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硯舟聲色俱厲的怒吼。
早沒了之前矜貴淡定的模樣。
我冷笑著。
剛要下手,身後猛力一踹,切刀從掌心滑出,我整個人栽進蛋糕中。
幾乎同時,我尖叫出聲。
紀硯舟扯著我的頭發,將我拉出。
卻被我滿臉的血,驚住了。
「南南......」
他聲音裏帶著微顫。
扭頭,眾人才看見蛋糕裏藏著一把沾了血的十字刀。
如今我的臉上也被劃上了十字。
皮肉翻卷,傷口恐怖。
我痛得倒地,在一地玻璃渣中哀嚎打滾。
眼前一片血紅。
好多人不忍直視,紛紛背過了頭。
隻有時了了的嘴角揚起怨毒的笑。
紀硯舟追時了了最火熱時,我正好是她大四室友。
她那時還帶著良善白兔的麵具。
而我是她最鐵的閨蜜。
某天,紀硯舟突然攔住我的去路,問我願不願意和他試試。
沒有誰知道。
自從他替我找到丟失的課本,替我趕走那些小混混之後。
我便暗戀他。
可我貧家女,他是富家子,還曾追過閨蜜。
我想了很久,還是婉拒。
可他高高在上的大少爺也像普通男生一樣替我打熱水拿外賣。
帶我去海邊撿貝殼,壘城堡。
我破了小指,他要追究半天,我咳嗽一聲,他包下整個醫院。
從小缺愛的我,徹底淪陷。
我和時了了攤牌。
她當時笑著祝福我。
後來媽媽車禍,他下跪求婚。
我被往事驚醒時。
紀硯舟還趴在床邊昏睡,好看的眉微蹙。
很像當年他還愛我時的模樣。
隨即,被我整整記了三年的話,跳了出來。
「她是你的好閨蜜,也是我的朱砂痣。」
他說這話時,滿眼都是我。
我在他眼裏明明那麼清晰。
可他卻隻想要我去頂罪。
我不答應。
他便用媽媽車禍真相來要挾。
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真相原來如此殘忍。
我忍著疼,咽下嘴裏的淚。
再抬眸時,紀硯舟黑漆漆的眸子正看著我。
「醫生說傷口很深,會留疤,我會給你找最頂尖的醫生......」
「你是不是隻會幫她?」
他頓了頓,眼底閃過一抹掙紮,最終也隻是說出:「南南,那隻是一場意外......無論是你媽那場車禍還是昨晚的事......」
房間死寂。
隻有窗角的寒風簌簌響。
那風像是刮進我心底,攪翻了天。
我沒有說話,也沒有反駁。
隻是拿過手機,撥通了警局的電話,三兩句交代了昨晚整個事件。
這個過程,紀硯舟沒有阻攔。
甚至眉眼溫柔,替我舀了一碗雞湯:
「醫生說你需要補充營養,你出獄我沒去接,是因為那天她過生日。」
「我會兌現諾言娶你。」
到了這個時候,他以為我還想嫁他。
真是荒謬。
紀硯舟前一腳走,時了了後一腳便進了房。
她懶得再裝那副良善樣。
斜著我的眼神,又冷又狠:
「以為報警就能抓我?真是蠢!」
「硯舟早就撤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