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校園懸疑驚魂
我渾身的寒毛一下子乍了起來,下意識地熄滅了手裏的電筒。萍也肯定聽到了那個聲音,月色下她的臉蒼白如紙。我們站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不知道該怎麼辦。聽著那聲音漸漸近了,但是自己的手腳像是脫離了身體,一動不能動。腳步聲到了門前,停頓了一下,然後門被緩緩地推開了。我們眼睜睜地看著那扇門被慢慢地推開。一點點,一點點……在門被完全推開的一瞬間,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一下子擰亮了手裏的電筒,同時不可抑製地發出了一聲大叫。
七月十五的白雨傘
那雙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我,我拚命地想擺脫他的眼神,但不知怎麼回事,我使出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把自己的眼光從他的眼睛上挪開。
今天是農曆的七月十五鬼節,傳說在這一天,陰間的大門會打開,所有的鬼魂都可以到世上來走走,運氣好的,還可以把家人燒給自己的東西帶回地下享受。也有人說,如果你在這一天把兩片綠色的樹葉放在眼睛上的話,就可以看到自己已故的親人。
我要講的故事,就是發生在多年以前的一個鬼節。
一九九八年的夏天,我高考落了榜,隻好去找補習班再來一年,可惡的是當年考的成績實在是太對不起國家的培養,連重點高中的補習線都沒到,隻好到郊區的一個普通高中“進修”。我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平房,騎單車上學隻要20分鐘,房間很小- 張床,一個寫字台,如果我回來把單車放進房子的話,那基本就沒什麼空間了。由於是在郊區,我這裏經常停電,還好學校要求每天都要上晚自習,晚上停電的時候也可以和其他人聊聊天。
這一天,天氣特別的悶,晚自習的教室裏好像人特別多,而且似乎有不少陌生人,這並不奇怪,我們學校管理並不是很嚴格,有些人把自己的男女朋友帶來一起“探討學習”,所以經常有不認識的人在教室裏。咦?平時一起神侃的幾個哥們都沒來啊,那也夠無聊了。我象征性地翻了一會書,就開始發呆。奇怪了,今天的自習室好像沒什麼人講話,這些家夥要是早這麼用功學習的話,還用得著跑到這裏來多受一年罪嗎?真是想不開。
“熱死了,到晚上肯定會下雨。”我找了個大體看上去還挺順眼的女生搭訕,哦?沒反應,奇怪,我一貫都對自己的聲音頗有自信,這個美女也太不給麵子了。“嗬嗬,我原來沒見過你啊,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吧?”我坐到她的對麵,她還是低著頭,看來和美女打交道都是不怎麼容易,她沒回答我的話,靜靜地做著曆史習題。“同學,這個年代填錯了。”我拿筆在她的習題集上畫了個勾。“謝謝!”她終於抬起了頭。哇!好美的女生。我終於真正看清了她的臉,用任何華麗的詞語來形容我麵前的這個美人都不過分,薄薄的嘴唇,小巧的鼻子,彎彎的眉毛,眼睛雖然很漂亮,但看上去似乎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過還好,這樣已經夠完美了。
我正發呆地看著她,她似乎有些心慌,手一震,橡皮掉在了地上,我們幾乎是同一時間去拾那塊橡皮,不經意我碰到了她的手,好冷,她縮回了手,我把橡皮放在了桌上,才發現這個女孩的皮膚很白,甚至是看不到什麼血色,可能是教室裏日光燈的關係吧,我沒有仔細想很多,對她笑了笑,她終於對我的努力有了回報,給了我一個淡淡的笑。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感到背後一陣寒意,刺骨,甚至叫我覺得全身毛孔都張開了。我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立刻,我發現了這陣寒冷的來源,前排的一個男生正在看著我,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當時他的眼神,怨恨而狠毒,我的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一樣,連呼吸都感到困難。他站起來,走到我身邊,但那雙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睛一直在注視著我,我拚命的想擺脫他的眼神,但不知怎麼回事,我使出全身的力氣也無法把自己的眼光從他的眼睛上拿開。“她是我的!”他用一種緩慢而無力的語氣說了這句話。我張大嘴巴想說些什麼,可是說出的話自己都聽不見,“算了,放過他吧。”那個女孩淡淡的說,男生的眼光終於離開了我的視線,頓時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迅速的離開了這張桌子,在旁邊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我回頭看了一眼女孩,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我坐到了教室的最後,再也沒敢抬頭看那個男生,在看了幾本漫畫以後,我看表已經11點多了,陸續有人離開了自習室,剩下用功的學生已經不多了,我注意到那個男生已經不見了,女孩的座位也是空的,估計已經回家了,想起剛才的情景,我不禁嘟囔著:“見鬼了。”收拾了一下東西,我背著包離開教室下了樓,在我去車棚取單車的時候,我習慣性的跟看門的大爺打了個招呼,奇怪了,平常天天見的那位和善的大爺今天沒來,幫我開門的這個我從來沒見過,我滿懷疑慮地推了車,蹬了幾步就上路了。
外麵果然已經開始下起了雨,我是從來不帶雨傘的,我把襯衫脫下來,纏在單車的把手上,冰冷的雨點打在身上很舒服。今天晚上格外的寧靜,路上沒什麼車輛,我索性離開了人行道,把單車騎到了馬路中央。路燈有些昏暗,忽然遠遠的我看到前方有兩個人影,是一男一女,共用一把白色的雨傘,看起來挺親熱。慢慢的近了些,我認出他們就是剛才在教室碰到的男生和女生,“哼,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還走在大路中間,不怕被車撞啊。”想起來剛才狼狽的樣子,我不禁有些惱火,於是想到了一個報複的辦法。我狠踩了幾下踏板,在經過他們旁邊的時候突然伸手打掉了男生手中的雨傘,然後一陣狂笑而去。我一邊騎車一邊回頭看著男生慌忙地撿雨傘替女孩遮雨,心裏得意萬分。就在那個男生撿雨傘的時候,突然一輛卡車從後麵疾馳而來,強烈的車燈照在我的眼睛上,我急忙將車往旁邊一拐,卡車呼的一聲開了過去,我趕忙回頭看他們,隻看到路邊的白色雨傘,而男生和女生都不見了。奇怪,一定是走在旁邊的人行道上了,我返回剛才搞惡作劇的地方,還是沒發現他們,我從地上拾起了雨傘,下次見麵再還給他們吧,差點害人家被車撞。我心裏有些內疚。
我家的附近有個商店,每天晚上路過的時候我總要買一些東西回去做夜宵,雖然今天下雨,我還是照例走進了這家商店,隨便買了些東西,我發現商店的電視正在放劉德華演唱會,於是我饒有興致的邊看電視邊和賣東西的小姑娘聊天,演唱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快零點了。我哼著歌走出商店,發現我的單車居然不見了,“靠,今天是怎麼了,碰到這麼多倒黴事!”我罵罵咧咧地回到我的小屋裏,媽的,又停電了,摸黑洗漱完畢,我關好門準備睡覺。外麵還在下雨,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突然,一聲巨響,狂風把門吹開了,我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看到那個自習室裏的男生正站在我的麵前,閃電照進了小屋,他的臉雪白雪白的,他伸出手抓住我,我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感覺渾身都是力氣但卻無能為力,他仍然用那種恐怖的眼神看著我,我感到心在狂跳,心臟的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意識也漸漸模糊……慢慢的,我清醒過來,是做了個夢嗎?門還是開著,天已經亮了,好像已經過了上課的時間,我看了一下表,桌上的鬧鐘停在了淩晨零點。
我滿懷疑慮地來到了學校,課間的時候派出所的人過來說找到了我的單車,他們從車牌號上找到了我,我去領車的時候他們告訴我偷車賊死在了路邊,並給我看了現場的照片,奇怪的是所有的照片都照不出來死者的樣子。回去以後我把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了我的幾個哥們,他們卻說昨天晚上自習室根本沒有開門,我看了傳達室的黑板,上麵清楚的寫著:“今天晚上,由於學校停電,自習取消。”我和他們說起我見過的男生和女生,也沒人對他們有印象。
故事本來就該到此結束了,一年過去了,我考上了一所大學。臨走的那天,我和學校看門的老大爺聊起一年前發生的事情,老大爺告訴我,前些年,有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談戀愛並且在外同居,學校發現以後,就在高考的前兩個月開除了他們,可是他們仍然在別的地方報名參加了考試,並且雙雙考上了名牌大學,在那年的今天,他們出了車禍,都死了。那個男生的家就住在學校旁邊。聽完這段話,我確定我的經曆不是這麼簡單,於是我決定去拜訪一下那個男生的家人,還要帶上那把雨傘。
沒花什麼工夫就找到了我要找的地方,給我開門的是位四十歲上下的女士,沒等我對她說明我的來意,她已經泣不成聲了,她告訴我,他的兒子和那個女生是被卡車撞死在學校旁邊的馬路上,那天晚上下著雨,他們打著一頂白色的雨傘。“雨傘?”我突然發現我身旁的雨傘居然不見了! “是,白色的雨傘,在這裏。”她從旁邊拿過一把雨傘,盯著我,臉上浮現出一種詭異的笑,然後慢慢的說:“就是這把,我兒子每年鬼節回家探親的時候都要來拿這把雨傘。”我突然感到背後一股刺骨的寒冷,就和一年前的自習教室裏的一樣,身後東西慢慢靠近,我呆呆的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能動,隻能看到對麵牆上有本日曆,上麵用鮮紅的字寫著:七月十五
同桌的“她”在哪兒
薑姍覺得小男有點不正常,心裏總是莫名其妙地顫抖,好像誰在背後跟她玩捉迷藏。
薑姍讀初三那一年,她們班轉來一位新生,名字叫李婷。李婷被安排坐在薑姍旁邊,成為薑姍的新同桌。原來坐在薑姍旁邊的老同桌因病而休學,一直習慣孤獨的薑姍覺得旁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很不自在,但出於禮貌,薑姍還是先向新同桌來個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薑姍,以後有什麼需要的地方請盡管講。”李婷眯著眼睛說:“謝謝,請以後叫我小男吧。”
“恩?”薑姍望著眼前的新同桌有點迷惑,不過老師的講課讓她很快投入注意力。
“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讓你叫我小男吧,其實這是我小時候奶奶給我取的小名……"小男開始很緩慢地講著她的過去,薑姍的注意力也慢慢向著小男轉移。
“……我還沒出世前,我的奶奶就希望我是個男孩,能繼承李家的祖業。可惜我一出生,我媽媽就去世了。奶奶看我是個女孩,一出生媽媽就死了,認為我是個掃帚星,極力要把我丟到池塘裏淹死。後來是善良的小姨收養了我,不過那之後,奶奶就一直叫我小男,還不準我穿女孩的衣服,留長辮子。所以到今天我也是男孩的打扮,你剛開始看我是不是有點不習慣?幸好小姨給我取了個女孩的名字,要不然別人還真把我當成男孩了。”
薑姍聽完小男的話,扭頭去看小男,這才發現小男留著平寸頭,身上穿著是黑色緊身衣,咋一看還真不習慣。薑姍對小男的遭遇表示同情: “那我叫你李婷吧。”
“不要這樣叫,我已經習慣了。你知道嗎,我經常夢到我媽媽,她一直叫我小男。我太愛媽媽了,我出生的時候她就離開我了,她把我生出來就死了,她真是很偉大……”小男邊說邊盯著薑姍的頭發看。
薑姍被小男盯著渾身不自在,就問:“你在看什麼?”
小男嘴角擠出一絲微笑:“你的頭發真好看!我出生時,醫生抱著我看了一下還未死去的母親,我記得媽媽的頭發就像你的頭發一樣柔軟。”說完,小男就順勢摸了一下薑姍的頭發。
薑姍沒意識到小男的動作如此快,直到小男的手離開薑姍的頭發,她才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
薑姍覺得小男有點不正常,心裏總是莫名其妙地顫抖,好像誰在背後跟她玩捉迷藏。想著還有幾個月就要中考了,為了能集中精神聽講,薑姍求老師把她安排到第一排坐。坐在第一排,薑姍以為會踏實些,哪知那種恐慌感反而加重了,她老是感覺到背後有人盯著,耳邊時時傳來嗡嗡聲,好像是在低語,又好像是在唱歌。
每天晚上休息前,薑姍總要先把頭發梳一梳,這是她從小養成的習慣,她的頭發又長又黑亮,很多人羨慕她有這麼好的一把頭發。不過最近幾天,薑姍每次梳頭都會掉一些頭發。剛開始,薑姍以為是壓力大的原因,但現在是頭發越掉越多,頭上的頭發越來越稀,甚至有幾小塊地方出現了禿頂。薑姍非常害怕,上課老是走神,她隱隱約約感覺到背後盯她的那雙眼睛越來越恐怖,她回過頭去,正好與小男的眼睛對碰。小男的嘴角擠出一絲無人察覺的笑,“你的頭發快沒了!”小男的話傳入薑姍的大腦皮層,薑姍一下子條件反射地站起來。
“李婷,你鬧夠沒!”薑姍大聲吼起來,頓時全班同學嘩然。
“安靜!薑姍,你怎麼回事?現在是上課,不滿的話請你出去!”老師麵露怒色。
薑姍十分委屈地跑到女廁所,哭了一會兒,就對著鏡子洗臉。這時,薑姍本能地摸自己的頭發,隨之一大把頭發落在手中。薑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半邊頭發已經沒有了,像個半邊禿頂的怪物,耳邊傳來小男的聲音“你的頭發快沒了”,薑姍驚恐地望著鏡子,鏡子裏是小男扭曲的笑容。
“不要!”薑姍像瘋了似的,拚命地打碎鏡子,鏡子的碎片紮到薑姍的體內,鏡子裏無數個小男對著她奸笑,薑姍就拚命地打自己,全身的血順著傷口狂湧……
等薑姍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務室裏,旁邊坐著班主任。薑姍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摸自己的頭發,頭發安然無恙地長在頭上。
班主任見薑姍醒來,歎了一口氣:“薑姍啊,你在洗手間暈倒,可把我嚇壞了。你沒事吧?"
薑姍抓住老師的手臂,沒有回答老師的問題,而是很緊張地問:“老師,李婷沒跟來吧?”
班主任疑惑地望著薑姍說:“什麼李婷,你的朋友嗎?等一下,醫生還要檢查你的身體,確保你沒有什麼事。”
“老師,李婷還是你安排到我旁邊坐的呀。”薑姍看到班主任像不認識李婷似的。
“薑姍,馬上要中考了,壓力大是很自然的事情,不要想太多了。你還是回家好好休息,明天再來上課吧。”班主任語重心長地拍拍薑姍的肩膀。
薑姍帶著困惑回到家,她對著鏡子梳頭,頭發還是像以前那樣柔軟黑亮,絲毫沒有掉頭發的痕跡。第二天,薑姍回到學校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小男來了沒。小男的位子是空的,桌子上鋪滿了一層灰,旁邊就是堆著一摞書的桌子,那個位子是她自己的。好像所有發生的一切都不存在,薑姍沒有問同學,因為她知道他們也會像班主任一樣不認識這個人。
後來,薑姍上課非常認真聽講,成績也突飛猛進。雖然那之後再沒發生過這種事,薑姍還是堅信自己是真地遇到過小男……
女生宿舍10號樓的白衣少女
微風裏,我甚至看到她那隨風飄起的長發和白色的裙擺,那一張臉上滿是幽怨。我再也受不了了,一頭紮到床上,捂著毯子哆嗦了半夜。
我們住的是學校裏最古老最破爛的宿舍,就是那種一個窗口接一個窗口一扇門接一扇門和養殖場裏的豬欄雞籠差不多的房子。左右兩邊對開著門,過道裏常年陰暗著,天氣不好的時候白天也要開路燈。六個人一間房,沒陽台,沒獨立衛生間。唯一讓人滿意的是那個春光無限的窗口。
對麵是一樣古老破舊的10號宿舍樓,不同的是,那是棟女生宿舍樓。沒事的時候,宿舍裏一幫子人會聚攏在窗口,勾肩搭背看樓下美女進進出出。無聊的時候還會尖著嗓子叫幾聲美女,然後飛速閃開,讓沒反應過來的在窗口的其他人去迎接樓下“美女”的怒視或鄙視。這個窗口給我帶來極大的安慰,讓我對這樣破爛的宿舍的不滿情緒稍稍減退。但我從來沒想到會從這個窗口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那天晚上,天氣有點熱。熄燈以後,我躺在床上燥熱難安,難以入睡。就起來摸索著在抽屜裏找到煙,點燃一根,站在窗口吞雲吐霧。已經是夜裏一點多,所有的宿舍公寓都關門了,外麵沒一個行人。遠處的教學樓像一隻龐然的怪獸,平息了白天的生氣靜靜地睡著了。是個陰天,沒有星星月亮,昏暗的路燈下,一切都像罩上一層淡淡的憂傷。就在我準備扔掉煙頭睡覺的時候,突然發現樓下有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少女。一頭披肩長發,臉色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十分的幽怨。隻見她緩緩抬起腳又輕輕地落下,像是怕踩死地上的螞蟻,沒有一絲聲響;雙手垂擺著,上身也是一動不動,隻扭頭盯著我們這棟樓看。
我不禁奇怪,宿舍樓都鎖門了,怎麼還有人在這溜達?忍不住好奇,我就一直在窗口看。白衣少女好像很悠閑,就那麼散步似的在樓下從東頭走到西頭,再從西頭走到東頭,一遍一遍好像沒休止的樣子。就在我快不耐煩的時候,她終於停了下來,好像輕輕歎了口氣,轉身向10號樓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白衣停住了,就在我幸災樂禍:“看你怎麼進去”的時候,眼前一閃,白衣就不見了。等我眨巴眨巴眼睛再看的時候,白衣已經到了10號樓那扇大鐵門裏麵。我一下愣在那裏,小時候聽到過的所有鬼故事一起湧上心頭,脊背一陣發涼,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遇見鬼了。
白衣開始上樓。透過樓梯過道的窗口,可以清楚地看到白衣依然是不慌不忙慢慢地一層一層往上走。不久,白衣便上到五樓樓頂,想要跳樓似地站在邊沿上,眼睛依然盯著我們這棟樓。微風裏,我甚至看到她那隨風飄起的長發和白色的裙擺,那一張臉上滿是幽怨。我再也受不了了,一頭紮到床上,捂著毯子哆嗦了半夜。
第二天,小六問我,昨晚是不是發春,抖得那麼厲害。我心有餘悸地說是遇見了鬼,惹得他們五個都大笑不止。我急了,說,你們別不信啊,我說真的呢。小六便罵我神經病,說我是榕樹下“鬼味人間”看多了。我急了,說,晚上那女鬼肯定還來,你們自己看。
晚上熄燈後,他們五個都往被窩裏爬,被我一個一個地拽下來,嘟嘟嚷嚷地不情願地待在窗前。等了好久不見女鬼來,便每人給我劈頭一巴掌就都睡覺去了。我想既然昨天來了,今天也應該會來,就在那裏念叨,女鬼啊女鬼,你快點來啊,讓這幫烏龜兒子王八蛋看看。工夫不負有心人,女鬼在我的念叨聲中終於出現了。我興高采烈地搖醒那幾個家夥,看著他們瞪大了還掛著眼屎的眼睛大眼瞪小眼地目瞪口呆,我很是得意。沒想到那五個人膽子比我還小,明白過來後就幾乎同時一起紮到了床上,抖得上下鋪像要塌了似的。我有了昨天的經驗,膽子也壯了點,決定看看這女鬼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鬼穿著昨天一樣的衣服,和昨天一樣的打扮,像昨天一樣在樓下轉了很久後就站在10號樓樓頂看著這邊。“她”就那麼一動不動地站著,很像一座雕塑。為了不睡著,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煙。直到我抽到第二包第三支的時候,東邊出現了第一絲亮光,這時候我看到白衣終於一步三回頭退了回去,但沒看到白衣從10號樓裏出來。
第二天,那5個人再也笑不出來了。我跟他們說女鬼在10號樓,他們更加驚地目瞪口呆。為了減少影響,我們決定先不把女鬼事件宣揚出去。我說,女鬼背後肯定有故事,我去問問大皮,搞清楚再說。
大皮是一位大四的師兄,號稱校園百曉生。扔過去支煙,我說,師兄,我聽人說以前對麵10號樓鬧過鬼?大皮有點吃驚,你怎麼知道?我說,我也是聽別人偶爾說過,也不是很清楚,所以來問問你啊。大皮皺著眉頭沉思了一會,給我說了以下這個故事:
我也是聽我師兄的師兄說過這件事。很早的時候,我們這棟樓裏住了一位很帥氣的師兄。沒事的時候,寢室裏幾個室友總愛站在窗前看樓下的美女。有一次,一個家夥看到樓下有一長發飄飄穿白色連衣裙的美女經過,就高叫了聲,美女。叫完了他就閃了,當時師兄正在窗前。美女一抬頭,見到的卻是師兄那張很帥氣的臉龐,美女就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匆匆地走了。師兄見到美女也是一呆。兩個人竟然是一見鐘情。後來師兄很容易就認識了美女,因為本來就是一個學院的,住的又是對麵10樓。
師兄和美女戀愛了,成了人人羨慕的一對。朋友同學都覺得他們很般配,郎才女貌,天造地設。他們自己也是很滿足很幸福,彼此沉浸在愛河。直到後來美女懷了孕。師兄並不是那種安分守己居家過日子的人(男人一旦長得帥氣,就會有很多女孩子喜歡,就會比較花心),一見鐘情隻是一種感覺而已,這感覺消退了對美女就不是那麼喜歡了。師兄帶美女去打了孩子後就提出了分手。美女死活不同意,哭著鬧著就是不願意。可師兄已經是鐵了心,硬起心腸甩手而去。
終於有一天晚上熄燈後,美女最後一次打電話給師兄。他們就像往常一樣站在窗口看著對方用電話對話。美女冷冷地問師兄是不是一定要分。師兄斬釘截鐵沒一點回旋餘地,是。美女說,要分的話,我去死,你可別後悔。師兄以為對方是在要挾自己,女人吵架總是要死要活的,所以並不在意,要死你就死吧,我還從沒後悔過。
美女就掛了電話。一會,師兄就看到對麵五樓樓頂站著一個人,正是美女。師兄大驚,這才意識到事情鬧大了,忙朝美女喊,你別做傻事。喊聲在靜謐得校園顯的格外刺耳。美女卻並不理會師兄,她對師兄失望到了極點。見師兄注意到自己,美女賭氣似地當著師兄的麵一頭栽了下來。
後來就聽說10號樓開始鬧鬼,常有人聽到哭聲還看到白影。師兄後來也常常莫名其妙叫起美女的名字,喊聲很是恐怖。再後來師兄就瘋了,退學回了家,後來也不知怎麼樣了。
聽了這個故事的第二天,我就到學院裏辦了手續,搬到公寓去了。
女舍底廁
剛蹲下不久,突然從後麵伸過一個手臂,手裏捏著兩張草紙,一張白,一張黃。有一個陰森的聲音說:“選一張。”
在某校的女生宿舍中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一件事:
該校的女生宿舍,由於其建造於建校之初,因此設施比較簡陋,狹長的走廊中隻有一盞燈,晚上被風一吹,晃啊晃的,十分恐怖。所以,那些大學中的妙齡少女,一到晚上就不太敢獨自去上廁所。
有一個女生,宿舍在底樓。有一天,她吃壞了肚子,還沒到晚上,廁所就去了三次,她心裏一直在擔心,最好晚上能睡得安穩一些,不要去廁所,因為晚上一個人去上廁所實在是有那麼一點……
到了晚上,她由於心情過分緊張,總是想上廁所,但她想想害怕,所以一直咬牙強忍。到最後她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叫室友陪她去,一看表已是深夜1點多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於是一咬牙,披了件衣服就走出了宿舍。
晚上的走廊空無一人,隻有一盞燈在風中晃啊晃的,她邊走邊哆嗦,好不容易挨到了廁所。剛蹲下不久,突然從後麵伸過一個手臂,手裏捏著兩張草紙,一張白,一張黃。有一個陰森的聲音說:“選一張。”她本來心裏就十分害怕,再加上事出突然,搞得她更害怕了,但知道後麵有人,使她原本提著的心算是落地了。
“誰,真無聊!”“選一張。”
"為什麼?"
“選一張。”
總之,無論她怎麼說,後麵總是這句話。後來實在沒辦法了,她隻有選了一張白色的。這時後麵說道:“白的三天,黃的七天。”就再也沒聲了。她問:“什麼三天,七天?”後麵沒聲……她越想越怕,趕快收拾了一下,到後麵一看,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這下她可害怕了,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趕快跑回了寢室。
回到寢室之後,她把剛才的事告訴了她的同學,同學們都笑她,說她拉肚子拉壞了,神智不清。她堅持說,當時她腦子很清醒,沒有糊塗。後來一群女孩子討論下來,得出個結論:準是有人開玩笑。她這才放心。
大家也就再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可是三天之後,該女生突然暴斃,沒人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她的病曆上記載著:死因不詳。
隻有她的室友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此之後,晚上再沒有人敢獨自去上廁所了….…
異話寢室
她慌忙擺脫身上那兩隻冰冷的手,想起學姐們說的那一個個傳說,“啊… ”
走出教學樓,外麵寒氣逼人,遠遠就看見綠色燈光打照下的學生公寓。搞不清楚學校為什麼會選擇這種陰森森的顏色。
晚自修一結束寢室院就開始熱鬧了,北院不知哪個男生寢室開著很大的音量對著中院女生樓吼:“我沒那命啊,她沒道理愛上我!”
我和室友笑了笑,看到布告欄前站著很多人。布告欄一般用來寫一些類如“女生寢室男生不準如內”的安民告示,要麼就是哪個寢室不守就寢紀律被點名批評。走過去看到上麵寫著自律委員會的評語——北院319昨晚10:45有人在樓道裝鬼嚇人特此警告!
住宿生活就是這麼有意思。
回到寢室馬上忙著梳洗,室友談起布告欄上的那段話,李突然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寢室外對著的那條臭河浜……”
“謝謝儂同誌明天再講,怪嚇人的。”王打斷了李。
我已經躺到床上看書,突然有隻手摸了一下我的頭,我嚇了一跳,一看是鄰床的張。
“嗬嗬,且且,給你打聲招呼。嚇了一跳吧。”“有你這樣打招呼啊,被你嚇死了。”
“心臟承受能力這麼差,看來需要多鍛煉鍛煉,呆會兒再給你打聲招呼。”
“不必了,謝謝。”我說完便抱著個枕頭睡到另一頭去了。
不一會兒打熄燈鈴了,寢室裏頓時漆黑一片,下麵隻有喬還在打著個手電看書。
漸漸睡意襲來……
“且且!”,聽到張叫了一聲,“嘿嘿,別以為我不知道。”我莫名其妙,說:“我怎麼啦?”
“啊?!”張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顫,“你沒摸我頭啊?”
“沒有啊,我一直睡在這頭,現在是腳對著你啊。”說完我自己感到毫毛倒豎。
"那……那……剛才…… "
咚咚咚,響起了敲門聲,是自律委員會在查就寢紀律。室長發號:“快躺下。別說話。”
我感到張的床一直在不停地抖,不一會兒她開始啜泣。
敲門聲又響了。下麵的喬按捺不住,罵了一聲:“敲什麼敲,不是已經不講了嘛。”
門此時卻自動開了,隨之一陣風吹起了藍色的蚊帳。
“嗯?”喬又驚又怕地拿起桌上的手電向門外走去,“沒有人嘛……”
她關上門,走進來,又說了一聲:“沒有人。”可是沒人回答,難道都睡著啦。
她舉起手電向各個床位照去,事情發生得就是那麼難以置信,床位上一個人都沒有了。
喬驚叫一聲,第一反應就是向外麵跑去。她跑在這條長走廊上,昏黃的廊燈一盞盞晃過,在樓口她停住了,她不知怎麼了,眼前就是樓口大門,可她卻沒勇氣打開它。
喬就停在這裏,不停地喘息不停地喘息…… 她感到有人在她身後,猛一回頭,是李和王。鬆一口氣,她說:"你們剛才到哪兒去了?"
“我們不都在寢室裏嘛,就看到你一個人跑出去了,走,快回去睡覺吧。”喬仍在疑惑,但兩個室友已經勾起她的肩膀往回走了。
整個中院很靜,喬的拖鞋拖在地上的聲音很清晰。腳步聲?
不對,為什麼……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的腳步聲?
空氣瞬間凝固了——她努力讓自己清醒。是的,自己很清醒。
她慢慢地低頭,看到的是旁邊兩個人飄動的長裙……她慌忙擺脫身上那兩隻冰冷的手,想起學姐們說的那一個個傳說,“啊……”
我醒來她們大多數已經在梳洗了,喬仍在廁所裏尖叫“啊……誰把我熱水用完了啊…… "
王問李:“同誌,昨晚你說什麼臭河浜?”
“哦,我說文革時很多人投河自殺,就是跳我們寢室外對著的那條臭河浜。”
紮著紅絲結的拖把
就在這一瞬間,昨夜那種詭異的感覺又襲上心頭,那種陰冷的氣息在周圍彌漫不散……
曼倩是我的上床一個長得很美的女子,長長又濃密的黑發總是用一條紅絲結綁起來。我常用手去撫摸那頭黑發,然後揪揪自己的發,無限的抱怨它像是一頭稀稀黃黃的稻草。她的美讓她在校園裏的名氣很旺,許多男生都在追求她,而她也終於要跟她的第一個男友分手了,這對其他男生來講,是個好極了的消息。盡管,那個男友已經來宿舍多次糾纏。聽男生們說,很多的男子都有秀發情結,他們可能因為一頭秀發而愛上某個女子,更何況,她是個如此美麗的女子呢!
學校裏的宿舍都是幾十年的老古董,斑駁的牆壁常大塊大塊地脫落下來,一眼看去,像是一張張奇怪而扭曲的猙獰的臉孔。在夜裏,常會聽到有女生的尖叫聲,那一定是因為去走廊盡頭的廁所的女生因眼花而產生的幻覺。所以,夜裏舍友們如果想去廁所,便總要叫上一個同伴而去,省得獨自在走廊裏,聽那寂寞的拖鞋摩擦地麵的啪嗒聲,以及那一牆的麵孔。
那個冬季的夜裏,我的肚子大概因為吃錯了東西,一直在不安靜的鬧著,卻因為留戀溫暖的被窩而未挪動地方。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是幾點鐘,隻聽到曼倩推搖著我,在我耳邊輕聲說:“風兒,陪我去廁所。”
穿上拖鞋,總算有些清醒,帶著卷衛生紙,便跟了去。曼倩走在斜前方,我睜不大開的雙眼,看到曼倩睡覺前似乎並未摘下她的紅絲結,那耀眼的紅,深深的印刻入我的大腦,像是某種宣誓。
由於鬧肚子的緣故,曼倩說在外麵的洗手間裏等我,而一直處於迷糊狀態中的我,不知過了多久,才總算解決了生理問題。心想,曼倩該罵人了。然而,出了廁所,並未看到在外麵洗手間等我的曼倩,輕喚了幾聲,隻有那空洞的短促的回音,再無聲響。想是,她大概等不及先回去了。
打著嗬欠,出了洗手間,發腫的眼睛,模糊的看見幽黃的走廊燈光下,一個穿著清潔工服的男子背對著我抱著一把拖把在擦樓梯。大概天快亮了,清潔工都來上工了,不知道回去還能睡多久的回籠覺!隻是奇怪,宿管科的人怎麼派了男工來打掃女生宿舍的衛生。又打了個嗬欠,從那個清潔工身邊走過,一刹那間,突然感到周圍某個地方詭異得很,空氣裏有某種不可言喻氣息。但冰冷讓我未能多想,拖著似乎灌滿水的腳,趕回宿舍,也未和應該早回宿舍睡覺的曼倩打聲招呼,便窩進暖和的被窩,沉沉的睡著了……
一大早起床,大家都在忙著收拾自己,漸漸整個宿舍樓都熱鬧起來。突然,一個舍友說:“咦,曼倩還沒起床嗎?”我愣了一下,踩著自己的床,叫:“曼倩,起床了。”她沒回話,我伸手過去揭她的被,卻驚奇的發覺手下的被窩裏並沒有人,那冰涼的被窩似乎這一夜都未有人曾躺在裏麵似的。驚異的我猛地打了個哆嗦,腳下一軟,險些栽倒,被兩個舍友抱住,而就在這一瞬間,昨夜那種詭異的感覺又襲上心頭,那種陰冷的氣息在周圍彌漫不散……那個清潔工抱著拖把的姿勢,那在地麵上拖來拖去的黑色拖把布,黑布之間夾雜的那抹刺眼的紅,那把綁著紅絲結的拖把。而這時,走廊遠遠的傳來女生刺耳的尖叫聲……
在幾天後,警察找到了凶犯,是她要分手的男友。據那男生說,當時他在樓梯間已經躲了好幾天了,一直想挽回愛情,在無望下找到了機會殺了她,但怕我看見,便倒過她的身子,當成是拖把在拖地,何況他是因為那頭黑發愛她如此瘋狂,他要毀掉那頭美麗的黑發。
找臉
我不自主地往他臉上瞟了一眼,他的臉很慘白,卻還好好地在它該在的地方。
我想說的並不是一個故事,也不是什麼鬼話,是我的一段真實的經曆。當然,很多人並不相信,但是不將它大喊出來我想我會瘋掉的。
那是一個不尋常的夏夜,一點也不熱,涼風陣陣的。這對我們住宿生來說是一大福音。我在花壇乘涼,漸漸的被柔和的風帶入了睡夢中。記得短短地做了個夢,夢醒時卻將內容給忘了,隻知道是個惡夢。惡夢將涼風改寫成了陰風,吹得我直發抖。四周一片黑暗,我睡過了頭寢室已經熄燈了。我大罵著倒黴,一邊走回寢室。
事情就是那時發生的,它並非突如其來,那個夢或許就是預兆。要從花壇回寢室要經過大操場,唯一能照亮大操場的月光也被烏雲淹沒了。整個操場像蒙了一層黑紗,名副其實的伸手不見五指。我有一點怕了,空曠漆黑的環境讓人無助。我大步的走著,要盡快的回寢室,希望看門的還肯讓我進去。
大操場應該是平坦的,我卻被什麼拌了一跤。那一跤不怎麼疼,所以我立刻爬了起來。身後突如其來的呻吟嚇了我一大跳。
“好……痛……好……痛啊…… !”這呻吟的人口齒模糊,斷斷續續。“誰啊!是誰啊?! ……”我驚嚇的大叫起來。
“你……踢我幹嘛?”
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同班的周星,他很悶,不常說話,但一開口白天也能嚇死人。
“你也沒回寢室?”我問他,他沒回答,“不對,你不是不住宿的嗎?”“我來找東西。”(由於麻煩,以下用正常語敘)周星回答。
“這麼晚了找什麼?”因為多了一個人我也不怎麼怕“臉”了。"什麼?"
“我的臉。”他說得很平靜,很嚴肅。我不自主地往他臉上瞟了一眼,他的臉很慘白,卻還好好地在它該在的地方。我鬆了一口氣。
“你的臉不是還在嗎?”
“你說這張?”他指著自己的臉說,“不是我的,是周星的”我心中泛起不祥的預感,問:“你不就是周星嗎”
他突然暴躁起來,大叫起來:“這不是我的臉!不是!我的臉呢?臉呢?"
他的手伸到耳後,猛的一扯。如果有一麵鏡子我一定會認不出自己那張蒼白抽筋地臉,因為我看到了我一輩子也忘不了的可怕地景象。
他竟然將自己的臉生生地撕了下來,露出血淋淋的……
我嚇的出不了聲了,手腳也不聽使喚。周星指著我的臉,吐出的眼珠顯得無比的貪婪。大吼:“這是我的臉,還給我,把臉還給我!”說著伸手來撕。
我反應過來躲閃時,臉上已傳來一陣巨痛。立刻轉身沒命的往黑暗中跑,沒有一點方向感,直到用盡最後的力氣。
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我躺在離學校三千米外的花園中,昨晚一切像一場夢。
此後再也沒見到過周星,但或許有一天他會再出現,來要我的或是別人的臉,但願你的臉不是他想要的……
第32條校規
文猛地拉起玉的手,剛要抬腳,卻見玉的眼睛突的發出了一種異樣的綠光,她緩緩的把眼睛移向文,嚇得文一哆嗦把手又給鬆了。
文是某師範大學文學院中文係的一名學生。
這是一所很出名的大學,坐落在一座很有古文化意韻的山上。名校依托名山,名山襯出名校。特別是文學院的教學樓,木板木窗木建築,雖舊但充滿了古色古香的味道,前麵還有一個樟圓,古樹鮮花相映,相得益彰。
文是文學院的幹部。一天,文在整理一份檔案時無意中看到一條奇怪的處罰記錄: 一九八五年六月,中文係八三屆學生王利萍違犯校規第三十二條,遣送回家。文覺得很是奇怪,學生手冊上記載的校規明明隻有三十一條,文記得很清楚,哪來的三十二條呢,況且這條處罰根本沒有提及犯了何事,很是模糊。是不是以前有三十二條,後來給刪了一條呢。文很好奇,恰好校學生會裏有他的朋友,於是他請那位朋友帶他到校學生處去谘詢一下。接待他們的是剛上任不久的王處長。文把來意說明後,王處長先是翻翻現存的《學生手冊》,後再查查以前的檔案,最後很肯定的回答他: 沒有三十二條校規的記載。文想大約是院裏弄錯了,於是沒作理會。
過了兩天,文在整理另一份檔案時,突然又看到了這條奇怪的校規。這次同樣是處罰記錄,並且是兩條: 一九八七年六月,八五屆學生劉燕違犯校規第三十二條,遣送回家;一九八八年六月,八六屆學生黃露違犯校規第三十二條,遣送回家。如果說第一次還可以用院裏筆誤來解釋的話,那麼這一次素來喜好刨根問底的文是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的。
文來到文學院一樓的正門,這是一條十字形過道。正門前麵是文學院的樟圓,後麵是通山的小路,左右為連體的教學樓。文正站在正門的左側,牆壁上有一塊很大的黑板。許是年深日久的緣故,黑板上用藍顏料寫的一部分字,似已無法堅持住自己的陣地,顯出了快要脫落的樣子。這是一冊完整的校規,文很仔細的看了末尾的數字,三十一條,沒錯,總共才三十一條校規,雖然黑板的下方還空了不大不小的一塊,但怎麼也找不出第三十二條。
文帶的滿臉的疑惑往宿舍走去,經過外國語學院的教學樓時,有人在叫文的名字。回頭一看,原來是文玩得很不錯的老鄉月。文突的一拍腦門兒,這不有了嗎,月是外語學院的院幹部,問問外語學院是否也有這種情況不就得了。於是文很高興的應了一聲迎了上去。月的旁邊站著她形影不離的好朋友玉,也是外語學院的。兩人聽了文的一番說明後也覺得很是奇怪,月對玉說:“要不,咱們也去查查。剛好現在院裏也在整理檔案。”也是院幹部的玉於是對文說:“那你先回去等消息吧。我們去查查。”
一下午沒接到月和玉的電話。第二天一大早,文還在床上,突然聽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月。文一個躍身,來不及漱口便匆匆往樓下跑。到了樓下,文還沒開口,就被月拉著手說:“走,跟我來。”女生宿舍前的木蘭路上,玉手拿著幾張紙站在那。文跑上去接過紙一看,是兩條與文學院差不多的處罰令: 一九八四年六月,英文係八二屆學生楊小麗違犯校規第三十二條,遣送回家。“還有兩條我們沒拿出來,跟這是一樣的,大都集中在一九八三年至一九八八年。”玉補充說。文突然變得異常激動,他覺得這其中一定隱藏著一個極大的秘密。一定要弄清楚,他對自己說。文把檔案還給玉,堅定的對兩人說:“我得去找原始資料,我一定要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你是說到你們院裏一樓的檔案室裏去找嗎?”月問道。“是的,我有鑰匙,不過得晚上十一點以後去。”“帶我們一起去怎麼樣?”玉握著月的手問道。文遲疑了一會,說:“好,今晚十點半到文學院樟園會合。"
十點半的文學院靜悄悄的,朗朗的月光透過稀疏的葉片留下若明若暗的影子,教學樓裏自習的學生已陸續開始回宿舍,樟園裏情侶們的情話也不得不接近尾聲。文趕到文學院正門口的時候,過道上隻有玉一個人。“月下午來了個同學,她陪同學去了。”月說。文點了點頭,說:“我們先轉轉,等熄了燈再進去。”文帶著玉首先看了看過道左側的鐵門,說:“進門第二間就是檔案室。”右側的值班室裏還有燈,想必還有人在值班。
十一點一十五分的時候,文和玉又轉到了文學院正門。文學院已是一派黑暗和寂靜,右側的值班室也已沒了燈,想來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隻有過道裏的那盞不滅的燈泡,昏黃地照在月光照不到的過道深處,一白一黃的對比讓人覺得極不舒服,加上死一般的寂靜,就讓人有了若許背涼的感覺。文打開了鎖著的鐵門,一隻手牽著玉,一隻手舉著燃著的打火機,摸索著來到左側第二間:檔案室。用鑰匙打開了檔案室的木門,拉亮燈泡,文朝檔案室深處走去。一張張木櫃裏貯存了無數本原始資料,文帶著玉來到一九八八年的專櫃前。文拿的是獎懲記錄,檔案分得很細,不過,因為人較多,所以發生的事兒也多。玉陪著他看八七年的記錄。一切均在意料之中,從一九八七年玉的那份檔案開始每年差不多都有一到兩例有關第三十二條校規的記載,並且,越往前越多記錄。不過,一切又均在意料之外,從一九八三年到一九八九年,所有的記載都隻有一句話:某某違犯校規第三十二條,遣送回家。從沒有一條哪怕是一點點的對第三十二條校規內容的描述。一九八二年幹脆連第三十二條校規都沒有提到。玉很失望,文給她打氣:“要不,我們再查查記事表。”玉點了點頭,很明顯,從一年發生的大事來查一年內的處罰亦是一種不錯的方法。於是從一九八八年的記事表再往回查。記事表則好查多了,有資格記入檔案的大事畢竟不是每年都有。查到一九八二年的檔案時,文被一條記事吸引了:一九八二年六月二十日晚一十二時,中文係八零屆學生李燕因情變在文學院樟園內上吊自殺而亡。文突的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雖說死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畢竟是死在離自己所在位置僅一牆之隔的樟園內,還是六月晚上的十二點。文的背上突然有一股極重的涼意,很明顯玉也觀察到了文的變化。她湊過頭來看了看那條記錄,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窗外,淡淡的月光下樹影微微晃動,真切得讓人感覺得到夜裏所有的呼吸,人和非人的。突然,一股莫名的冷風從過道裏衝了進來,木門“吱啞”一聲輕響徐徐被推開,靜止不動的燈泡也被風弄得東搖西晃,還沒轉兩個來回,一片漆黑,燈泡被晃滅了。玉嚇得一聲輕微的尖叫,緊緊的靠了過來,抓住了文的手。文顫抖著摸出打火機,安慰玉:“沒事沒事,我們走,先回去。”拖著玉離開檔案室,關上木門,小跑幾步,穿過漆黑的走道,終於來到了正門過道。文鬆了玉的手,以極快的速度鎖上鐵門,剛要走,突然發現玉定定的站在鐵門左側一動不動。文很是納悶,走過去推了推她:“我們該走了。”卻推不動,文很疑惑的看著玉,隻見她瞪著一雙恐懼的眼睛正看著前麵的牆壁。文順著她的眼睛看去,一個無法令人相信的事情發生了,牆壁上的校規下麵,在整三十一條藍色校規下麵的空白處,赫然出現了一條紅色的第三十二條校規:晚上十二點半以後不準穿紅色的鞋子在文學院樟園附近滯留。文下意識的看了看表,十二點三十五分,再看看玉的鞋子,天,玉穿了一雙紅色的皮涼鞋。文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背脊已涼得他不知所以,腿發軟他不得不靠近牆壁。一個激靈使文突的清醒過來,趕快離開這裏,不管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文猛的拉起玉的手,剛要抬腳,卻見玉的眼睛突的發出了一種異樣的綠光,她緩緩的把眼睛移向文,嚇得文一哆嗦把手又給鬆了。玉對著文忽的冷笑一下,卻把目光移向了幾步遠的樟園,在樟園那棵幾人粗大樹下的石凳上,文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雙紅色的鞋子,樹的背麵印著一個長長的影子,似乎穿著一條長長的裙子,一陣嗚嗚的風聲似帶著啜泣般的從樹後隱隱傳過來。文已來不及細想,他猛的拉起玉,向著樟園衝去,跑過那棵嗚咽的大樹,奔過長長的樹蔭路,剛到女生宿舍樓門口,文便咕咚一聲昏倒在地。
第二天,文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在宿舍的床上。剛想回憶一下昨晚的情景,室友就調侃著說:“你小子怎麼搞的,昨晚居然睡到人家外語學院女生樓下……”還沒說完,文猛的一驚,從床上躍起,朝外語學院的女生樓跑去。
女生樓前圍了一大群人,一輛救護車停在那。文的心猛的一顫,嘰嘰喳喳的議論傳進了他的耳朵:“聽說是大三的女生,一大早從五樓跳下來呢。”“是嗎,自殺麼?什麼原因?”“還不知道。”“….…”
文撥開人群,幾個穿白衣服的人正抬著一具罩著白布的屍體從樓上下來,屍體旁邊幾個哭著的女生,月哭得最凶。文的腦子一片模糊,他呆呆的站在那,看著那個走過來的擔架,晃動中一雙腳從白布裏露了出來,文看清楚了,那是一雙穿著紅色皮涼鞋的腳。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文又來到了文學院的正門口。
下午月來問過他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文沒有作任何回答,隻是告訴她明天就會有答案。文一定要弄個明白。
今晚的月光似比昨晚更淡了一些,樹下的投影更是模糊,文當然穿了一雙紅色的休閑鞋。
十二點半,還是那條鮮紅的第三十二條校規,文雖然作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看到那滴血的紅字在牆壁上突然冒出,還是忍不住有點心驚。文條件反射般的把目光轉向樟園,還是那棵嗚咽的大樹,還是那個若隱若現的穿裙子的背影,還是那雙石凳下的紅鞋子。
文緊捺住亂跳的心,一步一步向樟園那棵樹走去。剛跨進樟園一步,一陣細風撲麵而來,似還帶著一種濕濕的氣味。文的腦子突然一陣空白,他覺得渾身冰冷,他一步步的朝樟園走去,朝那個模糊的人影走去。走近了,紅鞋子突然不見了,文用手使勁的擦了擦眼睛,沒有,連那個人影也不見了。一小片白雲沒來由的遮住了半個月亮,樹下已是暗黑一片。於此同時,一陣似風的嗚咽從樹上傳了下來,文抬起頭,一雙紅色的鞋帶挽成一個圈兒掛在樹上隨風晃悠,圈中一張模糊而又慘白的臉正哀怨的看著文,那不是玉麼,好像又不是,那又會是誰?看著那雙充滿怨恨的眼神,文的腦中湧起無限自責,玉不正是因我而死的麼。文輕輕地解開鞋帶,脫下鞋子,慢慢的登上石凳,緩緩的靠近那條紅色的帶子,他想捧住那張臉,告訴她,自己是多麼的後悔。
突然,一束強烈的光線射向了文,一個人從樹後一把拉住文:“你在幹嘛?”是月。月亮又出來了,文的腦子一下子醒過來,他看到自己脫了鞋站在石凳上,手拿著挽成圈兒掛在樹上的兩根自己鞋上的紅色鞋帶。月手拿著手電筒,一臉驚恐的看著他:“你在幹什麼?要不是我來得快,你……"文一臉的茫然:“我正幹什麼,我要幹什麼?”一眼瞥見那雙紅色的鞋子,文突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感,他赤腳跳下來,拉著月便跑:“我們回去。”
許多年過去了,沒有人說得清第三十二條校規的事。文無法把整件事說清楚,也不願說,此後也沒見有人十二點半以後在樟園內出事,更是沒人相信。文從此也沒再見到有關第三十二條校規的描述。畢業前月去查過檔案,玉的死校方的說法是“純屬偶然”,亦沒有提及到第三十二條校規,不過,更多人的猜測是因情感問題而死,因為玉死前兩個月曾和男友分手。文再也沒有在十二點半去過樟園,甚至白天經過樟園也是小跑而過,他也很少從那寫有校規的正門出來,因為那條鮮紅的第三十二條校規,那雙紅色的鞋子,那張慘白的臉,讓他在任何時候想起來都是令人窒息的。
照片上的女人
萍也肯定聽到了那個聲音,月色下她的臉蒼白如紙。
晚飯後,我按照約定在宿舍樓前等萍。
我們今晚約好去冒險,目的地就是校園最南端的那個小樓,我們都叫它鬼樓。
那個所謂的鬼樓原來也曾經是一個女生宿舍。關於鬼樓的一些傳說都是由學生之口一代一代傳下來的,五花八門。其中流傳最廣的一個,是說在文革期間,這個學校有一對戀人,本來很相愛,可是那個男的為了自己的“進步”,主動揭發自己的戀人曾經說過的一些“政治反動言論”。結果那個女的無法忍受這樣的事實,就在一次批鬥大會之後,從那棟樓的頂層跳了下來。據說那個女鬼後來一直流連校園不去,似乎是不甘心,要等她的情郎出來問個究竟。傳說雖然是傳說,但是有名有姓,有時間有地點,聽上去也頗真實。但是我們來這裏讀書的一年之間,並沒有遇到過什麼怪事。甚至連各個大學裏都不可避免發生的,因情事或因學習壓力而導致的自殺事件都沒有。那個所謂的鬼樓,在我們的眼裏,隻是一個破敗的、貼了封條上了鎖的老樓罷了。校園裏這樣廢棄的老樓,也不隻這一個。
今年大學開始擴招,生源一下子增加了幾乎百分之四十。我所在的大學是麵對全國招生的,來自什麼地方的學生都有,即使把住在本市的學生都趕回家,宿舍也還是不夠住。在幾乎所有可以利用的空置的房間都被派上了用場之後,學校和宿管科打起了鬼樓的主意。昨天遇到班裏幾個男生,他們告訴我說鬼樓的鎖和封條被拿掉了,已經有人開始在裏麵打掃衛生。新生現在都在郊區的軍營裏參加軍訓,大概還有半個月,等他們回來就要搬進去住了。
老四壓低了聲音對我說:“丫頭,我們哥幾個昨天晚上到鬼樓裏探險啦!”他的語調裏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和興奮。“鬼樓晚上不上鎖,也沒人把守。”
“哦?”我聽了也興奮不已,“裏麵有什麼?快告訴我,都看見什麼了?"
他故作神秘,“不告訴你,想知道自己去看。敢嗎?”“我有什麼不敢?”我一點都不含糊,“去就去!”
“光憑嘴說啊,”老四說,“拿點紀念品回來吧,裏邊還有好些東西沒清呢。”
“A piece of cake!”我用英語課上剛學會的短語回敬他。
我的確很想去。我是一個非常有好奇心和愛冒險的人,總愛在平淡的生活中尋找刺激。當下就去約好朋友萍晚上一起探鬼樓。萍聽說我的想法,嚇得麵色慘白,“你瘋了嗎?我不去,你也不要去,太可怕了。”
“怕什麼,有我呢。”我鼓勵她。其實,天知道,我硬拉著她也不過是要找個伴壯膽。經過我幾乎整整一天的纏磨,最後萍終於勉強地點了頭。她說,“我去也好,管著點你,省得你天不怕地不怕地闖禍。”
萍比約定時間晚了一點出來。“手電筒帶了嗎?”我問。
“帶了。”她說。看的出,萍很害怕,聲音都在微微打顫。其實我的心裏也有點緊張,但是更多的是興奮,對於今夜的冒險,我有點迫不及待了。
10分鐘以後,我們站在了鬼樓的前麵。夜色下的這棟老樓房比白天看上去顯得更加陰森恐怖。兩扇樓門一開一合,裏麵黑漆漆看不到任何東西。萍扯著我的衣袖,說:“咱們回去吧,我害怕。”隔著衣服我都能感覺到她的手冰涼冰涼的。
其實我看著那月色下破敗的樓房,心裏也有點發懂。但是服輸不是我的性格。我說:“都已經到這兒了,怎麼能回去呢。讓老四他們知道還不笑話死。跟我來吧,沒事的。”
我一伸手,推開了掩著的半扇門。門軸發出許久沒有潤滑過的嘎吱聲。我打開手電,朝裏麵照去。樓道裏麵的結構和我們現在住的女生宿舍差不多,印證了這裏以前確實曾經是一個宿舍。我打著手電走在前麵,萍跟在我的身後,樓道裏寂靜極了,隻聽見我們的腳步聲,沙沙,沙沙。
正對著門口的是水房,一排水龍頭在慘淡的月光下散發出金屬色。偶爾,還滴下一滴水來,發出的微小的聲音在那樣的情境之下聽起來,卻像是大炮的轟鳴。一定是白天宿管科的人來修理過水管了,我想。
水房左邊是廁所,門口掛的牌子歪到了一邊。廁所是校園鬼故事最經常發生的地方了,當然要進去看看。我拉著萍走進去。狹小的空間內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我用手電上下掃了一圈,看見幾乎所有的角落都積滿了蜘蛛網,地上橫七豎八地放著幾把笤帚。廁所的隔斷有的已經沒有了門,有門的也都是掉了半邊,歪斜在牆邊。萍堅持不肯再進一步,無奈,我隻好退了出來。
我們沿著走廊向右走。那裏是一間間的宿舍。我推開頭一間的門,屋子裏的一景一物映入我們已經開始適應黑暗的眼睛。屋子的兩邊是兩排雙層的床,左邊兩個,右邊一個,旁邊是一個儲物櫃。
“真誇張,"我說,“這麼多年了,還是用的同樣的櫃子。瞧,和咱們宿舍裏的一樣。”萍顯然沒有心思去研究這個,她用微微發顫的聲音說: “還是走吧,轉了一圈也夠了。”
我正想開口表示反對,但要說出的話被我們接下來聽到的一個聲音截住了。
我們聽到了腳步聲!那腳步聲從走廊的方向傳來。沙沙,沙沙,雖然是輕輕的,但在寂靜無聲的夜裏聽得很清楚。那的確是腳步聲,而且,是在越來越近地向我們所在的這間屋子走來!
我渾身的寒毛一下子炸了起來,下意識地熄滅了手裏的手電。萍也肯定聽到了那個聲音,月色下她的臉蒼白如紙。我們站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不知道該怎麼辦。聽著那聲音漸漸近了,但是自己的手腳像是脫離了身體,一動不能動。腳步聲到了門前,停頓了一下,然後門被緩緩地推開了。我們眼睜睜看著那扇門被慢慢地推開。一點點,一點點……在門被完全推開的一瞬間,我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一下子擰亮了手裏的電筒,同時不可抑製地發出了一聲大叫。
發出驚叫的不隻是我一個人,進來的那個家夥叫的聲音比我還高。手電昏黃的光柱裏我看見一張同樣充滿恐懼的臉。卻原來是同班的女生小晴!
“會嚇死人的!”我惱怒地說,驚魂不定,一顆心咚咚地不住猛烈狂跳。
“誰嚇死誰啊?”小晴看來也是受驚不淺。“你們也跑這裏來啊,怎麼事先不說一聲呢?"
萍說:“誰都別嚇誰了,快回去吧。”她嘟囔著,“就不該來。”
“回去了,回去了。”小晴邊說邊轉身朝外走,“就是一個破樓,什麼也沒有。”我和萍跟在她的身後向外走。但是走到樓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改了主意。我說:“你們先回去吧,我再到樓上看看。”
萍顯然被我的這個突如其來的決定嚇壞了,她說:“你瘋了嗎?別去,求你了。”小晴說:“我看她是有毛病了,也不嫌臟,這樓裏到處都是土。別理她,萍咱們走。回去睡覺。”
萍遲疑著站在那裏。說實話,我不希望她走,我一個人留下還是多少有點害怕,但是好強的心理讓我說不出挽留的話,再說她膽子小,我不想太為難她。萍看了我一眼,她了解我,知道不可能說服我。
最後萍歎了口氣,說:“小晴你先回去吧。”“兩個神經病。”小晴丟下一句話,就走出了樓門。
我很高興萍能留下陪我,她一向膽小,平時我們講鬼故事她都躲開不聽。今天能為友誼犧牲真讓我感動,雖然我猜這可能也是因為她不敢一個人在晚上走回宿舍。小晴和我們住在不同的宿舍樓裏。
萍顯然是很不情願留下的,她一邊上樓,一邊埋怨我為什麼還沒鬧夠。我說:“小晴一個女的都敢來,我們是兩個人,那豈不是輸給她了。人家連手電都沒帶。”
“再說,答應了老四要拿點東西回去做紀念的。”我說。萍一下子停住了腳步。她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我,“不要那樣,”她說,“我聽說動了鬼的東西,會驚擾她的。”萍的話讓我渾身一哆嗦,她就那麼赤裸裸地說出了那個字,在這樣的情境下,這個字眼讓我不寒而栗。
“哈哈,”我掩飾地幹笑了幾聲,“我還以為你是無神論者呢。放心吧,沒有鬼的。都是自己嚇唬自己,像剛才遇到小晴那樣。”她歎了口氣,我拉起她的手繼續往樓上走,我們兩個人的手全都冰涼如鐵。
這個樓一共有四層,我把萍連拖帶拽地拉到了最高一層。我看著萍蒼白的麵色,忽然想嚇唬她一下,我說:“知道為什麼來這兒嗎?聽說那個女鬼當年就是從這一層跳下去的。”我說完就有點後悔自己的殘忍了,因為我看見萍幾乎被我嚇哭了,眼裏竟然浮現了盈盈的淚光。
她雙手抓住我的胳膊,企求似的說:“我們還是走吧,我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裏呆了。走吧。”她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我心軟。但是既然都已經走到這裏了,不拿到點什麼,豈不前功盡棄。
我安慰她說:“就走,就走。”
我指著走廊盡頭的那間宿舍說:“去那間屋裏看看就走。”那間宿舍,就是傳說中那個女孩子跳下樓去的房間。
萍顯然也是知道的,她畏懼地看著那間屋子的房門,說:“不要進去吧。"
我自然不會聽她的,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經過剛才在樓下和小晴相遇的驚魂,我的膽子變得大了一些。我用手電四下裏照射著。這間屋子的布局和剛才樓下的那間除了朝向不同以外沒有什麼區別。雜亂肮臟的架子床、櫃子,桌子。牆上還有幾張不知什麼年代的張貼畫。塵土太厚,根本看不清畫的內容,隻看出十分的陳舊。我上上下下地搜尋著,琢磨著帶點什麼走。
萍顯然很不適應這屋子裏的一切,板著臉站在那裏。“你鬧夠了沒有,快走吧。”她顯然是有點生我的氣了。“好啦,好啦。”我也覺得自己折騰得有點過分了,“沒意思,走啦。”
然而就在我轉身的刹那,手電光所及之處,床底下的一樣東西吸引了我的注意。“看,”我叫道,“看那是什麼?”
那是一個本子,靜靜地躺在靠窗的床下一個不為人察覺的角落。我像發現了寶物一樣,一下子跳過去,伸手把它抓在手裏。萍懇求道:“還是別亂動這屋裏的東西吧。我最後說一遍,你把它放回去吧。”說著伸出手來似乎要把那個本子搶過扔掉。
“怕什麼。”我繞過她,怕她再來搶,轉身背對著她開始翻看。但是讓我大失所望的是,那竟然是一個空本子,裏麵一個字都沒有。
我覺得沮喪,但又一想,不管怎樣,拿了這東西回去給老四看,也不算空手白來這一趟了。就在這時,一張紙片像一隻蝴蝶一樣地從本子裏飄了出來。我手疾眼快一把抓住。
那竟然是一張照片!我的心被這突如其來的發現激動得砰砰亂跳。“萍你看!是張照片!”我叫道。照片的背麵是兩行字,用鋼筆寫著“槐梧惠存”,下麵是落款:“玲。”然後是年份:1969年。
槐梧!玲!這不就是傳說裏那一男一女的名字嗎!還有年份,1969, 什麼都對上了!真是太棒了!我為我自己的發現狂喜不已,如果把這張照片拿回去給老四他們看,一定把他們佩服死!
我小心翼翼地把照片翻過來。這是一張黑白的照片,帶著那個時代的特定氣息。是一張合影,照片上一男一女並肩站著。
我說:“萍你快看,這就是跳樓的那個女孩和她男朋友的照片。一定沒錯!”我將手電移近,以便更加清楚地看清照片上的兩個人。
“看,他們穿的衣服多土氣,這男的長得還挺精神的。這個女的也挺漂亮的。她…她…等等,”我的舌頭突然變得不聽使喚,雙手開始發抖,手電光也隨之顫動起來,“這個女的,這個女的,怎麼長得……”
萍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在這空曠的屋子裏,她平時溫柔的聲音變得淒厲而陰森,她說:“怎麼長得和我一模一樣,是不是?”
消失的8號樓
有一天早上,一場罕見的大霧將整個學校籠罩。在大霧過後,許多人驚奇的發現:8號樓不見了。
一個晚上,靜謐的夜晚。某所大學裏的一間男生寢室的6個男生圍坐在桌子旁邊。本來正在聊天,聊的好好的。突然停了電,但是,剛剛談興正濃。誰也沒有說睡覺。於是一支蠟燭點起!
一個男生說,我給大家講個大學裏的“傳奇”吧。
是這樣的,某所大學裏的學生住宿樓號碼從1到15,但是實際卻隻有14棟樓,因為沒有8號樓。為什麼會沒有8號呢?因為……因為……在一場大霧中,8號樓神秘消失了。
一陣微風吹來,黯黃的燭光在風中輕輕搖曳。坐在桌子邊的人突然都變了臉色,一個個沉重起來,看著燭光不言不語。
在這個大學裏有一對戀人,像其他大學其他戀人一樣,他們好的如膠似漆,形影不離。
但是好景不長,那個男生在一次邂逅中,認識了另一個女生。從此,冷淡了原來的女友,與新的女友開始了新的生活。
雖然,男生極力隱瞞。但是,紙裏包不住火,事情終於被女生知道了。她找過男生幾次,男生都是不明確表態,女生又氣又沒辦法。女生本來就是一個用情極專一的人,並且又深深愛著那個男生。遭此一變,得了一場大病。在她生病的時候,那個男生連一次都沒有看她。
在同學和家長的精心照料下,她的病慢慢的好了。隻是臉色有些蒼白,原來性格開朗的她現在常常是半天都不說一句話。家長和同學勸她想開點,她隻是一個勁的點頭。周圍的人都慢慢的放心了。
豈知,就在家長走的幾天後,這個女生突然自殺了,是跳樓死的。死得很慘,見的人無不吃驚。認識她的人紛紛為她感到可惜,為她感到不平。她的父母痛哭失聲。
遺書道:她是自己想死的,與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但是就在她死後的幾天夜晚,她住的樓也就是死的樓—-8號樓常常聽到一個女子的低低的哭泣聲。
許多學生由於害怕都搬走了。到後來,樓裏一個人也沒有了。有一天早上,一場罕見的大霧將整個學校籠罩。在大霧過後,許多人驚奇的發現: 8號樓不見了。
一陣大風吹來,搖曳的燭光忽然滅了。
出……出現了!救命啊!
我又怕又驚,隻見那女影飄呀飄,很快來到了小河壩上,坐在上麵,不住的抽咽。
考上河中不知是福是禍,從走進校園的第一天起,我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平平淡淡的混過了高一,由於我的無所事事,也沒什麼作為,被下放到差班,故事也由此開始!
我住的宿舍是由十個怪物組成,每個人都有自己張狂的個性,臭味相投似的,我們玩得很好,特別是晚上12點後,睡也睡不著,常聊到三四點,這天不覺聊到了鬼故事。正當我認為自己講的故事把他們嚇個半死時,鋪下的野獸叫道:“對了,以前我們宿舍後的小河有個女生死在那,以後每到半夜一點就聽到她的哭聲。”我也聽過,全身毛骨悚然,大叫:“別他媽的吹了,都什麼年代了,還迷信。”心理卻希望野獸別再說下去。哪知野獸不服:“不信你去聽呀!”
“去就去,誰怕誰呀!”我大叫,麵子問題呀。我忙下床,剛打開後門,一陣冷風就吹來,怎麼搞的,早上還熱死人了,沒想那麼多,我往下看一邊聽,沒什麼呀,“該死的野獸,騙人呀,鬼聲都沒有。”
“再等一下,會有的。”野獸自信好像他聽過一樣,就在那一瞬間,我看到他在陰笑。沒辦法,我又回去聽,這時,不知什麼時候已有了許多霧,慢慢的飄呀飄。咦,那是什麼?霧裏隱約有什麼東西舞來舞去的,像是一個女生的影子,我心理一驚,兩個拳頭握緊。此時真想馬上鑽進被窩裏頭,但又不能被他們看扁呀!看,有什麼大不了的。
“嗚嗚嗚……”就在我想的時候,耳裏聽到了聲音。“不會吧,真的呀!”我又怕又驚,隻見那女影飄呀飄,很快來到了小河壩上,坐在上麵,不住的抽咽。忽然,她抬頭向上看了上來,“啊!”我小聲的叫了,“沒什麼呀。”我推說著回來了,在我上床時又看到野獸那眼光,他什麼也沒說。我躺在床上,想著,怎麼回事呀?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晚上,起來上廁所,忍不住又望下看了,又是那女的,她還是眼睜睜的看著我,好像要我幫什麼似的,我停在那看了很久,耳邊不時有那淒慘的哭聲,為什麼?為什麼我看到了她,到底是為什麼呀?以後我都忍不住起來看她,野獸也像是鬼魂一樣對我笑,什麼也不說。我發誓要找原因。
以後每天我都向學校的老師同學問,知不知道那條小河死過人,零零散散的,我知道了大概,好像是被人奸殺的,死得很慘,現在還沒找到凶手。不知不覺,高三了,我也越來越要瘋了,我忍不住問了野獸是怎麼回事,在我的威逼之下,野獸哭著告訴了我,原來那人是他的一個很好的朋友,她出事時,他看到了,但那時被那些人捉住了,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野獸再也說不下去了,他一直沒對任何人說。我知道了,他是想叫我幫他,我老哥在公安局,那女的好像知道似的,這就是總看著我的原因。後來,每晚,我仍然是去看她,隻是我不知怎麼辦。很快,高考完了,我也離開了那學校,我幾乎是逃著離開的,因為最後那晚,我看到那女的眼裏充滿了怨恨,不知是我沒幫她還是恨世間不公,野獸沒說什麼,送我上了去大學的車,他沒有考上,不知是想留下來陪那女,還是真的考不上。
從來到大學一直到現在,我不知到為什麼,心理老不安,為什麼?或許他和她真的需要我去幫,我選擇了學醫,我想我會回去的,這個謎我會揭開的,相信我,野獸,以及小河後的她!
一家三口
良久,再沒有聽見那男孩的叫喊,我們掙紮著起來,互相扶著並走向校務處。
這件事放在我心底已經有很多年。
我就讀位於新界北麵的鄉村小學。這間小學占地甚廣,單是足球場已有兩個了,四周都是樹林,加上曆史悠久,所以流傳著不少鬼故事。
某天我同三個同學被罰留校,還要在好古老的實驗用品室門外站。那間實驗用品室多年沒人打掃,顯得分外陰森,更不時傳出古怪的聲音。其實我們隻不過是被罰留校半小時,但因我們讀下午班,加上當時已是嚴冬,天色很早已經黑了,所以那半小時令人難以忍受。
終於我們獲準回家了,其中林同學和我們三個回家路線不同,所以獨自回家。可是,我們三個行了一半,忽然聽到林的叫聲,於是立即返回。我們發現林倒在地上,手指前方,神情驚駭。我們循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見一個比我們更年輕的女孩子被樹藤纏著。我們自然過去幫她,但走近一看,不由得全身冰涼。那女孩頭發蓬亂,衣服破難,滿身血汙,身體更有些傷口有蟲在蠕動。我們同一時間聯想到:“鬼!”我們立即扶起林拔腿便跑。
我們一麵逃,一麵隱約聽到那女孩的哭聲:“嗚……嗚……怎麼繩子都解不開……嗚……嗚,爸……爸媽……媽……哥……哥……救我……嗚……”一陣沒命的飛奔,我們幸運地遇上一個比我們年長的男人。
我們四個人精神一鬆,即時軟下來。我正想向那男孩講述我們遇鬼的經過,誰知那男孩一見到我們便問:“你們是否剛從樹林出來?”而且神情驚慌。我立即點頭回答:“是。”“那……那你們有否看見一個……約六七歲的小女孩?”他立即發出第二個問題。我又再點頭,並說:“她……她……好像……像是……”那男孩還沒聽完我的說話,便向樹林處奔去,口中還喊:“小琳,小琳……”
我正覺奇怪,但轉念一想,便明白那男孩一定弄錯了些什麼。但是我們沒有去追他,因為我們實在沒有勇氣再接近那樹林多一步。
良久,再沒有聽見那男孩的叫喊,我們掙紮著起來,互相扶著並走向校務處。隻見一個老伯在打掃。我們如見救星,一五一十把所見全部說出。老伯聽後,歎氣說道:“其實在若幹年前,有個叫小琳的小女孩因為玩捉迷藏時太過高興,竟走到校園後山的斜坡外躲起來。唉,她那想到竟然……”老伯再歎一口氣,又說:“女孩家人見女兒到晚還未回家,於是四處找尋。可是當時天色已晚,而且正下著雨,去哪兒找?女孩的哥哥熟知妹妹的性格,因此到校園四處找尋,最後在後山坡聽見哭聲,正想步行落山時,卻發生山泥傾瀉。數日後搜索人員在校園後山發現兩具屍體,男的被活埋致窒息而死,女的被活埋前讓樹藤緊緊纏著。孩子的父親當時聽畢立即抱胸痛哭,悲傷不已。一天內同時失去兩個孩子,實在……唉……“老伯越說越傷心:“嗚……小琳天真活潑,趣致可人……想不到……”
我們聽到這裏,已知道一連遇上兩個鬼魂,哪裏還有力氣?個個都全身發軟,坐在地上。後來我們家人來到並接走我們。
幾日後我們找合作社的老板娘,想找那個打掃的老伯。老板娘奇怪道: “你們從哪裏知道這兒有個打掃的老伯?他當然不在,七年前他一日之內痛失一對小孩,傷心過度。第二日被發現暴斃家中。這幾年學校已經沒打掃的男校工啦!”
咕咚一聲,我們四個仰天暈倒。
紅馬甲
小靜渾身鮮紅,所有的表皮都沒有了,真好像穿了一件紅色馬甲。
在一所師範大學的校園裏流傳著這樣一個恐怖的故事,這個故事發生的確切時間已經沒有人知道,隻知道這個故事發生在該校女生宿舍的浴室裏。
那時,有一個叫小靜的女生剛進校,才大學一年級。你知道,大學是在九月份開學的,因此天還是很熱。某專業的班長,晚上自習到很晚,回到宿舍後,就到浴室去洗澡,準備洗完後就去睡覺。洗著洗著,突然聽到浴室的木門外有動靜,一個奇怪的聲音飄蕩在浴室裏:“紅色馬甲——紅色馬甲——紅色馬甲要不要?”小靜聽了,想到進校時就有人對她說過,如果你晚上在洗澡時聽到有人叫賣紅色馬甲,千萬不要答應。當時她也不以為意,認為這隻是謠傳。這時聽到真有人叫賣紅色馬甲,心裏一顫,但轉念一想,這肯定是同學為了嚇唬自己而搞的惡作劇,也沒看,就說道: “好啊,給我一件!”外麵的聲音說道:“你確定?”“當然嘍!”小靜聽了之後,更為確定是玩笑。“好!我給你一件。”之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小靜洗完之後,回到宿舍,見同學們都睡了,她想想剛才的事,覺得有點怪,但實在是很困,也就沒再多想,睡了過去……
第二天,同學們起床後,見小靜還睡在床上,都覺得非常奇怪,因為平時她都是第一個起床的,今天怎麼還不起床?同學們就到她床邊叫她,可怎麼叫也叫不醒?掀開被子一看,小靜渾身鮮紅,所有的表皮都沒有了,真好像穿了一件紅色馬甲。
所以奉勸大家,在洗澡時聽到有人叫賣紅色馬甲,你可千萬不要答應!
神秘309宿舍
一道亮光照亮了眼前,眼前竟然是一隻已經燒焦了的人的手!
在大學裏的某男生宿舍,三樓的309宿舍門上一直都貼著封條。新學期開始了,隔壁的307和311都住滿了人,可309的門還是封著!也不知因為門正對著樓梯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路過309門口的人總感到涼風習習,甚至在最炎熱的夏天,這裏也是陰風陣陣。
最近,發生了一件怪事:住在隔壁的人每到晚上12點的時候,總能聽到從309那個沒人的宿舍傳來敲牆的聲音:“嘭嘭嘭”甚至還有人說在深夜見到過309的窗上有燈光閃過!一時間人心慌慌,有幾個膽小的同學甚至都從宿舍搬了出去!大家去問管理員,那幾個年輕的管理員隻是說,他們來的時候,那個門就是封著的,具體是什麼原因,他們也不知道!隻有年齡比較大一點的李阿姨,輕輕的歎了口氣:“唉……”沒說什麼就走開了!
住在311的李明是一個膽大心細的人,他從李阿姨的眼神中看到這位李阿姨一定知道些什麼!於是他決定以李阿姨為突破口,揭開309之迷! 終於在李明的強烈攻勢之下,李阿姨說出了真相。原來在10年前,309宿舍裏曾發生過這樣一件事……在一個周末的夜晚,三個舍友等白天已經說好了的第四個舍友回來打牌,他們擺好了凳子,放好了牌。後來,宿舍停電了,他們點上了蠟燭繼續等他!可是因為有事,那天晚上第四個人並沒有回去。而這三個人卻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再後來,蠟燭引燃了牌,牌又點燃了桌子,接著……等到第二天大火撲滅時,屋裏隻剩下了三具已經燒焦了的屍體……從那以後,封條就貼在了309宿舍的門上。
李明是一個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人,他老在想著如何能揭開這個309之迷!又是一個周末的夜晚!李明從夢中驚醒,這時隔壁又傳來了“嘭嘭嘭”的敲牆聲。他看了看表,夜光手表的指針正指在午夜12點整,他摁了一下床頭那盞台燈的開關,燈沒有亮。學校又停電了!
“嘭嘭嘭”敲牆聲又傳了過來。李明拿著手電筒,輕輕的下了床,打開了自己宿舍的門。由於停電的關係,樓道裏十分昏暗,看不到什麼。夜,像死人一般的沉寂!樓道裏有個宿舍還有亮光,他朝著那個宿舍走去。宿舍的門虛掩著,他習慣性的推了一下門。在推門的同時,他往旁邊看了看,隔壁就是自己的宿舍,那這個宿舍……309!
“嘎吱……”門開了!一陣冷風襲來,鑽入了李明那早已打開了的毛孔。他往那看了看,一支發著昏黃色光的蠟燭在床中央的桌子上默默的燃著,燭光搖曳著,照的屋裏所有的東西好像都在跳動!在蠟燭的旁邊,放著一堆淩亂的撲克牌。桌子周圍擺著四張凳子,一張是空的,而另外的凳子上坐著三個黑影。李明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想逃開,可兩隻腳卻不受自己控製!那支蠟燭已經燒得差不多了,它還在做著最後的掙紮,屋裏更暗了。就在這時,離李明最近的那個黑影突然站了起來,朝著他晃晃悠悠的走來,一邊走還一邊說著:“你……回……來了,我們……已經等了…… 你10年了!”那聲音就像是從地獄裏傳來的一樣。由於背對著蠟燭,李明並不能看清那個黑影的臉……那個黑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突然,那個蠟燭燃盡了,屋裏一片黑暗!那個黑影似乎伸出來手來向李明摸去。一股刺鼻的燒焦了的肉的味道鑽入李明的鼻孔! “你到底是誰?”李明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打開了手電筒。一道亮光照亮了眼前,眼前竟然是一隻已經燒焦了的人的手!而那個黑影,那個黑影竟然是一具早已燒焦了的屍體!
突然,不知從哪裏竄出來一隻黑貓,它“噌”的一聲竄上了桌子,用尖利的嗓音叫了一聲,“喵——“那聲音,那聲音就好像臨死的人被掐住脖子發出的喊叫聲“啊!”李明大叫一聲,向後逃去!不好,前麵是樓梯,“啊… … ”
李明從夢中驚醒,原來剛才那隻是一個夢,可那毛骨悚然的感覺卻是那麼的清晰,他不禁打了個寒顫!幾點了?他看了看表,夜光手表的指針又指在了午夜12點。他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扭了一下台燈的開關,燈沒有亮。又停電了!窗戶半掩著,窗外刮起了風,風吹著窗戶不斷的打著牆,發出”嘭嘭“的聲音。李明點燃了一隻蠟燭,準備去把那扇窗戶關好,搖擺不定的燭光又讓他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夢,他不禁又打了一個冷戰!突然,他發現宿舍裏竟然隻有他一個人,他們呢?
“嘎吱……”宿舍門開了,一個黑影站在門外!“誰?”李明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突然,一束手電光照在了李明的臉上,同時傳來了管理員李阿姨的聲音:“你們這幫孩子呀,晚上睡覺連門都不關。再說,你們宿舍別的人今晚都回家了,你一個人要是出點事可怎麼辦呀?”
後來經學校出麵解釋,309宿舍之所以貼著封條並不是因為什麼神秘事件,而隻是因為那本來就是一間危房,住不了人;而那晚上傳來的敲牆的聲音,是因為309的窗戶沒關好,刮風時,窗戶敲牆所致!而至於那個在深夜在309窗上以閃而過的燈光呢,隻是對麵宿舍的手電筒光而已!
至此309的神秘事件就算告一段落了!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鬼,我們不得而知,但絕大多數,我們都是自己嚇自己。
我知道你看見什麼了
她揉了揉眼睛再朝孔裏看去,依舊是一片血一樣的紅色。她喃喃的說: “怎麼盡是一片紅色呢?”
在一所學校裏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學校有一幢女生宿舍樓很舊了,因為住的人不多,所以學校也沒整修。這幢樓裏有三分之一的房間都空關著。小軒和小英是剛住進來的新生。第一天晚上深夜她們隱約聽到有很淒慘的哭聲從走廊傳來,以後幾天每晚都是這樣,聽得令人毛骨悚然無法入睡。於是她們就向學姐們說起這件事。開始同學們一口否認有這種事,但經不住小軒和小英的追問,終於說出原來在這樓裏某一間寢室曾有一個女生上吊自殺了。小軒是一個無神論者,一聽這話就不信了,她說:“晚上的哭聲肯定是有人裝神弄鬼,今晚我就去拆穿她!”說著她就離開了。膽小的小英還沒反應過來,但學姐們的話並沒講完,後來的話隻有小英聽到了。
這天晚上小軒和小英都沒睡著,半夜十二點剛過,隱約的哭聲又飄來了,咿咿——呀呀——令人寒毛倒豎。小軒對小英說:“我們去找找吧。”便拉著小英尋聲走去。小英早已麵如紙色,木木的由小軒牽著走。深夜的宿舍走廊彌漫著鬼魅的氣息,幾盞忽明忽暗的小燈照著,把她們的身影長長的拖在地上。她們巡著這哭聲來到了四樓。這層樓麵幾乎所有的房間都關著。在這裏哭聲聽起來更淒慘,更恐怖。現在連小軒也有點害怕了。她們來到一間寢室門前,這裏就是傳出哭聲的地方。這間寢室顯然已空關了很久,門上斑駁的舊漆和一些蜘蛛網表明這裏好多年沒人料理了。
這時恐怖的哭聲突然停止了,留下死一般的寂靜。小軒定了定神,看了一眼發抖的小英,然後用力推門,但是門鎖得死死的,根本推不開。小英顏抖的說:“我我們回去吧,我好好怕!"小軒根本不聽,她發現這扇門的鎖是老式的,有一個小指指甲般大小的鑰匙孔。於是她就把眼睛對著鑰匙孔朝裏看,隻看到血紅的一片,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她揉了揉眼睛再朝孔裏看去,依舊是一片血一樣的紅色。她喃喃的說:“怎麼盡是一片紅色呢?”
聽到這話的小英一下子癱倒在地上,發青的嘴唇顫抖的說:“學姐說,那女生吊死的時候眼睛被血染紅了——小軒,她的眼珠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