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秋心被抽完血後整整昏迷了兩天。
再度醒來時,封文皓正坐在她的床邊,像從前無數次照顧她一般守在她的床邊。
一時間白秋心有些委屈。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到陌生的臉,她吸吸鼻子,克製不住喉間的哽咽。
“你是誰,是封總還是我的文皓?”
封文皓雲淡風輕避開了她的問題,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雪怡最近心情不好,你能不能假裝和我分手?”
“你放心,她隻是長得像,你的神態最像寧寧過了這段時間我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
白秋心艱難地消化這話裏的內容,唇邊漫起一絲自嘲的笑。
她想了許久,始終沒有一個兩全的辦法從他的重重眼線中成功脫身。
如今,他終於把機會送到了眼前。
閉上眼,二十歲的封文皓手指蒼天,信誓旦旦地發著誓。
“要是我封文皓以後對白秋心不好,罰我永生永世失去她。”
白秋心看向虛空的少年,淚水無聲滑落。
“好。”
她不需要他再次回到她身邊,這次分手,如他十年前說的那般是永生永世的別離。
見她答應得那麼輕巧,封文皓心裏卻沒有料想中的欣喜,反倒多了幾分惴惴不安的情緒。
但是一想到白秋心的奶奶,他心裏的大石頭稍稍落了地,握著她的手信誓旦旦說著和從前無二的誓言。
“這段時間先委屈你。”
“秋心,等我彌補完心裏的遺憾一定不會虧待你和奶奶。”
“你......”
他的承諾在林雪怡出現在門口的瞬間咽了下去,轉變為一句怨毒的咒罵。
“你糾纏了我十年還不夠嗎?”
“我不喜歡你,以後別在犯賤了,雪怡會不高興。”
他朝她使眼色,示意她按照之前說好的演,神情滑稽又可笑。
白秋心看著眼前這個不知何時變得麵目可憎的男人,隻覺得可悲極了。
他話裏的厭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到底有幾分是真心話呢?
但這一切到如今已經不重要了。
她壓下心頭的痛意,對上他的目光,用著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對封文皓而言最致命的詛咒。
“封文皓,你眼盲心瞎。”
“我詛咒你,以後永遠都見不到你想見的人。”
吵到最後,他們半真半假把最最怨毒的話都罵出了口,終於換得林雪怡臉上的笑容。
封文皓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
臨走前,他總覺得不安,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卻被林雪怡擋住了視線。
白秋心從前想過很多遍兩人分別的場麵,她想過自己會心痛,會不舍。
唯獨沒有設想過此刻麵對他時心底竟會毫無波瀾。
她想,她已經做好徹底離開他的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