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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昏昏沉沉中熬了一夜。

早上，我從頭疼欲裂中醒來，肋骨的鈍痛和喉嚨的燒灼感交織在一起。

我掙紮著下地，想去客廳找點水喝。

林悅正坐在宋浩那架嶄新的鋼琴前，他耐心地握著她的手，教她指法。

媽媽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笑盈盈地走過去。

“小悅，累了吧？快吃點水果。”

我低著頭，想從牆邊悄悄溜過去。

林悅突然“呀”地一聲尖叫起來。

“怎麼了，小悅？”媽媽關切地問道。

林悅捂著自己的脖子，泫然欲泣。

“阿姨，我......我奶奶送我的玉佩不見了。”

她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瞟向我。

“我昨天來的時候還戴著的......”

媽媽的臉色立刻變了。

她走到我麵前，厲聲質問：

“是不是你拿了？”

我本能地搖頭。

“媽媽，不是我，我沒有......”

“你撒謊！肯定是你偷的。”

哥哥站了起來，指著我，

“昨天你還在廚房偷東西吃呢！我看你就是偷習慣了吧！”

我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媽媽，餘餘真的沒有啊！”

宋浩一把從我的領子裏扯出我的那塊小小的玉佩。

”你還嘴硬，這是什麼？“

“這是餘餘上次期末考了第一名，張老師獎勵餘餘的！”

然而，我的解釋，在他們看來，隻是一個笑話。

哥哥嗤笑一聲。

“就你？還考第一？你騙鬼呢？”

媽媽直接給我一巴掌。

“宋餘，怎麼，你現在不僅學會了偷東西，還學會了撒謊！”

我摔在地上，胳膊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眼淚再也忍不住，嘩嘩地往下掉。

“媽媽，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沒偷她的。”

我抬起頭，倔強地看著媽媽。

媽媽被我的眼神激怒，揚手還想再打。

林悅拉住她的衣角，哭哭啼啼地說：

“阿姨，要不算了吧！那塊玉佩是我爸爸留給我唯一的遺物，姐姐要是真的喜歡，就送她吧......”

媽媽的臉色更難看了。

她從錢包裏數出五張一百的，塞到林悅的口袋裏。

“悅悅乖，阿姨給你錢，回頭讓媽媽帶你再去買個更好的好不好？”

林悅立刻破涕為笑，接過錢，還得意地朝我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媽媽回過頭，一腳踢在我身上。

“敗家精！”

“你要死就死遠點。”

我被媽媽甩開，一下摔在地上。

全身的骨頭都在疼，心卻比身體更疼。

林悅和哥哥在院子玩貓捉老鼠，突然林悅一聲誇張的驚呼。

“哎呀，我的腳好疼呀！”

媽媽立刻從屋裏衝了出來。

“小悅怎麼了？哎喲，腳踝好像有點腫了！是不是扭到了？這得去醫院看看啊！”

她焦急地檢查著林悅的腳踝，臉上寫滿了快要溢出來的心疼。

我掙紮著想爬起來，嘴裏發出微弱的呻吟。

“媽媽......我好難受......”

媽媽卻頭也不回，抱著林悅就要出門。

“裝病奪取關注很有意思？”

她的聲音冰冷，像冬日裏的寒風，不帶一絲溫度。

“故意喝涼水把自己搞成這樣，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疼你？”

我拚命用手撐著地，想爬過去。

“媽媽......”

我用盡最後的力氣，抓住了她的衣角。

“你帶我跟悅悅......一起去醫院好不好......”

媽媽猛地甩開我的手，我的頭磕在冰冷的地麵上。

“一邊去！你要死就死遠點。”

看著媽媽抱著林悅匆匆離去的背影，我的眼淚終於決堤。

我不知道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像一條被扔上岸瀕死的魚，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我想，這次，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也好！

死了，就不會疼了，更不會讓媽媽不開心了。

鑰匙開門的聲音突然傳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