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晚上,我坐在電腦跟前和夜傾城繼續漫聊時,突然打了個寒顫。
入秋時節的西安雖然有些許冷,但是還不至於讓我這個大男人打冷戰吧?
於是我走進臥室拿了條毛毯裹住半裸的身體,繼續坐在電腦跟前和夜傾城聊天。
夜傾城告訴我說她遊戲中的一個19歲的妹妹懷孕了,此刻就在她家。切……,我不肖的對著電腦頻幕撇嘴!直覺的看不起。
現在這些90後的女孩子們生活原來是如此糜爛。一個網絡遊戲,竟然會讓不滿20歲的女子懷孕。原來AU遊戲還有這樣的功能?我終於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孤陋寡聞,畢竟自己近30歲的男人了,思想看來真的是跟不上眼下這些非主流的90後了。
被毛毯包裹著的我依舊因為寒冷而發顫,難道生病了?趕緊找來一個體溫計放在腋下,幾分鐘後,從未發過燒的我看著體溫計上顯示的39.7度的溫度有些呆楞,我想此刻我的表情一定是誰也捉摸不透的!總之,真的有些怪異。
這溫度算是一個什麼樣的溫度呢?憑直覺我知道自己或許是真的發燒了,隻是這溫度是高燒還是低燒,我卻是把不準。想了想,覺得自己也就是有些頭暈,有些發冷再沒有其他的嚴重的症狀,於是,我便將這個39.7度的溫度定義為低燒。
夜傾城的QQ一直晃動,我打開後隻見她說:“皓哥你怎麼回事?掉廁所去了還是怎麼的?”其實從她的話語裏我都可以感覺的到她的青春活力,從認識我那天起,她就一直喊我哥。
於是我輕描淡寫地告訴她自己的體溫是39.7度,但並無大礙。誰想夜傾城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地,讓我趕緊去看病或者去買藥,我說不礙事所以不去了。
夜傾城說:如果你不去,就當我不認識你這個人,你自便吧。如果你願意去看病或者買藥的話,我就在這裏等你買藥回來。
我怔住了,將毛毯更緊的裹好然後靠在椅背上,努力的感受這這個溫度帶給自己身體的反應,眼睛有些火辣辣,頭暈,看天花板上吊燈總在不停地原處旋轉,發冷……但是心裏卻是暖暖的。
她,竟是如此貼心。
裹著毛毯的我依舊不停的打冷顫,手腳酸軟,就好似剛跑過萬米似地,沒有一點點力氣。
看來自己是真的生病了,我隻好無奈地關閉了電腦,然後告訴她我現在去買藥。她回複說會一直等我回來。我沒有多在意,現在已經近午夜了,誰又不傻,怎麼會去關心一個陌生人的身體?甚至放棄睡眠枯坐在電腦跟前等待?
她會一直等待嗎?應該不會。我這麼安慰自己。不想因為她突來的關懷而心懷感恩。
臨近午夜的街頭已經很少看到行人,偶有飛馳的汽車呼嘯而過,遠處依稀可以聽到路邊的烤肉攤上人們的猜拳聲和嬉笑聲……整個城市似乎都即將進入夢鄉。帶來一絲絲的沁涼。
我很久都沒有一個人在午夜時分遊走於城市的街頭了,而就在此刻,盡管我還在發燒,但是我還是決定不打車,慢慢地在街上朝向醫院的方向遊蕩。
突然感到自己好似一個生病的孤魂,孤單地在這座城市的夜色中遊離,步伐也因為生病而顯得是那樣的承重;思想因為灼熱而顯得是那樣的蒼白;身影因為發顫而顯得是那樣的單薄。
一個人走在午夜的街道,一路上我都想自言自語,因為無人傾吐。
在自己的腳步聲中,一顆心隨著午夜的涼風遊來蕩去,仿佛能觸摸到夜緩緩跳動的脈搏,它似乎在告訴我:傾聽、傾聽,那是心緒波動的頻率,在黑暗的夜幕中劃下上下起伏、跌宕不安的曲線。
飛馳而過的汽車,劃破寂寞的夜色後又消失在夜的盡頭,並沒有留下任何前進的痕跡。我想象著每一輛車裏坐著的每一位匆匆的過客,他們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還奔跑在人生路上?他們是否滿足目前的生活軌道?他們是否也在追求著什麼將要得到或永遠也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也許,我是真的倦了、累了、疲憊了……心,在這個沁涼的秋夜裏更顯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