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顧氏集團的周年慶典上,雙腿殘疾的我被遺忘在角落。
我的丈夫顧進洲正陪著一位與我七分像的女孩。
為她擋酒,替她整理裙擺。
我想去衛生間,卻總也等不來顧進洲。
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因行動不便和急迫,失禁了。
昂貴的禮服下,水漬洇開,周圍的竊笑和議論像針一樣紮來。
顧進洲聞聲趕來,卻第一時間護住那個女孩。
而後轉向我,眉頭緊鎖,話中滿是嫌棄。
“簡穗,你怎麼連尿都忍不住?”
那一刻,我看著他,忽然就笑了。
“顧進洲,你忘了我的腿是怎麼廢的?”
……
聚光燈比任何時候都要刺眼,牢牢鎖定我身下那攤不堪的濕濡。
周圍的人嘴角噙著笑,互相交換眼神,指向我的方向。
“天啊,顧氏集團總裁夫人居然當眾尿褲子了。”
“嘖嘖,難怪顧總不愛帶她出來,真是太丟人了。”
“殘廢就別出來丟人現眼了啊。”
我渾身冰冷,手指死死摳著輪椅的扶手。
身體的失控遠不及此刻心死的萬分之一。
目光穿透人群,釘在那個男人身上。
我的丈夫,顧進洲。
他正用高定西裝的袖口,替季柔擦拭裙擺上一滴看不見的酒漬。
“小柔,嚇到了嗎?別怕,沒事了。”
他的嘴唇湊近季柔的耳邊,開合間帶著我許久未曾見過的溫柔。
季柔怯生生地依偎著他,眼角還掛著恰到好處的淚珠。
“進洲哥,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簡穗姐姐。”
十分鐘前,我因行動不便,低聲請求顧進洲帶我去衛生間。
他正要起身,季柔卻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角。
“進洲哥,我腳好像有點扭到了,你能陪我去那邊坐下嗎?簡穗姐姐應該可以再等一會兒的吧?”
顧進洲的腳步頓住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蹙眉輕呼的季柔,最終選擇了後者。
“乖,忍一下。”
他對我丟下這句話,便扶著季柔走向休息區。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隻能繼續等待。
期間,我試圖尋求侍應生的幫助。
可每每有人注意到我,季柔總會出現。
她用各種理由將人支開,回頭給我一個看似抱歉實則挑釁的眼神。
生理上的急迫感越來越強烈,小腹陣陣脹痛。
我再次望向顧進洲的方向,他卻正低頭聽著季柔說話。
嘴角帶著笑意,完全忘了角落裏的我。
我終於無法再等,掙紮著想靠自己挪去洗手間。
可厚重的禮服下擺卻死死絞進了輪椅的輪軸裏。
我越是焦急地想掙脫,纏繞得越緊。
混亂中,我失控的輪椅撞翻了路過侍應生手中的托盤。
酒杯碎裂的脆響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而我,也在那一瞬間,徹底失去了對身體最後一點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