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從小就患有嚴重幽閉恐懼症的我,卻被顧雲洲扔在摩天輪內一個晚上。
晝夜溫差過大,我因失溫險些休克。
顧雲洲領著喬茉莉姍姍來遲,給我道歉。
“不好意思繁星,昨天茉莉突然出了交通事故,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喬茉莉走上前,故意拉著我手撒嬌。
“你就別生氣了,繁星姐姐。”
“雲洲送我那輛車突然刹車失靈,不小心把人給撞死了,所以才耽誤你們坐摩天輪。”
而我打開手機,短信最上麵一條寫著。
“繁星,媽媽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1.
我的心臟突然猛烈一顫,似乎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可電話回過去,並沒有人接聽。
急不可耐時,手機又關機了。
眼下,我再也顧不上和顧雲洲的矛盾,想借他手機打個電話。
哪想到他竟直接拒絕了。
“你媽又不是沒事就守在手機旁邊,等著你給她打電話。”
“回家吧,我們之間的事也該好好談談了。”
說完,顧雲洲便和喬茉莉並排離開遊樂場。
像是忘了我的存在。
隻是行走時,喬茉莉故意回頭衝我詭笑,笑得我背後直接打了個冷顫。
心裏不好的預感越漸濃烈,難道我媽真的出了什麼事?
那條短信又是什麼意思?
喬茉莉說自己患上了車禍後遺症,不敢獨自回家。
顧雲洲倒是體貼,直接讓喬茉莉住在了我們同居的家裏。
其實這些年來,喬茉莉經常出現在我們的生活裏。
她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卻偏偏喜歡顧雲洲這樣的窮小子。
而顧雲洲更是處處替她著想,即使知道喬茉莉家財萬貫,依舊將自己的積蓄拿出來給她買跑車。
而我,連個像樣的電瓶車都沒有。
喬茉莉很嫌棄地將房間內我的東西扔了出來。
“繁星姐姐,我這人有潔癖,所以你的東西能不能換個地方?”
我心情本就煩躁,忍不住回懟她。
“既然有潔癖,還纏著顧雲洲幹什麼?他全身上下可都是被我摸過的。”
“你難道不嫌臟嗎?”
喬茉莉氣得不輕,直接跺腳跑去書房找顧雲洲。
我也沒有在意,趕忙給手機充好電。
能開機後,我又給媽媽打了好幾通電話,結果和早上無異,並沒有什麼區別。
此時想回家的心情已經達到了頂峰。
我拿出行李箱,將喬茉莉扔出來的衣服裝了幾件進去。
既然她那麼喜歡顧雲洲,我退出就好了。
顧雲洲出來時,正好碰見我收拾衣服。
他有些生氣,上前將我行李箱搶走。
“能不能有點誌氣?一吵架就離家出走,你覺得我會一次又一次挽留你嗎?”
“鬧夠了就收手吧沈繁星。”
“而且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茉莉有潔癖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跟她一個小女生置氣?”
說著,顧雲洲直接將我裝好的衣服又全部拿了出來。
我不懂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既然喜歡喬茉莉,我都成全他了,他又幹嘛要挽留我?
“顧雲洲,或許你應該清楚,你在乎喬茉莉的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我。”
“及時止損吧,趁還沒有結婚。”
“我得回家看看我媽,沒時間和你糾纏了。”
最後,我還是沒能順利走掉,顧雲洲收走了我身份證,還有手機。
並且不斷給我道歉,求我原諒他。
在我記憶裏,他每次因為喬茉莉傷害我後,都會求我原諒,似乎隻要我不原諒,就會對我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我無能為力,癱坐在沙發上。
喬茉莉衝泡了兩杯咖啡,一杯遞給顧雲洲,一杯自己喝。
隨後二人旁若無人地坐在陽台上喝了起來。
喬茉莉笑著說。
“昨晚撞死的那個人還真是脆弱,就那麼輕輕碰一下就一命嗚呼了。”
“還好後麵發現是我家一個遠房親戚,拿了點錢打理了。”
顧雲洲抿了口咖啡,一臉愛慕地盯著喬茉莉。
“五六十歲的人了,也該死了。”
“那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沒長眼。”
我覺得心寒,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她們眼裏竟然這樣一文不值。
顧雲洲,你是不是忘了,當初的你是怎樣的一個人。
看見路邊的流浪狗,你都會忍不住落淚,想給它一個家。
正當我走神之際。
喬茉莉又開口說話。
“你說巧不巧,死的那人的心臟竟然跟我爸十分匹配。”
“所以直接將那人的心臟捐獻給我爸了。”
“其實我挺嫌棄的,那人那麼肮臟,心臟放我爸身上會不會有什麼排異?”
我實在聽不下去,轉身回了臥室。
坐到床上時,我給顧雲洲發了條短信。
“我們的事情也該出個結果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們都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理由了。”
顧雲洲沒回我,而是繼續和喬茉莉在外麵談笑風生,訴說昨晚上驚心動魄的經過。
沒過多久,我手機又收到短信,本以為是我媽媽發來的,哪想到竟是喬茉莉。
“聽了這麼久,你就不傷心嗎?”
“那死的可是你親媽呀!”
“真是沒良心。”
2.
大腦一片轟鳴,我第一反應便是出去找喬茉莉質問。
哪想到出去時,她已經上床了。
顧雲洲剛好從房間出來,我不由分說地朝房間跑去。
顧雲洲直接將我攔住,並把我推出去好遠。
“你又再發什麼瘋?我剛把茉莉哄睡著,你別進去把她吵醒了。”
那一晚上,我們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戰爭,我問他為什麼處處向著喬茉莉。
他問我為什麼嫉妒心這麼強,這麼容易吃醋。
最後,他隻說了一句“茉莉單純,不像你,心思沉重,處處計較。”
我便再也不想爭論了。
甚至覺得我媽的事他也是知情的,隻是刻意瞞著我。
激烈的鬥爭後,顧雲洲將身份證扔給了我。
“沈繁星,離了我,你真的還能找到更好的嗎?”
“我沒嫌棄過你,你也應該知足。”
我竟不自覺地笑了,笑著笑著便哭了。
隔著幾米的距離,我問他。
“我媽是不是死了,你是不是也知道這個事情?”
他突然回頭看向我,一臉茫然。
“你說什麼?我剛剛在接電話,沒聽見。”
“是不是想通了,不離開我了?”
這一晚上,我是在沙發上度過的。
聽著房間內顧雲洲和喬茉莉的嬉戲打鬧。
當著我麵,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睡在一鋪。
隻因為喬茉莉怕黑,顧雲洲便要無條件陪著。
所以啊,女人不能太過堅強了,那樣男人是不會有一點心疼的。
第二天天一亮,我坐上了回家的班車。
可家裏空無一人,衣櫃裏也幹幹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沒有辦法,我隻能調取家裏的監控。
看了監控,我才發現,媽媽前天便已經提著行李出了門。
似乎回想起前些日子,她和我提過,說要來城裏看我。
當時我拒絕了,想著休假時再回來接她,哪想到她竟然悄悄離開了家裏。
難道喬茉莉撞的人真是我媽?為什麼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而且我媽和她都沒有見過麵,她又是怎麼知道那就是我媽的?
3.
回到雲城,我跑遍了雲城所有醫院,最後在一家私人醫院打聽到我媽的蹤跡。
昨晚的確送來一位嚴重車禍的人,但最後被喬氏集團的老板帶走了。
而且這家醫院也是喬家的。
我無力地蹲在醫院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那一刻,無助感再次湧上心頭。
媽媽終究沒有見到我最後一麵,她到死心裏都記掛著我。
可我還是錯過了她。
回到家裏,隻有喬茉莉在。
我太想問清楚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喬茉莉,你一開始就知道那是我媽對不對?”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的屍體又在哪裏?”
喬茉莉撫摸著手裏的指甲,一改往日的嬌柔。
“能在哪裏?流浪狗肚子裏唄?”
我氣得捏緊拳頭。
“殺人是要償命的,你就不怕報應嗎?”
喬茉莉輕微抬頭,和我對視。
“小聲點,別被雲洲聽見了,在他心裏,我可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呢。”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大不了給你五百萬就是,你不就喜歡錢嘛。”
“但是答應我,錢到手之後,離開雲洲好嗎?”
連日來的怒氣,讓我再也無法保持理智,看著喬茉莉那高傲的嘴臉。
我直接揚起手裏的巴掌,扇了過去。
刹那間,喬茉莉的臉上出現明晃晃的手指印。
她勾唇冷笑,卻在下一秒哭了出來,因為,顧雲洲回來了。
喬茉莉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無聲痛哭。
“雲洲,繁星姐姐打我,甚至還罵我,她罵我不要臉,還說我是小三。”
“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
顧雲洲目光猩紅,連鞋都沒來得及換,便走到我麵前。
“茉莉,你放心,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說著,他便惡狠狠地看向我。
“沈繁星,你真的要一次又一次挑戰我的底線嗎?”
隨後,一記響亮的巴掌落在我臉上,比起剛剛我那一巴掌,顧雲洲的力度大了很多。
我沒有站穩,幾步踉蹌倒在了地上。
後腦勺也剛好撞到桌角,鑽心的疼痛再一次席卷全身。
我哭著開口。
“顧雲洲,你知不知道,喬茉莉她是殺人犯,她殺了我......”
話還沒說完,顧雲洲又抬起左腿,狠狠踢向我腹部。
我緊緊皺著眉頭,將還沒說完的話咽進嘴裏。
顧雲洲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做得太過,而看我的神情也是真的難受。
所以他臉上略帶委屈地蹲下身,準備攙扶我。
哪想到一旁的喬茉莉又發出痛苦的呻吟。
“雲洲,我肚子好難受......”
“快送我去醫院。”
這一刻,真的好失望。
即使前麵已經承受了那麼多,可心臟還是忍不住難受。
最後,是過路的鄰居,將我送去了醫院。
直到醫生告訴我,懷了三胞胎的事情,我才反應過來。
我沒有絲毫猶豫,預約了人流手術。
辦公室內,醫生敲擊鍵盤,一次又一次問我。
“三胞胎,舍得嗎?”
我回答。
“他們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打了吧。”
醫生手指僵住。
“那如果我說,我要呢?”
其實一開始知道辦公室內的醫生是謝景川的時候,我想著取消掛號的。
可現在並沒有別的醫生,不掛他的根本不行。
謝景川,我的青梅竹馬,和顧雲洲在一起之後,我們便沒有再見過。
但他隔段時間就會問我近況,但我卻一次都沒回過他。
“留下吧,打胎很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