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片刻後,她站起身來,跪倒在太後身前,不敢說話。
太後皺起眉頭:“怎麼了這是,有話直說就好了。”
她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民女不敢。”
太後目光中閃過一絲深究之意。
“起來,有什麼話直說就行。”
葉輕語這才抬起頭,眼神惶恐:“秦小姐的脈象......虛浮......許是連日與人行.....行房所致。”
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的氛圍瞬間炸裂開來。
太後麵色鐵青:“你可探仔細了!”
葉輕語的聲音微微戰栗:“稟娘娘,民女剛才反反複複確認了好幾次,這才敢......”
在場的女眷紛紛變了臉色。
“婚前不檢點,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做皇後。”
“按大晉律法,這可是要處刑的。”
太後臉上的表情難看極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傳太醫。”
若是尋常女子也就罷了,可這卻是皇帝未進門的皇後。
若是傳出這樣的醜聞,那皇室的尊嚴何在。
即便皇上有萬般顧慮,也決不能讓這樣的女子坐上後位。
太醫來得很快,為我把脈後便同樣跪倒在太後身旁。
太後死死盯著我,眼中的冰冷一閃而逝。
“你究竟與何人私通,你知不知道這會毀了你。”
我抬頭直視太後銳利的目光。
開口回應道:“我沒有,他們在血口噴人。”
葉輕語的的眸子亮了起來。
這來的太醫是她的故交,早先就吩咐過他應該如何助他。
宴席上雖然出了些變故,沒有照她料想那樣發展,但也依然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她看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愚蠢的死物。
太後怒容滿麵:“還狡辯,來人,押入大牢,擇日候審。”
門外的衛兵得令衝入,就要將我架起。
我自然是不能輕易就範,隻能拚命掙紮。
掙紮間,一個瓷瓶從我懷中掉落出來。
太後眼神微眯,命衛兵將我鬆開,撿起瓷瓶放在手中仔細端詳。
“你為何會有此物?”
我如實回答“我娘給我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眸光一轉,招呼太醫過去為她把脈。
“如何?”
太醫麵色一怔:“娘娘的脈象和秦家小姐有些相似。”
此話一出,原本嘈雜的宴席頓時安靜了不少。
她們自然不敢妄言太後偷男人。
這可是會被殺頭的。
太醫戰戰兢兢地站在太後旁邊不敢說話。
她把玩著手裏的瓷瓶。
良久後,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倒是哀家誤會你了。”
這是太醫院為她秘製的養身丸,有滋補氣血的效用。
若是身體無礙,食之可養血潤燥。
但大病初愈,葉輕語給開的藥方我根本就不敢用。
我不通藥理,不知道哪幾味藥是她為了害我而加進去的。
隻能服用母親給我的藥丸,畢竟是皇家的東西,用著也放心些。
身子本就虛弱,被養身丸一激,脈象自然虛浮。
即便葉輕語和太醫沆瀣一氣,鐵了心要壞我名聲,我也有應對之法。
久病成醫。
太後經曆了這麼多年的宮鬥,我不相信她連這麼簡單的藥理都看不出來。
我有賭的成分。
但我賭贏了。
眼角的餘光撇了一眼葉輕語,正好對上她眼中那滿是不可思議的眸光。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必死之局就這麼被我輕輕鬆鬆地化解了。
太後輕撫我的雙手:“清婉,哀家這次一定好好補償你。”
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三言兩語把太後哄得眉開眼笑。
戴著麵具的葉輕語回到末席,雙手攥緊,一言不發。
如果他的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那麼我現在一定已經千瘡百孔了。
來吧,葉輕語,讓我瞧瞧重活一世的你,有沒有變機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