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慕賢,男,87年,身高176CM,體重60KG,白羊座,性格內向,喜好聽歌、上網、玩遊戲,做事,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做人,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個人的偶像是,海子,信奉的格言是,永遠不要以最壞的惡意,來揣度一個人,追求的理想是,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這是麻袋給的一個交友網站,我填寫的一份個人資料。
資料欄裏,還有一些選填的內容,比如,職業,比如,月收入,比如,是否獨生子女等。
這些,我沒有填。
我的職業是一個電影編劇,主要編寫的是科幻類和文藝類的劇本。
科幻類,我想編寫出像是《回到未來》、《黑客帝國》、《獨立日》、《侏羅紀公園》這樣的電影。
而文藝類呢,類似於《海上鋼琴師》、《天堂電影院》、《西西裏的美麗傳說》、《貧民窟裏的百萬富翁》這類題材的電影。
其實,我最經常編寫的是都市愛情類的劇本。就是那種富家小姐和貧窮小子的故事,或者是灰姑娘遇到了白馬王子的故事。說實話,這種故事,隻能發生在電影中,因為,電影中的人,看起來,總是那麼的傻裏傻氣,做決定的時候,不需要思前想後,掂量計較,而現實裏,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很聰明智慧的做決定,會前思後想,精打細算。
然而,我們每個現實的人,總是多多少少的有些向往憧憬,有些伸手可夠的願望,有些遙不可及的夢想。而電影,這類的電影,正好滿足了人們的這點要求,也填補了空虛、無味的生活,所以,這類的電影,人們總是看的津津有味。
導演們拍的更是不亦樂乎。
因為這類的劇本,門檻最低,投資起來,也風險最小。
每一個有著自主意識和獨立觀念的人,都能得出的一個結論:現在市場上粗製濫造的電影太多了,確切的說,是中國市場上,粗製濫造的電影太多了。所以,和每一個有著自主意識和獨立觀念的人一樣,我幾乎是不看中國的電影,再確切的說,我不看中國內地的電影。港台的電影,偶爾看。比如《海角七號》、《艋舺》這樣的電影。
在長途客車上,司機總喜歡放映中國內地的電影,電影一開場,像公雞打鳴似的,一聲撼天震地的開場音樂,然後,綠色的背景屏幕,滑過來一個膠卷商標。
用那話說,狗血的鏡頭,狗血的演員,狗血的情節。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合情合理的狗血。
所以,很多乘客就安安穩穩的睡著了。
這讓我一直以為,中國內地的電影,在沉淪中,跌跌撞撞,徘徊不前。
直到最近心血來潮,看了兩部電影,一部《趙氏孤兒》,一部《讓子彈飛》,這讓我,對中國內地的電影,開始抱有希望。
原來,我們用心一點,也是能拍出好電影來的。
嗯,有點扯遠了。還是回過頭來,再說說我這個人吧。
我是06級的學生。
大學裏,學的是中醫針灸。我是專科,兩年學習知識,一年醫院實習。我的學校位於一個很偏很遠又很小的城市,在那裏,我度過了兩年無憂無慮的青春時光。大二結束後,我麵臨著兩個選擇,要麼去醫院實習,要麼,備考升本,然後考研。
當時,我做了一個很驚人的決定,在這兩個選擇之外,我給自己又添加了一個選擇,退學,然後,去了一家青春雜誌社,作了一個編輯。
作這個決定,是有原因的,半年之前,一次偶然,我在一本書中,讀到了海子、駱一禾、北島、顧城那個時代,因為詩歌愛好,走到了一塊,創作出詩刊《我們》、《星星》,我心中的一份熱情被點燃了。
當天晚上,我作了一個夢,夢到了那些年輕的詩人們,捧著散發著油墨香氣的詩歌,圍聚在篝火周圍,大聲的朗讀著,一臉的沉醉,一臉的滿足。夢中,我被深深感染著,醒來之後,我有些按捺不住了,爬起來,睡意朦朧的寫了一首詩:
青春半掩
潦倒幾筆,掩不盡的滄桑。
散亂幾行,藏不住的淒涼。
誰在黑暗中啜泣夢想,
誰在陽光下抬頭仰望?
我不是誰的悲傷,
誰也不是我的惆悵。
任由青春,慢慢宰割,
一地淩亂,
一地荒涼。
詩寫完了,我拿去發表在了我們學校的校報上。沒想到,因此認識了我們學校另外的兩個文學青年,左撇兒和二齋。
機緣巧合的情況下,我們仨湊到了一塊,辦了一份叫《穿堂風》的雜誌。雜誌一共就出了三期,然後,二齋和我就準備實習或升本了,而左撇兒,則由大一升到了大二。
二齋選擇了專升本,而我,打算去醫院實習的時候,因為《穿堂風》這本雜誌,被一本青年文學的雜誌主編看到了,聯係上了我,然後,喊我去他們雜誌社當編輯。
於是,我就直接退學,去了雁壇,一個有著美麗海景的城市。
我在雜誌社,渾渾噩噩的上了一年多的班,然後辭職了。原因是,厭倦了那種每人一台電腦,每天收稿、審稿,挑揀錯別字的枯燥、乏味。
這時,有家上海的DM雜誌,招聘美編和策劃。而我之前,幫著這個DM雜誌做過電子雜誌,於是,我就背上行囊,去了上海。做了三個月的策劃後,我又去了北京一個電影公司,做了三個月的編劇。而在這三個月中,我接觸了舞台編劇、電視編劇、電影編劇三種的編劇,然後,我下定決心,做一個電影編劇。
於是,從北京回來後,也就是2010年的3月份,我背著行囊,來到了穀雪琳上學的地方,信口市。
穀雪琳是我的女朋友。在信口師範學院讀書。本科,計算機係,網絡工程專業。
我認識她的時候,是09年9月份。那時候,她大一才上了兩個星期。而我當時,則在雁壇的那家青年文學雜誌社,做了一年零兩個月的雜誌編輯。
那段時間,正好是我內心矛盾的時間,我厭倦了在雜誌社上班的乏味,想要辭職,但是,又因為前途的不確定性,而顧慮重重。
十·一假期,她去了雁壇。
我們一起去看海,爬山,去遊樂園,去美食街,度過了一個美麗的黃金周。
然後,她回了信口市的學校。
而我,辭職去了上海做策劃。
等到從上海去北京,再從北京回到信口,已經是2010年的4月份了。
信口是一個很古樸的城市,有著古色古香的古城牆,護城河。
我一直相信自己的編劇之夢,會在信口這座有著千年文化積澱的古城,開出絢爛的花朵。
然而,遺憾的是,自從做電影編劇到現在為止,隻寫過一個完整的劇本。是文學劇本,四十五頁紙,三萬字左右。
寫的是一個都市愛情劇。情節和絕大多數的愛情片一樣狗血,花心的男主人公,開著高檔的私家車,在路上遇見了一個騎著自行車的清純女孩,然後,擦出了愛情的火花,終於克服了各種的阻力,消除了各種的誤解,最後走到了一起。
這個電影劇本,賣給了我之前的老東家,北京的那個電影公司,他們一共給了五千元錢。當時合同上寫好了,他們給了我錢之後,這個電影,就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後來拍攝,編劇署名,也不是我的。而我呢,為了保密,還要履行承諾,以後不要告訴別人,這個電影最初的文學劇本,是我寫的。
嗯,說白了,我做了一次槍手。
但是,我以後不打算做槍手了。我想把自己的名字,堂堂正正的印在電影編劇這一欄裏,所以,我選擇了辭職。
電影編劇,這個職業,從事的並不是很多。
因為很多電影,導演和編劇,往往都是兼職了。
再有的,很多電影,都是由小說改編而來的。所以,純粹的原創劇本,純粹的電影編劇,專門靠編寫電影劇本來吃飯的人,就寥寥無幾了。
我自己呢,就是在寫電影劇本的同時,還偶爾往報紙和雜誌投稿點文章。
所以,像我這種的人,是一種比較典型的宅客型的人。
我不喜歡“宅男”這個詞,覺得它有點陰暗了。
就像是博客、威客、俠客、劍客一樣,我把自己稱為宅客。
我每天隻用那麼兩三個小時,來寫電影劇本。
其他的時間,我除了吃飯和睡覺,就是玩傳奇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