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上次的比試後,眾人皆認為我輸給了江清漪。
蕭老夫人將我關在院中,形同棄子。
蕭允懷保住了師父族人的命,卻也堅持讓我留下來,必要時替他診治。
我坐在院子裏,看著手腕上犯懶的碧麟蛇。
院門忽然被推開,江清漪端著精致的食盒走了進來:
“巫姑娘,盡管上次你輸了比試,我卻還惦記著你的一身本事,我為懷哥哥調製了最新的丹藥,請你看看有無不妥之處。”
我瞥了一眼盒子裏的丹藥,神色一凜。
藥裏有赤血參的味道,赤血參性烈,更是與寒骨髓有害,服用之人怕是會當場病發。
我看著江清漪麵上無辜的笑,竟有些不知道江清漪到底是故意如此還是學藝不精。
見我不說話,江清漪笑著收回手中的藥盒。
推過來一個小巧的食盒:
“巫姑娘何必拒人千裏呢?懷哥哥心裏隻有我,你強求不得,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難堪呢?喝了這碗湯,我替你向老夫人求情,放你族人回去幾個,如何?”
江清漪精準地戳中我的軟肋,不是在乎蕭允懷,可放回幾個族人的誘惑實在太大。
明知有詐,我端起碗,放在嘴邊。
濃鬱的藥味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猩甜,是毒,在蠱醫眼前用毒,江清漪實在失策。
我心中冷笑,詳裝要喝,手腕卻不經意地一抖。
滾燙的湯藥撒在地上,藥碗四分五裂。
有些湯藥濺在我手背上,瞬間紅腫一片。
江清漪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站起身來,悠悠歎了口氣:
“既然巫姑娘不願賞臉,那便罷了。”
不出半個時辰,外麵傳來小丫鬟的叫喊:
“來人啊,不好了!江小姐中毒了!救命啊!”
我被粗暴地拖到院子時,已經亂作一團。
蕭老夫人臉色鐵青,蕭允懷雙目赤紅地守在房門口。
江清漪臉色青黑,嘴角殘留黑血。
手腕處赫然有一道皮肉翻卷的傷口,鮮血淋漓。
“祖母......懷哥哥,是清兒無用。我見她可憐,送去補湯。她......她不但打翻,還用簪子劃傷我......從那裏回來,我就頭暈目眩,她定是恨我......恨我占了懷哥哥的心,要置我於死地啊!”
江清漪聲音虛弱,臉上的淚珠如同斷線的珠子,楚楚可憐。
“巫!伽!晚!”
蕭允懷如同受傷的野獸,腥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你這蛇蠍毒婦!清兒對你處處忍讓,你為何下毒行凶!若你願意,你可以做我的側妃,難道你一個卑賤蠱女,還在肖想世子正妃之位?”
他不容我辯解,幾步衝到我麵前,雙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整個人提離地麵。
眼前陣陣發黑,我雙手徒勞地掰著他的手指,雙腳在空中亂蹬。
“說!解藥在哪!把解藥交出來,否則我讓你師父和那些小崽子們現在就下去給清兒賠罪!”
“我.....我沒有.....我沒有下毒。”
蕭允懷麵目猙獰,腕間的碧麟蛇感受到我的生命危險,狠狠一口咬在蕭允懷掐著我的手腕上。
“孽畜!還敢......”
蕭允懷怒極,將我重重摔在地上。
還沒說完,他身體一僵,臉上血色盡褪,毫無征兆地吐出一大口黑血:
“巫伽晚!你果然不老實!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