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幸好鄰居有人，送到醫院時醫生說要是再晚一點可能就有危險了。

我滿手鮮血，雙腿發軟的倒在醫院走廊，渾身顫栗不止。

上一世的悲劇差點就重現，眼睜睜看著老伴在我麵前失去生命的那種無力感。

老伴住院整整半個月，我衣不解帶地照顧他，

就在我以為女兒又一次消失時，她卻提著水果來到了病房。

“爸，我來看你了。”

我扭過頭不看她，生硬地說：

“把水果拿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女兒愣在原地，雙目蓄淚，可憐兮兮地說：

“我隻是想看看爸爸，關心關心他啊。”

同病房的人見狀紛紛勸道：

“女兒也是好心啊，一家子哪有什麼隔夜的仇。”

老伴那時候已經昏迷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見我臉色不好，他輕輕捏了捏我的手心，對女兒說：

“東西就放這吧，你去忙吧。”

這次女兒不知道怎麼想的，臉色很難看卻沒有離開，積極地找活幹。

還從我手裏搶過來飯盒說：

“媽，我幫你打飯。”

路上佳佳一直找著和我說話，即使我神情冷淡不搭理她，她也不介意。

僅過了兩天，她的真麵目終於暴露了。

“媽，我記得咱家有個祖傳的鐲子是不是？”

我心生警惕，不動聲色地削著蘋果，冷冷地說：

“沒有，你記錯了。”

佳佳抿了抿嘴角，瞪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將水杯摔倒地上：

“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我是你唯一的孩子！以後你得靠我呢！”

“你防賊呢？！”

她走時將病房門摔得震天響，同病房人尷尬地對視一眼，幹巴巴地說：

“你女兒脾氣有點大哈。”

第二天佳佳就按耐不住了，她和那個黃毛趁我們都在醫院偷偷摸摸進了家裏。

黃毛粗暴地將東西都掃到地上，嘴裏罵罵咧咧地說：

“你那個媽真特麼神經啊，一個破鐲子藏這麼深。”

“就是啊，那是我家祖傳的，早晚都是我的，也不知道她想什麼呢！”

佳佳表情急躁，一邊四處翻箱倒櫃，一邊說：

“幸虧小時候她懷孕，我給她飯裏偷偷下了墮胎藥，要不然有個弟弟妹妹，家裏什麼東西都得分出去一半。”

“經過我同意了嗎？就要二胎！”

“這個家隻能有我一個孩子！”

佳佳在我們床頭摸索半天，終於在床頭櫃的後麵格子裏找到了那個玉鐲。

“我靠，終於找到了，這下夠還那些高利貸了！”

黃毛高興地往她臉上親了一口：

“走吧，這死老太婆，藏得還挺深。”

“有了這筆錢，我們還能再瀟灑一下。”

“孩子就別要了，直接打了吧，養著太麻煩了。”

他們二人相擁打開了門，直接對上了門外警察的手銬。

“你們涉嫌非法盜竊，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