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場拍賣會盛大,圈裏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到齊了。
一般來說,在這種拍賣會上,大家都要帶上妻子。
即使背地裏怎樣的貌和神離,怎樣的虛情假意,明麵上,都會做個樣子。
但江宴景並沒有給我這個麵子。
他帶著陳巧巧,幾乎是狠狠的打我的臉。
所有人都以為我不會來的時候,我還是出席了。
見到我,江宴景臉上沒有太多驚訝。
反倒是他身邊的陳巧巧,迎上前來。
她自然地來挽我的手,仿佛我們關係很好。
“薑芸姐,你千萬別生江總的氣,是我讓他帶我來的。”
“你知道的,我不像你,總是能參加這些活動,我從沒見過...”
她看起來楚楚可憐,在話語中,帶著幾分暗暗的得意。
我看著她的小伎倆,忍不住笑了。
“陳小姐,我並不在意,你不用特意舞到我跟前。”
“他帶什麼樣的女伴,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聽到這話,陳巧巧一臉無辜。
“薑芸姐,你別生氣,我不希望你們因為我吵架。”
“你不知道,你和江先生吵架的這些天,江先生每天都鬱鬱寡歡,昨天還喝醉酒,抱著我一直喊薑芸姐的名字。”
我知道,她是在炫耀江宴景這段時間,一直和她待在一起。
隻是她說完,期待這我失態反應時,卻發現,我隻是轉身盯著拍賣會的牌子。
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陳巧巧有些不快,於是在轉身時,刻意的將手甩過一旁的杯子。
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碎裂開,迸發的玻璃碎片擦過我的腳踝。
落下一片傷痕。
我皺眉,還沒開口,遠處的許宴景就快步走來。
向來淡漠的臉上,此刻卻有幾分慌張。
他上下檢查了一遍陳巧巧。
“沒事吧,沒傷到哪裏吧?”
等確認陳巧巧一切安好,他才轉身看向我。
“薑芸,你明明酒杯碎了,為什麼不拉巧巧一把。”
“傷著哪裏留疤了怎麼辦,她一個女孩子,最要漂亮。”
腳踝處的傷口隱隱作痛,我把受傷的腳往後挪了挪,藏在裙擺的陰影處。
冷冷的看向江宴景,“江先生,沒事的話就讓開,拍賣會馬上開始了。”
我沒接他的話,江宴景一時間怔了怔。
以前的我對他百依百順,哪有這麼對他說過話。
他的眼裏閃過不知所措,正要開口說話。
拍賣會卻正式宣告開始。
物品被一件件拿到中央,拍賣會有條不紊的進行。
直到最後一件物品被抬上來。
“接下來,是著名畫師蔣小姐的絕筆畫,死前,她創作出了這副「雪夜」,起拍價,一百萬!”
我盯著場上的畫,指甲幾乎掐進肉裏。
我顫著聲音,第一個叫了價。
“五百萬!”
叫價後,沒有人再喊話,在場的人都知道,創作出這副畫的畫師蔣小姐,曾是我的恩師。
於情於理,都不應該有人和我爭搶。
就在這時,清冷低沉的聲音響起。
“一千萬。”
江宴景坐的很直,身邊的陳巧巧朝他撒嬌。
“江先生,我真的很喜歡這幅畫,你知道的,我一直沒機會看到這種畫作,這幅畫,我第一眼就很喜歡。”
我猛的站起身,看向江宴景。
聲音發顫:“江宴景,夫妻一場,要是你對我還有一點感情,就不要和我搶這幅畫!”
我的眼神悲憤又痛苦,他倉惶的移開眼。
“不好意思,”他說,“我會補償你的。”
我最後還是沒拍下「雪夜」,我叫一次價,江宴景就跟一次,直至到了我身上攜帶款項的上線。
拍賣會有一個明文規定,必須要在拍得物品後,當場結清。
正是因為這點,江宴景才這麼勢在必得。
我一刻也不想多待,開車回到別墅。
去取昨晚打包好的行李,玄關處擺放著一個天鵝絨黑盒子。
敞開,露出一條閃耀的藍寶石項鏈。
這是江宴景的道歉,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會感動的接受。
但現在,我隻是平淡的將婚戒脫下。
坐上了離開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