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愣在原地,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不是我命大,早在很多年前說不定就會死在舒欣手上,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害我無數次徘徊在生死之際,而我現在不過隻是打了她一巴掌。
這人就要我去道歉。
我不受控製的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再次失去意識之前,我看到的是陸成衍驚慌失措的眼神。
半夢半醒間,我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
是陸成衍的聲音。
“舒欣,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有事衝我來,不要再去傷害枝枝?”
舒欣語氣聽著很是不甘。
“怎麼?你又心疼了?”
這一次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聽著像是陸成衍的朋友。
“欣欣啊,你再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阿衍這麼多年心裏從始至終可都隻有你一個,唯一對不起你的事就是娶了黎枝,你鬧了這麼多年,也差不多了吧。”
“當年你為了泄憤,拔了黎枝她弟弟的氧氣瓶,這事阿衍可都替你瞞了下來,黎枝弟弟死的時候,她精神差點崩潰,這事你是知道的,可你一個電話,阿衍還是義無反顧的拋下她選擇去陪你,這事難道你忘了?”
“依我看,現在你們兩個人好不容易把話說開了,那就好好的在一起,你也別去折騰黎枝了,她這麼多年說實話也不容易!”
接下來的話我聽不清了,隻覺得大腦嗡嗡作響,喉間的血腥味越來越重。
在一陣痛不欲生的折磨中,我又一次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後,已經是三天後了。
舒欣目不轉睛的看著我,見我醒了,她咧嘴笑了笑。
她的笑讓我不寒而栗。
在陸成衍看不見的地方,她又不次毫不掩飾的向我展現出了滔天的惡意。
“怎麼樣?生不如死的感覺好受嗎?”
“憑你這種人也妄想留在阿衍身邊給他生兒育女?真是自不量力!我本來也懶得跟你計較,誰讓你恬不知恥的妄想不屬於你的東西呢?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了!”
她說著,手上忽然多了一把尖銳的物件,徑直朝我刺了過來。
就在這時,病房門忽然被人推開了,是陸成衍。
不等我反應,舒欣手上刀鋒一轉,朝向了自己。
手上一片黏膩,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
舒欣捂住腹部的傷口,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隻是想給你削個水果,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說完,便昏了過去。
陸成衍瘋了似得朝她撲了過去。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帶著滿身疲憊推開了我的房門。
“醫生說,舒欣被刺傷了子宮,這輩子再也不能當媽媽了。”
“黎枝,你剝奪了她做母親的權利。”
“舒欣說想要你體會她的痛苦,我答應了。”
“等你出院後,就去跟她負荊請罪吧,她答應我了,等出完氣,就讓我把你接回來。”
陸成衍撫摸著我的臉,眼中的情緒是我從沒見過的複雜。
“枝枝,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等你回來之後,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不好?”
從始至終,他連一個辯解的機會都不肯給我。
僅憑舒欣的一麵之詞,就斷定是我傷害了她。
出院後,我遭受到了慘絕人寰的虐待。
沉重的棍棒一下接著一下的落在我身上
我已經記不清這場針對我的淩遲持續了多久,隻恨不得立即死去。
“死了嗎?死了就丟進海裏喂魚!晦氣!”
這是我閉上眼睛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一個月後,陸成衍按照約定好的期限,敲響了舒欣的家門。
“氣消了嗎?氣消了的話就把人給我。”
“這麼久了,我該帶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