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像是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拳,渾身顫抖,聲音哽咽:“女兒,你怎麼那麼辛苦?”
女兒苦澀一笑,還不到三十的她,眼部魚尾紋特別多。
我以為把話說開,兒媳的臉色會好點,哪裏知道她把凳子搬退幾步。
“又是病,又是窮,你還到處跑?也不怕把娘家給瘟了。”
“我如果有你這麼瘟,我肯定舍不得回娘家,帶衰我的父母。”
前麵的鬧,還有點據理力爭,可現在的諷刺,直戳心窩。
女兒的不可思議站了一會,眼淚洶湧,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我怒從心起:“兒媳,你夠了,你如果覺得有問題,這段時間我們另起灶爐,不在一鍋吃飯。”
我安撫女兒,在她頭上撫摸。
兒媳一拍桌子,聲音很大:“什麼意思?”
我以為她沒聽清楚,繼續強調:“我帶著我的女兒和老伴兒,另起灶爐,這段時間不跟你們一起吃飯。”
兒媳氣的五官扭曲,也無法坐立。
她聲音越發狠厲:“行,媽,你明知道我帶兩個孩子很辛苦,每天輔導作業,接送孩子,家裏本來就要指望互相幫助。”
“這段時間,你跟小姑子在一起吃喝,那我的兩個孩子怎麼辦?”
我急忙道:“我也給孩子煮,用我們老兩口的錢。”
照顧孩子,從不花兒子和兒媳的錢,我以為這樣就可以無懈可擊。
兒媳看笑話似的看著我:“媽,別天真了,還是回歸主題,今天我們家裏沒床位,所以不收客人。”
我急紅了眼:“我讓你小姑子跟我們睡,給他們母子打地鋪。”
我真的舍不得女兒,但也不敢得罪兒媳,隻能好言好色。
實際上,我心裏難受得難以描述。
“房子 是趙遠舟花錢蓋的,我出了三萬彩禮,最有話語權的還應該是趙遠舟,你們問問他,願不願意小姑子住進來?”
說完話,兒媳狠狠掐了兒子一把。
兒子急忙縮脖子,一副完全被拿捏的樣子,讓我牙疼。
趙遠舟聞言:“ 我說了不算,我家婆娘當家作主。”
兒媳噗嗤一笑,盡顯諷刺:“所以,這個房子,小姑子沒資格住。”
兒媳湊進女兒,女兒臉色閃過蹭蹭惶恐和擔憂。
我對她投之以安撫的眼色。
“兒媳。”我喊了一聲。
兒媳正襟危坐,很嚴肅認真看著我 ,就像要跟我對峙時,全神戒備的狀態。
“媽,什麼事,您直接說?”
“房子這件事就算了,我不帶女兒住,我打算帶著女兒回老家住幾天,老房子還可以下腳。”
老房子不遠,就在一千多米左右的地方,手搭涼棚就能看見。
兒媳臉色一變,語氣瞬間變得尖銳:“媽,你當真心疼你的女兒心疼的很,你讓我嫉妒羨慕啊,你真的偏心眼。”
罵我偏心眼,我簡直不能忍。
“彩禮給了18萬,你進我家門,我沒讓你洗一個碗,你生了兩個孩子,我伺候你兩個月子,把孩子照顧到小學,期間我沒讓你出一分錢費用,甚至我和老伴兒還在出自己的養老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