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晚,皇家花園,人來人往,大多都是裴聿風請來的人。
許淑一身高定禮服,珠寶加持,光彩奪目,被圍在人群中央,得意地寒暄應酬。
“許小姐恢複得很好呀,什麼時候可以走下一步了?你們倆郎才女貌,生的孩子一定很可愛。”
“死裏逃生後裴大公子對許小姐疼愛得不得了,捧在手心都怕化了,他可舍不得許小姐受一點苦,哪怕生孩子。”
許淑頻頻羞紅了臉,惹得裴聿風笑了好幾次。
他們議論著許淑的幸福,不知不覺扯到了許念恩身上。
“有些人刻薄,處處計較才克死了自己的丈夫,整天垮著一張臉,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樣。”
“這就是報應!跳舞時故意驚嚇觀眾,被抵製封殺了。活該!”
......
風言風語讓整個宴會都變了味。
人人離許念恩隔著十米遠,好像她是一個瘟神。
此時此刻,裴聿風隻要站出來,就能打破一切謠言,可他帶著許淑流連於席間,沒有看她一眼。
她悲慘的二十八年時光,就如苦澀的酒水入喉,入口為苦,從不會變甜。
許淑衝破人群,主動牽起她的手,赤忱地和所有人解釋。
“你們別這樣說,要不是念恩,我可能早就死了,我也不會遇到聿川,嫁入裴家。在我心裏,她是最好的妹妹。”
話音未落,身上的禮服豁然鬆開,當著男女來賓,掉落漏出了貼身的打底衣物。
“啊!”
女人無助地捂著身子。
裴聿風摔了酒杯,脫下外套一把將女人的身體密密實實地攏住。
“怎麼會這樣?我的衣服怎麼會壞了......”
“沒事,沒事的,淑淑,我不會讓他們說出去一個字!你別激動。”
她肩膀劇烈地抖動,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怎麼辦......我太丟臉了......我配不上你......”
他的聲音放得比棉花還軟,“怎麼會?你在心裏什麼樣子都是最好最美的。”
女人忍住了淚,疑惑地舉起身後的一根線,卻是與許念恩的手心緊緊相連!
“她故意扯斷許小姐的衣服,這種蛇蠍心腸的妹妹就是禍害!”
“殺人誅心,她完全知道如何擊潰一個女人,許小姐這麼體麵的人差點就被她害慘了!”
“口口聲聲說自己丈夫沒死,就是覬覦姐夫,想上位呢!”
一時間,所有人對許念恩指指點點。
“滾出去!我沒有你這種丟人現眼,耍盡手段的女兒!”
許父朝她潑了一杯酒,人群紛紛扔蛋糕的扔蛋糕、潑湯汁的潑湯汁。
不一會兒,許念恩渾身濕透,白色的禮服上沾滿了物資,狼狽得不像話。
裴聿風打量著她,拳頭發緊,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死心!向淑淑道歉!”
許念恩不禁想笑。
僅憑一條線,就認為一切都是她做的。
“不是我做的。”
“這個時候你還在狡辯?難道淑淑會自己設計當眾失態嗎!你該慶幸你是淑淑妹妹,否則我恨不得殺了你!”
他第一次對她說這麼重的話。
而他不知道,他吼出這句話的神情與曾經那個爭強好勝的裴聿風一模一樣。
許淑不會做,她永遠在他心裏是最好的,那她再多的辯解都是狡辯。
天秤的兩端,從來就不會向她傾斜。
助理突然來報裴父即將到達宴會場。
許淑反而急切起來,“你先帶我換衣服去吧。”
透過男人的臂彎,她挑釁地笑,嘴上卻滿是無辜。
“等會兒爸爸到了,你和爸爸說,他一定會替我主持公道的。”
裴聿風護著女人,不放心回頭看了幾眼許念恩。
“你別耍花招!等會兒你必須道歉!”
人影走散後,許念恩一步步朝著天台走去。
劉珠和直升機早已等候在地,朝她伸開雙臂。
“我給你準備了新禮服,歡迎你,我的首席。”
許念恩脫下肮臟不堪的禮服,看著裴父的車停在了酒店門口,快速跳上了飛機。
“裴聿風,珍惜你做裴聿川的最後一分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