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零下三十度的遊學基地,我翻行李箱找羽絨服時,
卻發現那件定製的羽絨服變成了硬邦邦的舊軍大衣。
我剛要喊老師查監控,就被竹馬拽住胳膊:
“你那羽絨服我給青青了,她帶的棉襖太薄,你先穿這個湊合一下。”
我拎起那件包漿的軍大衣,指尖都凍得發僵:
"你讓我穿這個?這玩意兒連棉花都板結了,穿出去能凍出肺炎!”
他臉唰地沉下來,甩開我的手:
“李夢!你少在這兒擺大小姐的譜!”
“青青家條件不好,一件衣服縫縫補補穿三年,你倒好,張口閉口就是肺炎,你是覺得她的衣服配不上你?”
"遊學是讓你體驗疾苦的,不是讓你帶著奢侈品來炫富的!"
我懶得爭辯,直接撥通助理的電話:
“通知人事開除陸叔叔,什麼時候教會他兒子尊重人,什麼時候再考慮招回來。”
......
我將那件硬得能當武器的軍大衣砸在他身上。
他下意識地接住,臉上滿是理所當然。
“我媽說的對,你這種除了花錢什麼都不會的大小姐,就該好好搓搓銳氣!”
“行李是你爸讓我幫你收拾的,你要麼凍死,要麼穿!”
他強硬地把軍大衣塞到我懷裏。
看著他這混賬模樣,我簡直驚呆了。
我剛想回嘴,一陣冷風就從門外灌進來,凍得我牙齒都在打顫。
行李箱裏,隻剩下兩件薄薄的衛衣和羊毛衫。
這裏偏僻,讓我爸把衣服送來有些來不及。
我壓下滿腔怒火,撞開他往門外走去。
“你去哪?”
陸時川一把拉住我。
“當然是讓她把衣服還給我,不然我白白凍死在這裏嗎?”
我甩開他的手,聲音都凍得發抖。
“不行!”他提高了音量,“青青體質弱,現在還在發燒,靠著你那件羽絨服捂著這才好些。”
“你從小就心善,難道都是裝的?就因為一件衣服眼睜睜看著同學凍出好歹?”
我真是氣笑了,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虛偽:“你這麼好心,怎麼不把你的羽絨服跟她換著穿!”
他張了張嘴,一時間沒想到理由反駁我。
這時候老師走過來,催促著我們趕緊去集合。
陸時川連忙把我往裏推,完全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你就別無理取鬧了,一時半會又凍不死,趕緊穿上衣服去集合!”
說完,他把門關上,和老師一起走了。
我氣得想踹牆,但四肢已經凍得有些麻木,隻好走到行李箱,拿起那唯二的兩件衣服穿上。
抖開軍大衣,一股尿味夾雜著汗酸味撲麵而來,熏得我差點吐出來。
我忍著惡心,把它套在了最外麵,這才回暖了些。
走到集合處,同學們已經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了。
看到我走來,他們開始捂著嘴開始嗤笑:
“我去,我本來還不信呢,沒想到她真的偷了陳青青的衣服穿?”
“她家裏不是很有錢嗎?怎麼還偷貧困生的東西?”
我一時愣住了,什麼叫偷?這不是陸時川拿我衣服跟她交換的嗎?
我想找陸時川要個說法,陳青青卻穿著我那羽絨服,一臉委屈走到我麵前來:
“李夢,就算你沒帶衣服,也不能偷我的軍大衣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