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突然想起她當時倒在我身上一頓摸索,憤怒開口:“是你偷手鐲塞進我口袋裏的!”
“李夢你別挑撥離間!青青跟妍妍玩的好,怎麼可能偷她媽媽的遺物?”
“你是不是就因為青青剛剛說你臭懷恨在心,偷來手鐲等還衣服的時候陷害青青?”
陸時川嗬斥我。
我氣得發抖:“你腦子有問題嗎陸時川?這麼短的時間裏我怎麼偷?”
他眼神閃過一絲慌亂:“我哪知道你的。你都是慣犯了,偷了青青的軍大衣,又偷妍妍的手鐲,你要是最近缺錢的話跟我說啊,我借你一點不就是了?”
看來他這是打算幫陳青青幫到底了。
“借?我需要你借嗎陸時川?”
我死死盯著他:“你忘了你們全家都是靠我們家吃飯的嗎?”
周圍人立刻停止動作,來回在我和陸時川身上打量。
妍妍甩了我一巴掌:“都偷這麼多東西了還裝什麼有錢人?”
“就是,連個羽絨服都買不起,還說別人靠她吃飯,這是想笑死誰?”
“我當時看到他倆從同一個車裏下來,你們是啥關係啊陸時川?”
所有人都看向陸時川。
眾目耿耿下,陸時川挺直了腰杆,故作輕鬆地清了清嗓子:
“我......我們啊?我爸是他爸的領導。”
人群裏爆發出更刺耳的哄笑,有人吹著口哨調侃:
“喲,原來是說反了啊。”
“我就說嘛,真有錢能穿件尿騷軍大衣?怕是家裏早就敗落了,在這兒打腫臉充胖子呢!”
幾個男生故意撞了撞我的胳膊,嗤笑道:“趕緊別裝了,跟陸少認個錯,說不定人家還能賞你件幹淨衣服穿穿?”
陸時川本來還有些沒底氣,現在被恭維得滿臉高傲。
陳青青在旁邊挽著他,笑得一臉得意:“既然你爸是時川哥家的員工,那我這個軍大衣賞給你好了。”
“陸時川,你敢不敢打電話給你爸?”我吼道。
陸時川臉白了幾分,剛想拒絕,手機就被陳青青奪了去。
“時川哥,既然她不見棺材不落淚,那我們就成全她好了。”
陸時川自然不敢在這麼多人麵前搶,隻能強壯鎮定咽了咽口水。
電話接通,“喂,叔......”
“陸時川你幹了什麼?李老板怎麼突然要我收拾東西走人了?你最好快點和小夢求個情,讓她爸別開除我。”
眾人震驚:“什麼,我沒聽錯吧?”
陸時川的臉頓時青一陣白一陣。
“時川,電話打錯了對吧?”
陳青青立馬掛斷電話替他找補。
陸時川立刻搗鼓似的點頭:“對,我爸新換了號碼,還沒告訴我呢。”
遠處的老師終於注意到我們這邊,拿著喇叭大喊:“那邊的隊伍怎麼這麼落後,趕緊跟上來!”
我掙紮著想走,腿卻像灌了鉛,稍一用力就疼得鑽心,身子猛地晃了晃,差點栽回雪地裏。
“呀,李夢你怎麼了?” 陳青青立刻快步走過來,死死掐住我的胳膊:
“是不是凍僵了?那我留下來陪你吧,正好能照顧你。”
她那假惺惺的樣子看得我胃裏翻湧,我要是信她才有鬼了。
我緩緩抬頭,看到了陸時川手上受傷的傷疤。
十年前,我被惡狗追上,他毫不猶豫地撲過來保護我。
等我爸趕到時,他已經滿手都是血,卻信心滿滿:“李叔,有我在,我不會讓人欺負小夢一絲一毫。”
視線被淚水模糊了,我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望向他。
“陸......”
他卻看都不看我一眼,抱著陳青青說:“你真是心太好了,不像她一樣矯情。那你們先在這待著,我知道地點在哪後立馬就回來接你們。”
說完,他很快離開了。
寒風像刀子一樣割我的臉,我的心卻更覺得寒冷。
陳青青猛地扯著我的頭發往反方向走。
“這裏偏僻,就算你凍成冰棍也沒人發現。等大家回來找你時,說不定隻剩一具硬邦邦的屍體了。”
“要怪就怪你不長眼,跟時川走得這麼近!”
雪地被我的膝蓋犁出兩道深痕,麻木感漸漸變成火燒般的疼。
我掙紮著抓住她的手腕,艱難開口:“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她反手給了我一巴掌,聲音甜得發膩:“這裏有野狗出沒,到時候我就說是你自己亂跑走丟了。等你變成骨頭,有誰知道我做的事呢?”
我深感絕望,用力掙紮,卻發現四肢百骸凍得像散了架,使不出一絲力氣。
她將我狠狠推在雪地裏,開始扒我的衣服,笑得惡毒:
“本來隻是想讓你出醜,沒想到天助我也,誰也別想奪走我加入豪門的機會,這苦日子我過夠了!”
寒風卷著雪沫子灌進喉嚨,我想罵她,卻隻能發出嗬嗬的氣音。
就在我快被扒光,感到絕望時,傳來陸時川的呼喊聲。
陳青青聽見聲音臉色驟變,瘋了似的抓起雪往我身上蓋。
怕我出聲,她攥緊雪團往我嘴裏塞,冰碴子刮得喉嚨火辣辣地疼。
我凍得渾身痙攣,用盡最後力氣把右手從雪堆裏拱出來。
“夢夢!” 陸時川注意到我凍得發紫的手。
陳青青突然跌坐在地,抱著腳踝哭:“時川哥,剛李夢掉進雪坑,我為了救她扭到腳了,好痛......”
陸時川皺了皺眉,再三猶豫後還是抱起了陳青青。
“青青腿傷得厲害,她怕疼,你再撐一會,我馬上回來。”
可是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體溫慢慢流失,手不受控製地垂下。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我突然聽到一聲焦急的呼叫:“夢夢!”
與此同時,陸時川接到了他父親的電話:
“你這個兔崽子到底在外麵幹了什麼好事!我現在被公司直接趕出來了,我們家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