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火光映照著我的背影,蕭玨跟在我身側。
“皇姐,都處理好了。”
“嗯。”我點點頭,坐上了那輛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鸞駕。
鸞駕緩緩啟動,我聽見身後傳來柳如月淒厲的哭喊和謝玄壓抑的嘶吼。
我閉上眼,將那些聲音隔絕在外。
謝玄,這隻是個開始。
重回皇宮,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
我住進了長公主的專屬宮殿,流雲殿。
這裏的一草一木,都和我記憶中的樣子別無二致。
宮人們戰戰兢兢地伺候著,大氣不敢出。
他們都知道,這位失而複得的長公主,手段狠辣,剛回宮就親手抄了權傾朝野的鎮國將軍府。
蕭玨很快過來看我,屏退了左右。
“皇姐,都安頓好了?”
“嗯。”我呷了口茶,“謝家的人呢?”
“都關在天牢,謝玄單獨關押。”蕭玨頓了頓,“他請求見你。”
我放下茶杯,杯底與桌麵碰撞,發出一聲輕響。
“見我?”我笑了,“他想做什麼?求我放過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表妹?”
蕭玨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不見。”我幹脆利落地拒絕。
“皇姐,”蕭玨有些遲疑,“謝玄此人,在軍中威望極高。如今朝局未穩,若殺了他,恐引起軍中動蕩......”
“誰說要殺他了?”我抬眼看他,“這麼輕易讓他死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蕭玨看著我眼中的寒意,不再多言。
“對了,”我忽然想起什麼,“那個柳如月,她不是謝家人,按律如何處置?”
“謝家倒台,她一個孤女,要麼充入教坊司,要麼......”
“讓她來我宮裏當個侍女吧。”我輕描淡寫地打斷他。
蕭玨一愣:“皇姐?”
我看著他,微微一笑:“我身邊,正好缺個端茶倒水的。”
讓高高在上的將軍府表小姐,來當我的貼身侍女。
這比殺了她,可有趣多了。
第二天,柳如月就被送到了我的流雲殿。
她換下了綾羅綢緞,穿上了最粗糙的宮女服。
見到我,她“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如月從前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殿下,求殿下大人有大量,饒了如月吧!”
我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抬起頭來。”
她戰戰兢兢地抬頭。
“知道本宮為什麼留你一命嗎?”
她拚命搖頭。
我走下台階,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我。
“因為,本宮想看看,沒了謝玄護著,你這朵嬌滴滴的白蓮花,還能開多久。”
她的身體抖得如秋風中的落葉。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這流雲殿裏最低等的宮女。倒夜香,刷馬桶,所有最臟最累的活,都是你的。”
我鬆開手,用手帕擦了擦手指。
“做不好,就拖出去亂棍打死。”
柳如月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接下來的幾天,我讓她把什麼叫“生不如死”體驗了個遍。
她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卻要天天和穢物打交道。
手上很快磨出了血泡,身上也總是散發著一股洗不掉的餿味。
好幾次,她都想尋死,但都被我看管她的人攔了下來。
我想讓她死,她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