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以身奉獻

“誌偉，今晚太晚了，就不要過去了。”駱玉紅咬著嘴唇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說。

“這個……這個……”張誌偉聽得呆了一呆，“這，這不太好吧。”

“這麼晚你回去，我不放心。”駱玉紅上前拽住張誌偉的胳膊仰起臉，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再說，我是你女朋友，你在我這邊過夜有什麼，這是天經地義的。”

張誌偉無語，駱玉紅租住的狹小的房間裏隻有一張床，這很明顯，駱玉紅留下他的意思，就是要與他同床共枕。

兩人都才年近二十，青春萌動。駱玉紅那再明白不過的暗示意味著今夜將要發生什麼事情張誌偉再傻也會清楚。想到這裏，張誌偉心中也不知是驚是喜，這一切，似乎來得太突然一些。

“可是，可是我們……”張誌偉訥訥地說著。

“是不是你心底裏還是……有些，瞧不起我？”駱玉紅既著急又委屈地說著，眼中淚花已經閃現。

“不是，絕對不是。”張誌偉見她誤會了自己意思，不由得心下大急，急得雙手亂搖，“你別這樣說，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在這睡就是。”

“嗯，我知道，我知道，我開玩笑的。”駱玉紅換上笑臉順勢抱住張誌偉的腰，口中呢喃不清地訴說著滿腔的衷情：“我知道，你喜歡我，你愛我的是嗎？誌偉，我也愛你，我真的也很愛你，你是我生命中的貴人，你也是我的恩人……”

“傻瓜，說這個幹什麼，我樂意幫你，以後不要提這種事了。”張誌偉輕輕地擁著她，“你日日夜夜照顧著我，你才是我生命中的貴人。”

駱玉紅仰起頭，睜著一雙神情迷離的大眼望著他，那雙眼中，是渴求、是企盼……

張誌偉手勁一緊，將玉紅緊緊鎖在懷中，渴慕已久的四片滾燙的嘴唇熱烈地交織在一起。相互糾纏著、吮吸著……

張誌偉覺得全身如火似焚般，他喘著粗氣，一邊狂吻著她的朱唇，一邊摸索著去解開她的上衣扣子。而駱玉紅，也雙手去解張誌偉的衣服。

張誌偉抱著她，一邊狂吻著她，一邊向床上倒了下去……

他感到駱玉紅芳心亂跳，呼吸急促，緊張得那半露的豐乳頻頻起伏，此時的她已不勝嬌羞，粉臉通紅，媚眼微閉，聲音顫抖，她的胸部不斷起伏，氣喘得越來越粗，小嘴半張半閉的，輕柔地嬌聲說：“誌偉，你真的喜歡我嗎？”

“當然了，玉紅，你太美了，我真的好愛你，我好愛你的美麗，愛你的善良，我今晚說的都是真的，我愛你，我會永遠愛著你……”說著，他用滾燙的雙唇吮吻她的粉臉、雪頸，使她感到陣陣的酥癢，然後吻上她那吐氣如蘭的小嘴，深情地吮吸著，雙手撫摩著她那豐滿圓潤的身體，她也緊緊地抱著他，扭動身體，摩擦著她身體的各個部位。

駱玉紅嬌喘著，傳出斷斷續續令人銷魂的呻吟聲，在他不斷的索求下飄飄欲仙，放縱所有的禁忌，熱情地回應著，張誌偉腦海裏殘存的些許理智逐漸沉淪，溫暖的唇再次霸氣地鎖住屬於他的芬芳。玉紅也積極地配合著，全心地投入了張誌偉那熊熊燃燒的愛欲之中，她體驗著一種奇異、陌生以及興奮的感覺，誌偉那強有力的身軀，將自己全部的熱力注入了她的身體，使玉紅感到了極度的充實……

良久，嬌喘聲息，一切歸於寂靜之後，忽聽得張誌偉一聲驚呼：“玉紅，你？！”

“什麼呀，叫得這麼大聲？嚇我一跳。”駱玉紅嬌嗔著說。

“我，我……是說，你，你還是個處……處女。”張誌偉結結巴巴地說了出來：“那毯子上，都有血……”

“神經病，你現在才相信我，我打死你，打死你。”隻見駱玉紅一邊罵著一邊拿著枕頭死命地打著張誌偉。

“我，我沒有不相信你，我沒有，我隻是，隻是很感動、很激動。”張誌偉忙把她摟在懷裏，又是一陣狂吻：“玉紅，我愛你，我一定要好好的對待你一生一世。”

駱玉紅躺在他懷中，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知道就好，有你的愛，我這一生都足夠了。”說著，便再也忍不住抽泣著，一行清淚流了下來。

玉紅此時已經肝腸寸斷，想到從此和摯愛的人分道揚鑣，她的內心就像全世界的蛇膽都在自己的腹中向上翻滾著、撞擊著，可是她不允許自己這時候吐出來，她要生生地咽回去，她知道誌偉在她的心中是永遠都抹不掉的，她以前從未有、此後再也不會有的全部傾情相愛。她沒有遺憾，這種愛任何人無法阻擋，隻是所有的愛都會痛，無論擁有還是失去。

她背靠著張誌偉的身子，張誌偉竟然沒有看到她臉上那淒絕的表情。

忽然，張誌偉感到手上有些濕濕的，他這才注意到，駱玉紅似乎哭了。

“玉紅，你……為什麼哭了？”張誌偉結結巴巴地驚問，“是不是你怪我，怪我欺負你了？”

“沒有，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不想離開你。”駱玉紅聞言，淚水更是忍不住地湧了出來，“我沒有怪你欺負我，我隻是，不想離開你。”

“哦，傻瓜，你怎麼會離開我呢？”張誌偉放下心來，柔聲地勸慰，“別想太多了，我不會離開你的，你也不許離開我啊。”

“誌偉，你真好。”駱玉紅“嚶嚀”一聲，撲入他的懷中，一把將他緊緊抱住，生怕他一下子就會不見了似的，死死地抱住他的腰不再放手。

“別怕，我會好好保護你的。”張誌偉心中滿身力量化為柔情，也緊緊地擁著她柔軟的身子。

駱玉紅把一生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珍惜呢？

他本以為，駱玉紅委身在那種地方，早就不會是處女了，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出汙泥而不染，守身如玉，潔身自愛，把女人一生最珍貴的東西交給他，他除了感動，還能有什麼，他發誓，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她一生一世。

客車站裏，歸鄉的人明顯地多了起來。嘈雜的鄉音四下飄蕩著小凡一句也聽不懂的江西話，拉客聲、吆喝聲、說笑聲，與時不時的走了調的普通話混雜在一起極為熱鬧，那些見縫插針，賣小東西的小攤販不失時機地湊上來推銷，而拉客的男子婦女都拿著牌子將鄉話換成普通話熱情地講解，滿臉的滄桑與狡黠絲毫不差的寫在了臉上。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後，很快就到了英子的家中。

“爸爸、媽媽，這就是我給你們在電話裏頭常提及的那個，那個人啦。”英子說起來還是有些害羞。

“嗯，好好好，進屋裏坐，屋裏坐。”英子媽媽熱情地招呼著。

英子的家是一個三層樓的混凝土結構的典型農家自住房，就在馬路旁邊。這種“洋氣”房子在此時的農村再也不多見了，而當年小凡家的那套磚房，就因福得禍，被鄉鄰惡霸妒忌才招致了他母親的殺身之禍的，隨著改革開放，相對信息開放一些的地方也都可以有了物資交換買賣，自然家中經濟會好過一些，中國人都有一個固有的家的觀念，隻要經濟稍好一些，必然是先勒緊腰帶把住的房屋修繕一番，吃穿住行在中國排行順序是不對的，應該是住吃穿行才對。這估計與中國人死要麵子活受罪的觀念有莫大的關係。

小凡與英子在她爸媽的熱情招呼下進了屋子，而家裏的那隻小花狗居然對著陌生的小凡也不見生，熱情地上去聞聞，它從小凡下車就跟在後麵搖頭擺尾的顯得甚是高興般圍著小凡轉。

英子招呼著小凡坐下，而她的媽媽已端過茶來，小凡接過茶，致謝，英子與她爸爸用方言交談，而小凡偶爾笑著瞧見英子的爸爸臉色時而凝重，時而點頭。隱隱約約地聽出，顯然是在問關於小凡的話題。

不一會兒，英子媽已擺好一桌飯菜，招呼著小凡與英子上桌。席間，英子爸媽不停地打量著小凡這個未來的女婿，偶爾碰上他們的目光，小凡顯得有些不自在，微笑著點頭應付著。

好在席間英子爸媽並沒有多問什麼，偶爾問起英子，也是用他們的方言，而小凡聽不懂，自然也不會去插話。

待到用完餐後，英子笑著招呼小凡：“爸爸媽媽說，你這麼大老遠來我家，讓我帶你到四下去走走，好好看看我們家鄉的風景。”

小凡心下犯樂，嗬嗬地笑著：“我來是客，客隨主便，一切全憑你做主就是。”

“那好，我們休息一會兒就到後山玩玩，我們這可是有國家級的著名風景區的，那些名勝美景在這可是隨處可見。”英子笑靨嫣然。

“你想知道嗎，爸媽怎麼給我說對你的印象？”英子顯得有些得意，一臉神秘地說著。

“什麼印象？”小凡也想知道。

“嘿嘿，你不拿出點實際行動就想獲取國際機密，哪有那便宜事啊？”

“那你要我怎麼表示呢？”小凡嘴角一撇，一個好看的弧形就拉出來了。

“對我好，對我好一點嘍，單憑我這副菩薩心腸，說不定陣腳一亂經不起你的軟硬兼施，就一發不可收地都透露給你了。”英子伸手刮了一下小凡鼻子。嬌嗔地說著，一臉的壞笑。

“喂，你到底說不說啊，不說，我就出去逗狗了。”小凡卻不領會，說著要提步出門。

“嘿嘿，果然是緣分啊，你與我們家小花有緣。”英子拍拍手樂了，追了上來，“你知道嗎，我爸媽說，狗是最會識人的，我們家的小花狗都不咬你，看來它也認為你對主人一定會忠心耿耿，屬於同類吧，哈哈哈……”

“哈哈，有這樣的說法？”小凡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心下不免有些得意，忙大聲叫喚起小花來，說也奇怪，小花居然應聲就跑了過來，衝著小凡撒歡。

“嗯？方敏，你在啊？”

吳老板笑吟吟地站在門外，問正在裏麵失魂落魄玩著小凡那台破電腦的方敏。

“咦？你怎麼找到這裏來的？”方敏抬起頭一看，竟然是小凡工廠裏的老板，不由得吃一驚。

“嗬嗬，我是來找英子的，沒想到你在啊。”吳老板夾著個公文包，手上提著一個口袋。

“找英子？那你回江西去找吧。”一提到英子方敏就又傷心了，沒好氣地說著，又繼續打著她的字。

吳老板卻沒有退回去的意思，他徑直地走進去，看了一下電腦上麵的文檔，裏麵赫然顯示著的是：“死周小凡，你是個沒良心的人，是個負心的人，是個豬頭，我討厭你，我恨你，我不要再見到你，我要狠狠地報複你這負心的人！！！……”

吳老板狡黠一笑，“怎麼？英子回江西了？”

“是啊，是回家過春節了。”方敏見他來到身後，飛快地關掉了文檔，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這丫頭，回家了也不跟我說一聲，不讓我去送她啊？我還有些東西想讓她幫我帶給家裏人呢。”吳老板笑著，又打量了一下房間裏極其簡陋的陳設，“怎麼？你今年不回家嗎？”

“才來，打工沒賺到多少錢，不回去了。”方敏抬頭沒好氣地看了吳老板一眼。

“哦，那小凡呢？怎麼沒看到他？”吳老板故意漫不經心地問。

“跟英子回她老家了，明知他們在談戀愛，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方敏翻著眼睛更來氣了，吳老板看到方敏那氣呼呼的樣子，知道方敏動了真情，現在是最脆弱的時候，心中不免暗自得意，他知道好戲要上演了。

“嘿嘿，英子這丫頭，當初介紹小凡來我工廠上班，還騙我說是她表弟呢。”吳老板幹笑著，“我今天來嘛，本來是想叫英子與你一起出去吃個飯的，多虧英子與你幫忙，我那一筆生意才談成了。”

“就是出去吃個飯就把生意幫你談成啦？”方敏有些不太明白，但語氣明顯好轉許多，“什麼生意這麼好做？”

“嘿嘿，這你就不明白了。”吳老板笑著，眼珠咕嚕一轉，“今晚剛好一個老板宴請我，如果你有空的話，要不，我請你一起去？”

“我去，我去有什麼用？我又不會說不會道的，你還指望我能給你做什麼事啊？”方敏心情低落到極點，說話也顯得不管不顧了。

“這春節放假，今年經濟不景氣，反正沒事兒，就當出去散散心了。”吳老板始終在笑，見方敏並沒有明確回絕的意思，順勢說：“那晚上，我開車來接你了。”

“晚上再說吧。”方敏看了吳老板一眼。又把眼睛耷拉下來。

“好，你先玩啊，對了。這是為了感謝你，給你買的衣服，你試一下合不合身？”吳老板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把手袋遞了過去。

“我又沒幫上什麼忙，給我買這衣服幹什麼？”方敏看了吳老板一眼，疑惑地說。

“你幫了我的大忙，不但不去邀功請賞還推脫自己的勞動成果，簡直就是現世活雷鋒啊，給你就試試吧，你這麼漂亮的女孩，今晚穿上一定會驚豔全場的。”

說著，吳老板放下衣服，走出門，臨走的時候還沒忘交代：“方敏，晚上我來接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