”
“傅院長是我們景州醫學界的泰鬥不假,但你老公隻是給他開車的司機,你有什麼資格拿他的名號嚇唬我們?”
“要是讓傅院長聽見了,倒黴的可是你們一家三口!”
“冒名頂替,再加上偷竊,以後整個景州都沒有你和你那個司機老公的立足之地了。”
有人拍了拍陸景明的肩膀,笑出了眼淚:
“景明,你當初怎麼會看上這種女人?簡直是你一輩子的汙點啊!”
陸景明的臉色愈發陰沉,寫滿了對我的鄙夷:
“蘇婷,你撒謊也要有個限度。”
“你隨便編個名字我也就當笑話聽了,居然敢冒充傅院長的夫人,你配嗎?”
“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管教!”
說著,他拎起兒子的後衣領,揚手就要打下去。
此時兒子的臉色已經紫得嚇人,呼吸急促。
我隔著門板,哭聲淒厲:
“寶寶撐住,爸爸馬上就來救你了......”
正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被豁然推開。
兩排身穿黑衣的保鏢,簇擁著一個氣質卓然的男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