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停止打開蟒籠子的手。

轉過身來，仔細看著鏡頭前的男人。

「麗麗，是我自己的女兒，我能騙你嗎？」

我將半死不活的魏文俊扔下，走向拍攝手機，想更仔細地看清前夫的每個表情。

「你說咱們的女兒殺人未遂，意外墜樓？」

前夫失望地看著我：「我也不想承認，但是和麗麗在一起時，她的確提到過，她不喜歡新奶奶。」

「不喜歡新奶奶！也說明不了什麼呀！你身為她的父親，竟然也這麼說自己的女兒！」

「你不配做一個父親！你給我滾！」我怒視著鏡頭破口大罵。

前夫見狀怒吼：「喬芝芝！你這精神病，精神錯亂了，別在這誣賴人了！」

他舉起一張精神證明，證明上赫然寫著：「喬芝芝患有間歇性精神病。」

「各位網友們看看，當初和她離婚就是因為她有精神病，但是那時她的精神狀態還算好的，又苦苦地哀求我，我心軟才讓她撫養女兒的。」

「我沒想到她沒看好孩子不說，還在這胡亂地指責他人，她的話不能信呀！」說著前夫擦著眼角勉強擠出的淚水。

我被前夫的話打得措手不及，怒吼著：「你瞎說！我沒有精神病！我沒有！」

網友們紛紛討論起來：

「前夫哥，你就是心太軟，把孩子交給精神病人撫養，不出事才怪呢！」

「孩子就不應該交給她，如果孩子不在她身邊肯定能健康成長！」

我看著網友的評論，拚命地搖頭，眼淚從臉龐劃過：「我不是精神病，你們不要聽他胡說！」

前夫看見網友的評論，語氣硬氣起來：「你無法否認女兒在你身邊出事的，如果當初讓我撫養女兒就不會死！」

我呆呆地站在那裏，喃喃自語：「是呀，麗麗若不在我身邊，就不會死。」

前夫神情緩和勸慰起來：「好了，我也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放了魏文俊吧，別讓自己成了殺人犯。」

「撲通」我跪在地上開始抽泣：「麗麗，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如果不將你留在身邊，就不會這樣了，嗚嗚……」

不知哭了多久，身後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回頭看向魏文俊，他在忍著疼痛向外爬。

地上被他的血染紅了一大片，觸目驚心。

我一動不動地看著魏文俊的爬行。

前夫語氣哄勸著：「芝芝，你既然想明白了，就放手吧。」

我衝到魏文俊身邊，一把將他拽回，丟進裝滿水蛭的大桶裏，抬頭看向視頻。

水蛭聞到血腥味，一隻、十隻、上百隻向魏文俊身上爬去。

魏文俊驚恐地叫著：「啊、啊！」

前夫焦急地拍打著鏡頭，滿嘴臟話地罵著我。

「喬芝芝，你就是個瘋子！你快把他救上來！」

我抬頭看著前夫：「我有沒有精神病你我心裏清楚！我們當時為什麼離婚？」

「是你為了和女秘書約會，將麗麗鎖在車裏，導致她中暑，我們才離婚的！這條新聞在網上也能搜到！」

「現在麗麗出事了，你又跑出來說我有精神病，還不忘為自己公司謀利益！你是真不要臉！」

婆婆一把將前夫推倒在地：「你個廢物，叫你來什麼忙也幫不上！」

我看著被婆婆罵得跟流浪狗似的前夫。

「啪、啪。」我饒有興趣地鼓掌，看著倆人互相指責：「這是第三隻小寶貝，你們還滿意嗎？」

婆婆怒視著鏡頭，用盡渾身力氣蹬了前夫一腳：「滾！」

「喬芝芝，你懷疑我推你女兒墜樓的，你應該綁架的人是我！」

「你為什麼要傷害魏文俊！你來綁架我吧！」

婆婆瘋狂地搖晃著鏡頭，想將我從鏡頭這邊拽出去問問為什麼。

我癲狂地看著她：「感同身受，才最疼！」

婆婆眉頭緊鎖，下一秒。

「芝芝，芝芝。」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我看見婆婆的助理推著我年邁的母親出現在鏡頭前。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