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巫山蠱醫傳人,腕纏碧麟蛇,一曲琴音可起死回生。
前世蕭老夫人涕泗橫流,跪求我救治身中寒髓蠱的蕭世子。
蕭允懷渾身結冰,抓著我的衣角指天發誓:
“救我......此生唯你一人,絕不負你!”
大婚當晚,碧麟蛇為他吸盡蠱毒,爆體而亡。
蕭允懷卻捏碎我的下巴,將萬蛇蠱釘進我的天靈蓋:
“賤婢!果然冷血無情!本命蠱死竟無半滴眼淚!若非你挾恩圖報,逼走清兒,她怎麼會遠嫁蒙古成為可汗的玩物?”
“你這等蛇蠍心腸的毒婦,也配當世子妃?不如嘗嘗萬蛇鑽顱,人盡可夫的滋味!”
萬蛇蠱迅速生長,千百條毒蛇啃咬著我的魂魄。
他獰笑著,將十名馬夫推進喜房:
“讓這蠱女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下賤!”
再睜眼,蕭老夫人跪在我身前涕泗橫流。
蕭允懷渾身結滿冰霜,渾身顫抖。
我緩緩跪下,聲音冷冽:
“蠱女卑賤,術法低微,難以保全世子,若要強求,恐遭天譴......”
......
蕭老夫人見我拒絕,手中的拐杖重重敲擊地麵:
“巫迦晚!莫以為老身不知道你那些巫蠱之術的邪性!若非懷兒危在旦夕,豈容你踏進侯府半步?”
她一個手勢,幾個侍衛立即推搡著一個被麻繩捆綁,堵住嘴的人進來。
身後還綁著幾個瑟瑟發抖,滿臉淚痕的幼童。
“看清楚了!你師父和這些孩子的命,現在都在你一念之間!老身不管你心中有什麼鬼主意,老老實實待在這府裏!若是懷兒平安無事,老身自會放你們離去。若是有一絲一毫的差池......他們,就去黃泉路上給懷兒探探路!”
我的指甲深陷掌心,溫熱的血液流出。
蕭允懷渾身覆滿冰霜,痛苦地抽搐著。
可我卻隻覺得惡心。
腕間碧麟蛇身體浮動,我知曉它也有了怒意。
看著族弟族妹驚慌的小臉,我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
“草民願意.......”
“且慢!”
一聲嬌喝從門外傳來。
江清漪捧著一個藥盒進入,眼睛直勾勾盯著床榻上的蕭允懷,露出誌在必得之色:
蕭老夫人麵露不悅:
“休要胡鬧!清兒你長在漠北,不懂醫理,恐怕更沒聽過巫姑娘的名頭,事關懷兒生死,不是什麼閨閣小姐們的玩笑!”
江清漪卻朝著她盈盈一拜:
“老夫人有所不知,清兒並非胡鬧。懷哥哥性命攸關,清兒豈敢兒戲?”
江清漪挑釁地掃了我一眼,聲音中帶著自信:
“老夫人有所不知,清兒此次進京途中,機緣巧合之下拜入鬼手神醫薛道門下!懷哥哥這寒髓蠱,師父已將解法傳授與我,清兒自有把握治好懷哥哥。”
“鬼手神醫?”
蕭老夫人眼冒精光,卻很快冷靜下來。
狐疑的目光在我們二人身上來回掃視。
一個是名聲不顯的蠱醫,一個卻是師承鬼手神醫的世家貴女,要如何選擇顯然很簡單。
我被看得如芒在背,隻想快些帶著族人離開這令人窒息的龍潭虎穴:
“蕭老夫人,既然江小姐師承名醫,又有十足的把握,草民微末伎倆,不敢......”
蕭老夫人再次打斷我:
“慢著!空口無憑!懷兒的命,老身賭不起!”
她抬手指著床榻:
“你們二人就在此處,當著老身的麵各展手段!誰能讓懷兒身上的冰霜消融一分,老身便信誰!至於你,若輸了......”
蕭老夫人銳利的目光盯著我;
“若輸了,就證明你確實是無用之人,你師父和這些孩子的命,就更不值錢了!”
我心頭巨震,江清漪唇角卻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清兒遵命。”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更逼迫我不得不與江清漪在蕭允懷身上比試,我必須要贏!
江清漪走到床榻前,打開手中那小小的紫檀木盒。
一股濃鬱的藥香彌漫,蕭允懷竟無意識地吞咽。
“此乃師父秘傳,最能克製寒毒。”
丹藥入喉,幾乎瞬間。
蕭允懷身上那層厚厚的冰霜竟真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消融,他緊皺的眉頭也略有鬆動。
“有效!真的有效!江小姐真是神醫之後啊!”
周圍的侍從仆婦們眼神中充滿敬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神奇的一幕。
蕭老夫人更是激動地老淚縱橫,拍著江清漪的手:
“好!好!好!清兒,老身就知道你是好孩子,你能救懷兒!”
江清漪靦腆一笑:
“老夫人謬讚了,隻要能救懷哥哥,清兒做什麼都願意。隻是這丹藥藥理霸道,隻能循序漸進,還要配上特殊手法治療。”
她說著,纖纖玉手撫上蕭允懷的胸口。
江清漪柔若無骨的手在蕭允懷胸口推拿,我卻覺得她的手法生疏古怪。
可還沒有來得及想清楚,輪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