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國慶回家,剛趕到候車廳,老公資助的貧困生突然出現攔住了我們。
兩人交談了幾句,老公扭頭給我發了五塊二的補償費紅包。
“語嬌沒搶到票,把你的票讓給語嬌吧,你再去買一張!”
見我沒說話,付京野又推搡了我兩下:
“林可瑜,我和你說話呢,你聾了嗎?”
“語嬌家裏困難,又趕上爸爸生病得早點回去照顧,你先把你的票讓給她啊!”
我這才抬起頭,看著道貌岸然的丈夫:
“她自己沒手沒腳不會買票嗎?憑什麼搶我的票?”
聽到拒絕,一旁的梁語嬌立馬哭了起來:
“都是我不好,師母你就別和付老師吵架了,他也是替我著急。”
“沒有票就算了,反正這裏離我家也就隻有幾千公裏而已,我咬咬牙還是能走回去的。”
上輩子被動物啃食疼痛感還殘留在每一處神經,我不由地抱緊了胳膊。
“要走就早點走,難不成還要我請嗎?”
這一次,我絕不會再向你們妥協了。
......
“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呢?”
“她還是個學生,你說話怎麼能這麼刻薄呢?”
付京野轉頭就拉住了佯裝要走的梁語嬌:
“她也是事出緊急而已,你作為師母幫她一下怎麼了?”
“不就是一張高鐵票嗎?你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
“我不是已經給你發紅包補償了嗎?你還要無理取鬧什麼?”
“是她自己說要走回去的,這也能把屎盆子扣我頭上?”
付京野一愣:“那也是因為你......”
可話還沒說完,梁語嬌就跪到我麵前,抱緊了我的大腿:
“師......師母,求求你大發慈悲把這張高鐵票讓給我好不好?”
“我真不是故意要搶走這張票的,實在是......實在是我爸已經病入膏肓了。”
“師母求求你行行好吧,求求你讓我去見我爸最後一麵吧。”
淚眼婆娑,直接把我塑造成了一個惡貫滿盈的人。
“快起來!”付京野心疼地扶起梁語嬌,又轉頭看向我:
“可瑜,你真的要為了張票把人逼成這樣嗎?”
兩人一唱一和頓時就引來周圍旅客的側目:
“不就一張高鐵票嗎?你看看都把小姑娘急成什麼樣子了!”
“還是師母呢,沒想到心腸這麼狠!”
“你懂什麼?學曆隻是篩選智商又不是篩選人品,這年頭人麵獸心的多了去了。”
......
聽著這些熟悉的風涼話,我冷冷地笑了。
前世我就是被這些裝腔作勢的話影響,不得已把票讓給了梁語嬌。
她開心地坐上了高鐵,一路上和付京野邊玩邊拍照發朋友圈。
而我卻隻能去擠大巴。
因為沒有直達,我中途還輾轉了四五次。
就在我熬了四十多個小時快要抵達的時候,卻遇到了搶劫。
他們把我綁了起來,打電話讓付京野拿錢來贖我,卻被他當成了吃醋的把戲:
“可瑜,你鬧夠了沒有?現在是法治社會,怎麼可能有劫匪呢?”
“就算你要騙我也要編個可信點的理由啊!”
一旁聽到電話的婆婆也在埋怨:“一個不下蛋的母雞而已,死了更好!”
“這樣我兒子就可以光明正大把嬌嬌和大胖孫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付京野捂了嘴,隻留下一句:
“別玩了,趕緊回來,全家還等著你回來做飯!”就掛斷了電話。
沒拿到錢的綁匪直接將綁在深山老林被野獸啃食而死。
也是那時我才知道付京野早就和梁語嬌勾搭到一起了,還有了孩子!
他把我趕下車就是想利用時間差帶梁語嬌回去見婆婆的。
至於她那個重病的父親不過是個隨口編出來的幌子而已。
看著朝夕相處的那張虛偽嘴臉,心裏沒來由地一陣惡心:
“這是我買的票,我說不讓就不讓!”
付京野的臉色瞬間黑得嚇人:“林可瑜,你怎麼變得這麼鐵石心腸了?”
“你難道真的要因為你的自私讓語嬌見不到她父親最後一麵嗎!”
我淡淡地“哦”了一聲。
“所以明知道自己爸爸重病了都不買票,是覺得別人的票更香嗎?”
梁語嬌一下子被我說得麵紅耳赤。
國慶車票本來就難買,我都是熬了好幾個晚上才搶到的。
“梁語嬌一個大學生連最基本的搶票常識都沒有嗎?還要夥同你這個老師把我辛苦搶來的票拱手相讓?”
“既然她自己都不在乎能不能見她爸最後一麵,幹嘛道德綁架我一個外人。”
說著就停頓了一下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爸的重病是我造成的呢!”
“可惜我既不是她媽,也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