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陪林太太到雲景會所談事時，被不熟的前台攔下來。

“抱歉女士，請問有預約嗎？”

沈羨安是幕後股東之一，我偶爾會過來，看樣子她是不認識我。

“我是沈太太。”

我話音剛落，楚雲舒進來了。

四目相對，她眼底閃過絲驚訝，隨即看向前台，字字清晰。

“我是沈太太。”

空氣瞬間凝固，前台目光在我們兩人之間徘徊，麵露難色。

楚雲舒撥通電話，按下免提。

“羨安，我到了，不過這裏有兩位沈太太，前台不讓我進去。”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隨即冷聲道。

“把電話給前台。”

前台接過電話，隻聽到他說。

“讓我太太進來。”

楚雲舒經過我身邊時，腳步微頓，語氣譏諷。

“姐姐，就算你不離婚又怎樣，這沈太太的名分不也是我的了。”

“你說，咱們倆到底誰才是那個見不得光的？”

不等我開口，林太太目光平靜地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緩緩開口。

“小姑娘，男人一時興起養在外麵的雀兒，偶爾叫兩聲無妨，但若真把自己當主人……”

“就惹人笑話了。”

楚雲舒臉色漲得通紅，她張了張嘴想反駁，卻被林太太氣場震住。

最終攥緊了包，快步走向電梯。

她走後，林太太目光落在我臉上，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

“阮言，我認識小沈的時候，他還是個毛頭小子，這一路你們走的有多難，我看在眼裏。”

她頓了頓，輕輕拍了拍我手背。

“女人最怕的，不是遇人不淑，是執迷不悟。”

“有些局麵，耗下去，輸光底牌的，隻會是自己。”

我到家時，手機震動。

是沈羨安的轉賬信息，金額大到足以買下無數個新款包包。

“以後雲景你別去了，換個地方，她年齡小，正是好麵子的時候，你多讓著她點，別計較這些虛名。”

恰好此時，微博彈出條同城消息，是楚雲舒的賬號。

照片裏，沈羨安坐在包廂主位，低著頭專注剝蝦。

配文是：“某人說，在忙也要先照顧好我~~”

我盯著這條微博，指尖冰涼。

曾經他也是這樣對我的。

在學生時代，連跑三條街給我買一碗熱餛飩。

在創業初期，隻因我胃痛便推掉了至關重要的合作，徹夜陪我。

自從楚雲舒出現後，他的體貼與我而已竟成了奢侈品。

我忽然意識到，沈羨安從來沒有變過。

隻是他給予的對象，不再是我了。

曾經，我們窩在出租房內，他指著窗外的璀璨燈火說。

三年內，我沈羨安一定會給阮言一個家。

如今，這燈火通明的家，安靜的隻剩呼吸聲。

鞋櫃裏，他的拖鞋擺放整齊，卻早已蒙上細塵。

三個月前我送他的領帶，還掛在玄關處。

我恍然意識到。

沈羨安。

已經很久沒回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