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華梓曄好看的丹鳳眼盯著葉淺看了許久，眼眸猶如一灘深水，好看的眼眸底下，深不見底，誰也看不到他的想法。

他的心就是止不住的動搖，很多人都誇他長的很好，卻從來沒有人說他很漂亮。誇他的人很多很多，好話沒話也是數不盡數，可是從未有一個人像葉淺說出的話相同。

從小到大，他的課桌裏麵，總是擺滿了女孩子們偷偷塞進來的情書，他從未打開看過，也從未在意過。

他也覺得，這太過幼稚。

他在學校裏麵，也是特別風光。

他是許多女生心中的男神，卻也是很多男生耳裏可怕的代名詞。不隻是因為他的成績如何，不隻是他有多受老師們的喜歡，而是他，是一個不好惹的人。

華梓曄以前一直覺得“漂亮”這個詞語應該是用來形容女生的，女生專屬的用詞總在自己身上總感覺怪怪的，可是從葉淺口中說出來，他的心裏卻有一絲絲的高興。

他沉思了一會兒，心裏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灼熱著他原本那堅硬的心，一棟冰牆悄然融化。

“真的嗎？”華梓曄忍不住開口問葉淺。

葉淺舔了舔手中的冰激淩，笑彎著眼眸，像月亮，好看極了，她勾唇笑著說道：“那當然了，我見過最好看的就隻有哥哥了！”

華梓曄笑了，是那種很平靜的微笑，暖暖的，似乎可以融化千年的寒冰。盡管他早就知道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他還是止不住的高興。

從來到華家的那一天開始，葉淺很少很少見到華梓曄露出過笑容，今日一見，便迷上了這個暖暖的笑容。

之後的好幾年裏，這個笑容一直被她記住了好久好久。

葉淺忍不住伸出自己的食指，放在華梓曄的唇邊，“哥哥多笑笑，會更好看的呢！”

他的心神恍然微動。

華梓曄這一生，一直記得葉淺兩個酒窩旁邊掛著的那個笑容，猶如燦爛的日光，在他的心頭一直存放著許多年。

夕陽西下斜，火紅色的火燒雲掛在天邊，鮮少有鳥兒飛過，一團團掛滿天際的紅色火燒雲，好看極了。

華梓曄放緩著聲音，輕輕道：“回去吧。”

葉淺聽他說要回去了，連忙把剩下的冰激淩吃完，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才揚起笑臉，“好！”

華梓曄眸中帶笑，他恍然發覺，這十幾年來，自己好像從未像今天這樣笑過。

他一直都不知道，他自己一直把握著的那不被動搖的心在遇到葉淺的時候悄然破碎。

今天這一天似乎過的很慢，葉淺和華梓曄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對小情侶，似乎正在吵架，旁邊還有兩個痞裏痞氣的兩個人靠著牆，好像也才10幾歲左右，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喜歡抽煙，煙了一根又一根，地上落下著許許多多的已經熄滅了的煙頭。

葉淺看著他們，一會兒聽到他們在議論經過他們身邊的一對情侶，其中一個人說著，“這女孩兒長得不錯，看看這身材，這臉蛋，可以玩好久呢！”

“就是就是。”

另一個也隨著附和。

“......”

男孩兒聽到了這些話，另一隻手在褲腿旁邊緊緊握起，可是他卻沒有說話，牽著女孩兒的手就要離開，這時候，女孩兒甩開男孩兒的手，眉頭一直皺著，慍怒的朝男孩兒吼道，“你要不要這麼慫？！”

那兩個痞裏痞氣人的都已經侮辱到自己的連上了，她隻能對著男孩兒發脾氣。

男孩兒顯得很無奈，他握起女孩兒的手，“我不是慫，我隻是不想惹事。”

可是女孩兒僅僅隻是鄙夷的看了一眼男孩兒，繼續道：“你就是慫！”

“在你眼裏，打架就是不慫了嗎？”男孩兒有些傷心，他放開女孩兒的手，他的眼裏帶著傷痛。

他擼起袖子，還沒等女孩兒說話，就和那兩個剛剛侮辱的女孩兒的家夥們打了起來，男孩兒被他們倆打中了胸口，打中了臉，鮮血從他嘴角旁邊溢出來，他們兩個也被男孩兒傷到，女孩兒在旁邊看著，眼裏流露出後悔的神色。

男孩兒徒自把那兩個人打倒在地，身體有些搖晃。他擦了擦自己嘴角流下來的鮮血，看了一眼女孩兒，對她說，“現在，滿意了嗎？”

女孩兒咬著自己的下唇，沒有說話，不安的攪動著自己的手指，無處安放的心搖擺不定。

原本男孩兒白皙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傷痕，她的心揪著痛。

要是剛剛沒有說出那麼過分的話就好了。

她一直這樣想著。

男孩兒知道她的不安，他重新握起女孩兒的手，溫暖的溫度蔓延到女孩兒的身上，他硬生生的勾起一抹勉強的笑容，道：“走吧。”

“對不起對不起！”女孩兒眼裏流出淚光，心裏懊悔著，她想，男孩兒一定會很生氣的，可是當男孩兒繼續輕輕握住她素手，暖暖的溫度傳到她身上的那一刻開始，她才發覺到，原來是自己太傻。

男孩兒臉上還有傷痕，他的笑容很暖，像清風拂過心間，他輕笑道：“傻瓜，跟我從來都不需要說對不起。”

女孩兒哭了，在男孩兒的懷裏，哭的讓男孩兒心痛。

男孩輕拍著女孩兒的後背，在看到葉淺和華梓曄的時候，他的目光並沒有在葉淺他們的身上停留太久，因為他的懷裏，有著讓他心疼的女孩兒。

直到男孩兒背著哭泣的女孩兒離開葉淺他們麵前的時候，她才猛然的回過神來。

葉淺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火燒雲給他們的背影做著陪襯，就像是一副美麗的畫兒，和天空上麵的火燒雲一樣好看。葉淺她在風中駐足了許久，直到太陽落下了山，天空中隻殘留著顏色淡淡的火燒雲，直到看不到太陽的影子的時候，微風吹起她她的長發，黑色的眼眸耀耀生輝。

華梓曄也陪著她駐足，亦沒有催促，俊顏上染上了一層平靜的風霜，這也是第一次，他會這麼有耐心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