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年前,我被男友發現赤身裸體滿身狼藉躺在酒店。
祁聽野受不了刺激割了腕,還得了抑鬱症。
盡管如此,祁聽野還是原諒了我。
我必須好好和他在一起贖罪,是他唯一的要求。
這七年,我對祁聽野有求必應,
甚至還要忍受他帶各種女人回家,聽他們辦事,幫他們善後。
他說這都是我欠他的。
我不允許有負麵情緒,但凡和異性正常聊天都會被認做不檢點。
高壓和愧疚倒讓我看起了心理醫生。
一日,在花了數十個小時安撫好祁聽野情緒後,
我卻匿名收到一封郵件:
「沈小姐,既然我已經背了七年的黑鍋,」
「介不介意我現在把黑鍋接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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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郵件雞皮疙瘩起了全身,
七年前的那個夜晚是無數噩夢的開端。
我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郵件回複刪了又刪,才回道:
「時間?地點?」
郵件發出的時候,
衛生間的水聲戛然而止。
祁聽野擦著頭從裏麵出來,
我條件反射般把電腦關了,可祁聽野依舊發現了端倪。
他朝我冷笑:
「你又在約男人?怎麼?還和七年前一樣,按捺不住自己?」
往常聽到這樣的回答,
我會馬上小跑到祁聽野身邊,事無巨細解釋我在幹什麼,直到他露出笑臉。
可剛剛的郵件卻讓我心中泛起了漣漪,
我第一次反駁了祁聽野:
「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祁聽野僵住在原地,隨即便惡狠狠把毛巾丟在地上。
他把手腕戳到我的眼前:
「沈竹心!你還有臉問?!你看看給我造成的傷害!」
我盯著那道蜿蜒醜陋的傷疤,心裏湧現對祁聽野的心疼。
可隨即我想到了郵件,皺起了眉頭:
「那我給你造成那麼多傷害,為什麼不選擇分手?何苦互相折磨?」
祁聽野臉上浮現慍怒,他暴跳如雷:
「你有什麼資格提分手?你傷害我在先,這七年你問問別人我對你怎麼樣?」
我抿著嘴沒說話。
那件事後,我幾乎天天被圈子裏的人戳著脊梁骨。
在外人麵前,祁聽野長相好看,家世上乘。
甚至在這麼齷齪事發生後,
還對我愛之入骨。
見我沒有反應,祁聽野衝到房間裏拿起一把白花花的藥就要往嘴裏灌:
「要分手還不如要了我的命,既然這樣我就給你!」
我緊張地從椅子蹦起來,
人命關天,我隻得把自己的情緒全部吞下,安撫好祁聽野。
直到天蒙蒙發白,我的嘴皮已經全都裂開,祁聽野才堪堪冷靜。
「沈竹心,我真的被你氣得發懵,我要出去平靜一下。」
我和他對所謂的「平靜」心知肚明。
我點了點頭,祁聽野拎起衣服走到門口時,
他躊躇轉了身:
「竹心,以後別提這樣的話了。過兩天天氣好些,我兩去看看奶奶。」
奶奶一直是祁聽野拿捏我的好辦法。
我如同往常般朝祁聽野露出微笑,
他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隔了不到半個小時,我收到了喬露的消息。
「心姐,聽野哥又來了。我會照顧好他的。」
一張祁聽野躺在喬露懷裏,脖頸全是吻痕的照片刺入我的眼、
那件事後,祁聽野身邊總有女孩圍繞。
他直接了當告訴我這事,甚至在喝醉後眼睛通紅地質問我: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如果不是你出了這種事,我何苦找各種和你相似的人?」
「她們至少幹淨。」
「可我真的好愛你,根本離不開你,你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哪怕我有滿腔的委屈,也隻能夠生生地咽下。
喬露是最近祁聽野看上的女孩。
我看著照片,心裏泛起絲絲麻麻的疼痛。
忽然郵箱的提示音把我拉回了現實:
「香樟路咖啡館,今天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