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陣安靜。
“小白,你真的是...變了。”
“啊?”白稚心裏一慌,“哪兒變了啊。”
“哪哪都變了。”
朱小暖歎息一聲,白稚連忙看向她,但對上她的視線,感受到她的那份關心和欣慰,就一下子放鬆下來。
雖然也不知道她在欣慰什麼。
出餐廳後,兩人剛要過馬路,路邊突然停了輛車,車上齊齊下來三個人。
風吹過,他們的發絲也一絲不苟、紋絲不動。
朝她恭敬道。
“夫人,先生有請。”
!!他怎麼知道她在這!
“不,我不去。”
她話音剛落,那幾人就將她包圍成一個圈,又嚴肅重複道,“夫人,先生有請。”
這是在威脅,大大的威脅了!
“小暖!”
“小白!”
兩人紛紛伸出爾康手。
“如果我不在了,我包裏的黑卡你趕緊都拿去用,記得刷爆,別浪費!”
“......”
車飛馳離去。
車裏的白稚麵如死灰。
“他要把我怎麼樣?我會死嗎?”
“我其實昨晚很溫柔,明明不溫柔的是他,他幹嘛生氣啊。”
“你們能不能告訴他,我知道錯了,以後保證不會再犯,讓他別太暴力。”
“我真的怕疼啊,不行給我下點藥吧,讓我昏迷過去他再動手,行不行?”
白稚對著空氣連聲求饒。
可她不知道,這些話聽在那些保鏢耳朵裏,卻全成了非禮勿聽的情話,小兩口的情趣。
保鏢們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
好在車沒開多久。
下車後,白稚怔了怔。
“醫院?他要幹嘛?”
殺完直接分屍?
直接在醫院把她消解掉?
越來越恐怖的想法在腦海蔓延。
白稚站在原地死活不肯走了,“有本事在這動手!不說清楚我是不會進去的。”
糾纏了好一會,保鏢們像是接收到了指示,跟她說。
“先生隻是想給您安排身體檢查和避孕注射,您不用擔心。”
“避孕?”
現在的司淞庭應該對誰都信不過,對她更是。
哪怕剛發生昨晚的事,他也要把她抹得幹幹淨淨,一點不留後患。
可這萬萬不行啊,她要的就是孩子啊。
“不行,你們是不是在和他溝通?把手機給我,我親自跟他說。”
他們遞過來一隻耳麥,她戴上後,那頭雖然靜悄悄的,但顯然整個氛圍都肅靜了。
“先生,啊不是,老公。我不想避孕。”
那頭,某人的耳根又紅了。
“我想有個孩子,可不可以?我知道你現在在忙事業,或者有別的想法,可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難道要一直這樣下去嗎,給我個孩子好嗎?我可以和你做筆交易,隻要我懷上孕,你可以提出任何條件。”
那頭,某人耳根紅透了,上一秒還在對他膽戰心驚的小人兒,這一秒卻在問他要未來。
白稚見那頭一直沒動靜,便看向保鏢們。
大概過去了足足一分鐘,保鏢們突然走過來把她耳麥摘下。
“嗯?怎麼說?”
“先生說讓我們帶您過去。”
嗯?他說了嗎?他們之間到底怎麼溝通的?
難道用了摩斯密碼嗎!
白稚好奇他們的暗語,可下一秒突然想到,去見他?
見?那她還能健全活著嗎。
全京城最高的一棟樓,頂層總裁辦,能夠俯視整座城市。
白稚剛上來,腿都要軟了,沒點兒氣場的人根本都站不穩。
她強裝鎮定,可一回頭,看保鏢們都走了,她徹底淡定不下來了。
扶著牆一點點走過去。
落地窗邊,司淞庭坐在桌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原本身材修長曼妙,或許是今天穿了身毛衣的緣故,顯得整個人毛茸茸軟綿綿的,像個小手辦。
她可能還不知道,她身上這件藍色毛衣,是他的。她從沒有毛製品衣服,哪怕在冬天,她也依然束身高挑,穿著顯盡身材的衣服,對上諂媚,對下冷漠。
到底哪個才是她?
越走到跟前,白稚腿越發抖。
可偏偏司淞庭就隻是看著她,一點動靜不出。
雖然知道他不能說話,可總該有點交流吧!
她又不會摩斯密碼!
此情此景,她真的很想喊一句,老公你說句話啊。
白稚受不了冷戰,自顧上前拿了張白紙和筆,遞給他。
“你,哈哈,找我有什麼事嗎?”
白稚遞出去的手都在抖。
司淞庭終於明白她的意思,挑了下眉,但還是接過來紙筆。
-你很怕我?
他寫道,蒼勁有力的字跡,亦同他整個人,隻是簡單坐在這,就讓人不敢直視。
當然怕啊,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後來為了握穩權勢,不僅將集團,連整個家族都換了遍血啊,我也要變成人棍啊。
白稚想到這,渾身一抖,“我不能怕嗎?”
-為什麼怕,做了多少虧心事?
什麼叫多少,她沒做過!
要做也是原主做的...
“我沒有,我的心天地共鳴、日月可鑒。”她腦海裏一閃而過昨晚的事,哦,她倒是真做了一件虧心事,“昨晚是個意外...而且你根本沒有反抗,後麵完全都是你壓著我,我哭喊著求你都——”
-閉嘴。
他寫完,筆被拍在桌子上,落地有聲。
白稚立馬捂住嘴,嗚嗚嗚,她又沒說錯,他幹嘛一幅受害者模樣。
-我們最初聯姻隻是為了利益。
-如果你隻是想要個孩子,可以和任何人。
“你想讓我出軌?”白稚深吸一口氣,“哇,你這個人有沒有底線啊,攛掇自己老婆出軌?還是說你想出軌?”
他這個時候就已經沒有道德底線了嗎!
不行啊,他黑化進度不能這麼快!
-你不想出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