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存孝打破石嶺關

卻說把關將乃並州人氏，姓鄭名存當。其弟名存惠，守函穀城。二人驍勇，是黃巢賊黨撥來守關。哨馬報告晉王人馬到來，存當使存惠引軍一萬，離函穀城前來布陣於野。晉王遣薛阿檀先引馬軍一萬五千，浩浩蕩蕩塞野而來。存惠出馬，與薛阿檀答話。阿檀使寶刀一口，與存惠戰，存惠大敗而走。背後趕來李存孝、安休休，踏平村落，圍住函穀。存惠上城守護。

原來函穀城郭堅固，濠塹深險，連圍七日攻打不下。薛阿檀進計與李存孝曰：“城中無水少柴，古語有雲，民非水火不生活，連圍七日，軍民已慌，不如暫且收軍，如此如此，唾手可得。”存孝曰：“此計甚妙。”即時告於晉王，著令字旗傳言諸將，盡皆退軍。當晚，存孝斷後，各部兵漸漸撤退。存惠此時於城上觀看軍兵退了，恐有計策，隻開西門令人哨探，果然去遠，才令軍民出城打柴取水，隻限三日。眾皆懼唐軍再來，多打柴薪入城，亂亂紛紛出入，難以盤詰。第三日，人報晉王人馬又到，軍民競奔入城，存惠領兵上城守護，存當自引本部將各門提調。守至三更，忽見城門裏一把火起，存當急來救時，城邊轉過一人，手持大刀斬存當於馬下。隨後十餘騎勇士殺散軍士，斬開門鎖，放存孝軍馬入城。存惠從東門棄城而走，存孝、安休休卻得了此城，遂重賞各軍。原來是薛阿檀獻的計，故意退軍，卻扮作打柴軍人，雜在百姓夥內，挑柴入城，當夜裏應外合。

卻說鄭存惠退守石嶺關，遣飛報急奔長安，奏知失了函穀等情。黃巢聞奏此事，遂喚大將柳彥璋、齊克讓帶一萬人馬替存惠守石嶺關。

奉命驅軍往帝都，那堪厄險實難圖。

將軍不是英雄漢，安得崔嵬作坦途。

存孝隨即遣將迎晉王上關，停兵歇馬。卻說晉王正在營中惶惑，忽報存孝遣一將來迎大王上關，晉王大喜，傳下號令，人馬一起上關。程敬思曰：“此去河中不遠，河中是長安的後門，朝廷金牌調取二十八鎮諸侯會兵彼處，久等大王兵到協力破巢，不可久停，宜速進兵。”於是晉王傳令，即日拔寨會齊起程，望河中進發。未知若何，且聽下回分解。

逸狂詩曰：

函穀關連石嶺關，英雄打破未為難。

河中各鎮諸侯會，共滅黃巢旦夕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