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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出生便被媽媽討厭。

一個月時，媽媽不想要我，把我丟在了孤兒院門口。

可有人報了警，警察根據監控找到了媽媽，不僅對她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還強製她必須撫養我。

四歲時，哥哥給我灌下辣椒水。

我被辣到腸胃發炎，嘔吐出血。

直到鄰居家的小女孩來我家玩。

她摔倒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我去扶她。

媽媽過來把我狠狠地推倒在一邊。

“你果然跟你那個強J犯爸爸一樣，天生骨子裏就是個壞種！”

“宋餘，你為什麼不去找個幹坑死！”

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媽媽討厭我的原因。

我的存在，對媽媽來說，從始至終，都是一種恥辱。

我哭著向公路跑去。

媽媽，這一次，如你所願！

......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我的身子像一片被風吹起的落葉，飛出去好遠，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全身傳來鑽心的劇痛，肋骨像是被一根根掰斷。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眼前一陣發黑。

意識消散前最後一秒，我好像看到媽媽和哥哥向我跑來。

我努力地伸出手，想抓住他們。

可眼皮卻越來越沉。

再睜前，是媽媽崩潰的哭泣聲。

“我上輩子是到底是做了什麼擘啊？”

“你要死怎麼不死得遠一點？在家門口尋死不成，還要我給你搭醫藥費！”

哥哥晃了晃我被紗布纏著的頭，皺了皺眉頭。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你知不知道，為了搶救你，花掉了媽媽給我換平板的錢。”

被媽媽罵著去死時，我沒有哭。

肋骨被生生撞斷時我沒有哭。

可此刻，媽媽和哥哥的話卻讓我再也忍不住，眼淚不停地往外掉。

司機一臉不願地遞過來五千塊錢。

“大姐，是這孩子硬撞過來的。這真不能怪我啊！這五千塊錢就算我給孩子出的營養費了。再多一分，我可就出不了了。”

媽媽接過錢，數了數，塞進口袋。

“算我們倒黴！”

眼見她帶著哥哥轉身要走，我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媽媽......我好疼......”

媽媽不耐煩地回頭。

“疼？你還知道疼？怕疼你還去撞車！”

她嘴裏罵著，卻還是不情不願地叫來了醫生。

醫生拿著片子，眉頭緊鎖。

“孩子撞斷了三根肋骨，還有輕微腦震蕩，必須住院觀察。”

醫生一臉嚴肅地看著媽媽。

“孩子腦子受了撞擊，內部有出血。最好做個開顱手術，把裏麵的淤血清出來，否則，有可能會造成癱瘓，甚至......會變癡傻。”

聽到“變傻”兩個字，我心裏竟然生出一絲期待。

如果我變傻了，是不是就不會難過了？

如果我變傻了，媽媽會不會就不那麼討厭我了？

我滿懷希冀地看向媽媽。

她皺了一下眉頭。

“醫生，開顱手術大概需要多少錢？”

“前期費用大概需要兩萬左右。”

媽媽一聽，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什麼？兩萬？搶錢啊！”

“我們不住院！這死丫頭命硬得很，回家養養就好了。”

她不顧醫生的阻攔，強行拔掉了我的輸液管，把我拽下病床。

肋骨的斷口隨著她的拖拽，傳來錐心刺骨的疼痛。

我疼得渾身發抖，冷汗浸透了衣衫。

我死死咬著嘴唇，不敢吭聲。

因為我知道，我的呻吟，隻會換來媽媽的心情更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