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母親一怔，忙再輸一遍，結果仍是錯誤。

陸青山不耐煩地按住母親的手。

“湘琴姨，昨天看你刷卡用的還挺溜，今天怎麼就不行了？

刷三次錯誤就隻能等明天了，你不會後悔了，不想兌現承諾了吧？”

母親急得滿頭大汗。

“大侄子，怎麼可能，我也想給閨女攢點積分換好東西啊！

別怪姨，本來就記性不好，這麼多人看著，有點緊張......”

眾人翹首企盼等她當冤大頭，眼見今天隻有最後一次機會，都急了。

“湘琴，六個數字而已，咋就記不住呢？”

“別急，好好想想再輸，人家大侄子說了，明天可沒折扣了！”

“手別抖啊，一個一個地按清楚，我兒子把要還你的錢都準備好了，別掉鏈子啊！”

母親堅定地點點頭，小心翼翼再次輸入。

果然，機器不再提醒密碼錯誤，識別片刻，冒出新的提醒——

“您的卡片已經停用，請換卡支付。”

眼看到嘴的鴨子就要飛，江玉芬急得抓住母親雙肩使勁晃著。

“你不會又輸錯密碼吧？再支付可得明天了！

你知道我兒子為了給你們爭取這最低折扣，和他們領導說了多少好話？”

母親頭搖成撥浪鼓。

“這回不可能錯啊！我把筱野寫的密碼拿出來照著輸的，不信你們試試！”

眾人傻了眼，陸青山顧不得錄像，一把搶過卡，照著我手寫的密碼又刷了幾遍，果然是同樣的結果。

所有人麵目猙獰地將母親圍在中間，好像不能給他們當冤大頭，反倒成了母親的不是。

“到底怎麼回事？今天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明天如果恢複原價，你必須賠我們損失！”

想著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幾百萬數字，母親嚇得瑟瑟發抖。

“各位，這麼多錢打死我也賠不起啊！這積分我不要了，你們自己付吧！”

其他人冷笑一聲。

“大侄子以集體購買名義，才申請的折扣，分開買哪還算數？

你不會仗著女兒當老板，就想耍我們這些孤苦無依的老家夥們吧？

你信不信，我們在網上曝光這件事，你女兒的生意這輩子都別想做了！”

有猥瑣的老頭趁機湊上去。

“淑琴妹子，看你風韻猶存，買這種藥還不是為了變年輕給我們這些老頭看！

不如從今晚起每天陪個兄弟，我們哥幾個退休工資高，還能幫你湊湊！”

母親一臉嫌棄，剛要拒絕，卻被那群老登團團圍住，想要動手動腳。

看時機差不多了，我一把推開那群老頭，攬住媽媽肩頭。

“我媽的卡已經被我封了，那堆破爛想買你們自己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