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柒柒做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將自己的打拚攢下來的錢財全部轉給父母。
她抿緊唇指尖懸在屏幕上有些猶豫,這七年她極少與父母有聯係。
阮柒柒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自嘲,心一狠將打好的道歉發了過去。
第二件事就是提交交換生申請。
肚子裏麵的孩子敏銳地察覺到母親的情緒,小小的動了一下試圖安慰阮柒柒。
阮柒柒離開前她懷著一絲希望遠遠地站在任清雪的病房外。
方子期胡子拉碴,一看就是好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他溫柔地吹了吹勺子裏的粥,確保溫度正好,才喂給任清雪。
任清雪喝了幾口,就不願意喝了,高高仰起頭,撅起粉嘟嘟的嘴唇:
“ 哼,不要啦一點都不好喝。”
方子期放下碗,抱著她左哄右哄:“好啦好啦,你不想喝就不喝,等你想喝的時候告訴我。”
阮柒柒的心臟驟然一痛,那是她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待遇。
因為方子期很忙,忙著應酬,總是忙到淩晨兩三點鐘才能回家。
正當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子期我有一點難受。”
“什麼?你說什麼?柒柒,我這邊太忙了,今晚不回去了,記得好好照顧自己。”
原來他可以不忙啊。
“子期我們婚禮都辦完了什麼時候領證呀~”任清雪雙眸發亮,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方子期。
方子期愣了一下,揉揉她的頭發沒有說話。
他走出病房關上門,恰巧撞上阮柒柒發呆站在外麵。
方子期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換上焦急的情緒。
他用力地抓住阮柒柒的胳膊,四處查看,眼神中滿是焦急和擔憂:“ 柒柒你聽我解釋,我昨天去找你了,但是清雪突然病倒,所以隻能先照顧她了。”
方子期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你不會生氣吧?”
阮柒柒小幅度搖搖頭,心中五味雜陳,她隻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尋求微不足道的慰籍。
方子期想起什麼,猶豫半晌拉著她去了民政局:“領完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旅遊。”
直到領完證站在門口,阮柒柒都沒有反應過來。
方子期突然冒出一句:“領證給了你,婚禮我就不能給你了。"
阮柒柒不自覺握緊手中的結婚證。
她沒有說話隻是低下頭,緊緊盯著肚子裏的孩子,手中的證件劃破她的手。
拖了七年的結婚證因為任清雪輕飄飄的一句話,方子期便作為愧疚的禮物送給了她。
鮮血一滴一滴落在馬路上。
方子期接了一通電話,神色開始慌張,著急。
慢慢地眼眶變紅。
阮柒柒還沒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方子期狠狠掐住脖子。
她手中的結婚證因為無力掉落在地。
他眼睛凸起,裏麵全是紅血絲,全然沒了當年那副小王子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去教唆你父母傷害清雪!”
阮柒柒為了呼吸迫切地張大嘴,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就在她覺得自己下一秒會被方子期掐死的時候,他鬆開了手。
方子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勾起一抹笑容無可奈何地看著她。
阮柒柒卻覺得這抹笑極其瘮人。
早已在背後標好代價。
方子期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緊緊摟住她:“嚇到你了吧?清雪......我一時之間情急,對不起。”
直到第二天,她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她父母那天收到她的消息後,著急趕來。
駕車過程中與和方子期鬧脾氣急速飆車的任清雪撞在一起。
怪不得方子期的神色著急,甚至還有幾分她察覺不到的痛恨。
方子期一直以為是阮柒柒故意指使她父母這麼做的。
第二天,任清雪便指使別人將阮父打了一頓,頭破血流,肝脾破裂進了醫院。
阮柒柒說什麼都要任清雪付出代價,將她告上法庭。
卻被方子期暗中攔了下來。
緊接著她的父母被方子期綁在私人飛機上,而她被方子期死死抱在懷裏。
同時,距離她離開還有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