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白稚抱著頭,絕望地趴在桌子上,“我現在能怎麼辦?”
她忽然抬起頭,抓住朱小暖的手,“小暖,你借我點錢吧!”
朱小暖懵了。“借錢?借多少?”
“十五個億。”
“......”
空氣再次安靜。
朱小暖覺得白稚肯定是瘋了。
“小白,你是不是被嚇糊塗了?我......我就是把我爸的公司全賣了,連人帶骨頭稱斤賣,也湊不出十五個億的零頭啊!”
白稚眼裏的光徹底熄滅了。
她當然知道。
她隻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看著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樣,朱小暖也跟著發愁,她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手。
“有了!”
“什麼?”
“不如你就跟他攤牌吧!”朱小暖湊近了,“你想想,他那種人,什麼陰謀詭計沒見過?你越是遮遮掩掩,他越是懷疑。不如就直接承認,態度好一點,哭得慘一點,說不定他一心軟就過去了。真誠,才是必殺技!”
白稚愣住了。
真誠?
跟那個生性多疑、心狠手辣的反派大佬講真誠?
這聽起來比借十五個億還不靠譜。
可......好像又有一點道理。
反正他肯定已經知道了,再怎麼隱瞞都於事無補,主動承認,或許還能爭取個坦白從寬的機會。
對,不能全說。
得斟酌著說。
白稚咬了咬牙,像是做出了什麼重大決定,猛地站起身。
“我回去了。”
她要回家,接受審判。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白稚站在別墅門口,卻遲遲不敢進去。
她在門口磨蹭了許久,才伸手推開了門。
“王媽?”
屋裏沒有開燈,她的聲音傳出去,又落了回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她換下鞋,一步一步往裏走,心臟在胸腔裏一下一下地撞。
客廳裏一個人都沒有。
她剛要轉身,後背就撞進一個溫熱的胸膛。
白稚往後退開一步,抬起頭,身體釘在了原地。
司淞庭。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那裏,穿著一身黑色的絲質睡袍,領口敞著。人藏在昏暗裏,隻有那張臉的輪廓是清晰的。
他不動,也不出聲,就那麼看著她。
白稚喉嚨發幹,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男人動了。
他往前走,她就往後退,一步,又一步。
後背抵上牆麵,涼意透過薄薄的毛衣滲了進來,她退無可退。
他伸出手,撐在她臉側的牆上,將她困在牆壁和他之間。
他低下頭,把臉埋在了她的頸窩。
白稚的身體顫了一下。
下一秒,脖子上一痛。
他咬了她。
力道很重,牙齒刺破了皮肉,一股血的味道在兩人之間散開。
“你......你要幹什麼?”白稚疼得倒抽一口氣,手抬起來,卻不敢推他。
男人沒理她,維持著這個姿勢,呼吸噴在她的傷口上。
她不敢動,也不敢再出聲。
她能感覺到他胸膛的起伏,和他身上那股讓她腿軟的氣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脖子上的傷口都開始發麻。
他終於鬆開了她。
他從睡袍口袋裏拿出紙和筆,垂下頭,在上麵寫著什麼。
白稚盯著那張紙,呼吸都停了。
他把紙條遞到她眼前。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來了。
審判終於來了。
白稚看到這句話,反而奇異地鎮定下來。
她立刻切換到表演模式,眼眶一紅,豆大的淚珠就滾了下來,整張小臉皺在一起,委屈又可憐。
“老公......我......我闖禍了。”
司淞庭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的下文。
白稚沒料到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隻能硬著頭皮,按照自己和朱小暖商量好的劇本演下去。
“我......我前段時間鬼迷心竅,拿了你一點錢去做投資......”她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他的反應,“就......就十五個億......結果......結果血本無歸了......嗚嗚嗚......老公,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好不好?”
她哭得梨花帶雨,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她以為他會暴怒,會質問。
可司淞庭卻笑了。
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但白稚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笑了,那是一種夾雜著暴怒和譏諷的笑。
他收回紙條,又飛快地寫了一行字,幾乎要將紙張劃破。
他將紙條懟到她臉上。
—沒有其他騙我的了?
白稚的心臟重重一沉。
他什麼意思?
他知道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她的大腦開始瘋狂風暴,拚命回憶著原主到底還幹過哪些蠢事。
轉移資產、項目撤資、投資換股......
她恨自己當初看書為什麼不看得仔細一點,為什麼沒有把原主的罪行一條一條記在小本本上!
她想不出來。
她什麼都想不出來。
在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注視下,她隻能僵硬地搖了搖頭。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話音剛落。
脖子猛地被一隻大手掐住。
力道之大,讓她瞬間無法呼吸。
司淞庭的臉在她眼前放大,那張俊美的臉上再也沒有了任何偽裝,隻剩下滔天的暴怒和失望。
“呃......咳咳......”
白稚的臉迅速漲紅,她拚命地拍打著他的手臂。
“有......有話好好說......咳......我......我畢竟......可能是你孩子的媽......”
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擠出這句話。
這是她最後的底牌了。
然而,這句話非但沒有讓他鬆手,反而讓他更加憤怒。
掐著她脖子的手,收得更緊了
窒息感鋪天蓋地。
白稚的臉已經憋成了紫色,她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就在她意識快要渙散的瞬間,脖子上的力道驟然消失。
整個人被一股巨力甩了出去,重重摔在地板上。
“砰!”
骨頭都快散架了。
她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咳得撕心裂肺。
一張紙輕飄飄地落在她麵前。
白稚緩過勁來,撐起身體,撿起那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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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字砸進她腦子裏,讓她整個人都懵了。
試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