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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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偏房傳來砰砰地敲擊聲。

林玉怕小孩亂跑，將他鎖在偏房裏。

我翻了個身，林玉那邊離偏房近，她聽到的聲音更大。

一聲巨大的敲擊聲傳來時。

林玉似乎再也忍不住了。

我聽著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走動，接著是“砰”地一聲踹門。

“敲什麼敲，明天給你吃的，現在這麼晚了上哪給你找去？！”

她煩躁的拍了拍門，裏麵沒有了動靜。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擔心以後被小孩記恨林玉時，連帶我跟阿爸阿娘一起算賬。

於是咬咬牙，起床去廚房找了些剩飯。

從外麵打開門，裏麵黑黢黢的。

一個小小的身影抱著膝蓋蹲在牆角。

“喂，你餓了嗎？”

那身影動了動。

我將碗遞了過去，輕輕放在地上。

小孩估計是餓狠了，直接上手就抓起飯吃。

嚼咽聲很輕。

我蹲在那小聲念叨：

“小玉也真是的，說要好好照顧你，結果這麼不負責任，你還這麼小，還是個孩子呢，小可憐。”

我沒放過任何一個上眼藥的機會。

那邊吃飯的身影頓了頓，繼續狼吞虎咽起來。

等他吃完，我默默將碗收走，輕手輕腳的關上了門。

林玉一連努力了幾天，都沒抵得上張嫂的嘴。

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食其果。

對待那個小孩更不上心了。

這天路過，我竟看見她在偏房打罵孩子，拿他撒氣。

“沒用的廢物東西！氣死我了！”

小孩本身的傷口沒有得到很好的處理，已經灌膿腐爛。

林玉拿著枝條狠狠抽了幾下，小孩的臟汙皮膚立刻高高腫起。

他虛弱的往桌子底下鑽。

卻被林玉拉著腿拖了出來。

“還想跑？狼心狗肺的家夥，要不是我，你早死了！”

她手中的枝條正要抽下，小孩猛地閉上了眼。

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傳來。

虛弱睜開一絲裂縫，見我攔在了他的身前。

“一個小孩子，你發什麼瘋？不是說要好好照顧嗎？”

我將孩子護在身後。

林玉雙手叉腰：“你管我怎麼照顧，我就算打死他，那也是應該的，你給我讓開！”

“我不讓，我是你姐，我還管不了你了？！”

“你有本事你打我，你看我這個姐揍不揍你！”

“你！”

林玉氣急，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從小幹農活的緣故，力氣比她足，她打不過我。

小時候發倔脾氣沒少被我收拾。

見我這樣護著孩子，她眼睛一轉，冷哼了一聲走出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