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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瞬間凝滯，呈現出詭異的沉默。

媽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她仔細端詳爸爸的臉，見他神情不似作假，瞬間慌了神。

“我知道錯了。”媽媽上前握住爸爸的手，討好的晃了晃：“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哪能鬧到離婚的地步。”

爸爸毫不動搖，媽媽見狀咬咬牙，使出一貫的苦肉計。

“就算你不喜歡我，可孩子不能沒有媽媽呀。”

爸爸眼裏泛起波瀾，可想起我情緒崩潰燒得通紅的臉，狠心的抽出手，側過身不再看媽媽。

媽媽急的原地打轉，她順著爸爸的目光，像是突然被蟄了一下，眼睛倏地亮了。

媽媽快步走進房間，二話不說直直跪在床邊。

“昭昭，媽媽犯了糊塗，你能原諒媽媽嗎？”她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眼裏充滿悔恨：“你是我從小帶大的孩子，媽媽怎麼舍得害你呢。”

我像陷入沉睡般沒有睜開眼睛。

媽媽咬緊牙根，額頭就往地上磕。

“是我錯了！我就在這磕死向你謝罪！”

頭磕的又快又響，瞬間紅了一片，媽媽卻不在意，隻顧著把腰彎的更低，不斷重複認錯。

聲音鑽進耳朵裏，我禁不住煎熬下床扶起媽媽。

“算了，即便沒有李老師，我一樣可以考進想去的舞蹈學校。”

爸爸麵色複雜，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經此一事媽媽像是被嚇住，一反常態恨不得把心掏出來對我好。

不僅對我跟爸爸的接觸沒有異議，還每天親力親為接送我上舞蹈課。

剛開始我跟爸爸對此持懷疑態度，可一晃半年過去，媽媽好似真的改過自新，我也就放下心來。

“考試千萬別緊張，快去換衣服吧，別遲到了。”媽媽殷切的叮囑。

我心裏暖暖的，聽話的低頭打開衣服盒子，身體刹那間僵住。

隻見原本精美的服裝被剪的稀爛，已經不能再穿。

“呀！哪個畜/生幹的！”媽媽驚呼出聲，她很快反應過來不停咒罵：“肯定是你的競爭對手下黑手，想讓你錯過考試。”

衣服是訂做的，考試在即，我不可能在這短短幾個小時內重新找來一件。

十年練習隻為了這一天，我腦袋一片空白，呆滯在原地。

“幸虧我留了一手。”媽媽猛拍大腿，匆忙從車上取下盒子：“半年前我就準備好了，就怕有意外情況。”

看著媽媽手裏的衣服，我眼裏重新燃起希望。

來不及多說，我換上衣服匆忙進入考場。

台下考官麵色嚴肅，目光好似聚光燈。

我深呼一口氣，穩住心態，剛跳出第一個動作。

肩帶處傳來“刺啦”一聲輕響，整條衣服從肩頭滑到腳踝。

“啊！”我失聲尖叫，驚恐的衝到牆角環抱住自己。

工作人員迅速遞上一件衣服包裹住我。

我驚魂未定，可顧不上其他，我死死抓住工作人員的手：

“我還能重考一次嗎？”

工作人員眼神憐憫，不忍的搖搖頭。

我失魂落魄走出考場，媽媽勾起嘴角，趕忙迎了上來，佯裝關心的問個不停。

“昭昭這麼厲害一定發揮的很好吧？”

“嗐，要我說花了這麼多錢沒考上才奇怪吧。”

“所以你肯定可以考上你想去的大學，到時候我們把認識的不認識的全請過來幫你慶祝。”

綿裏藏針的話一下一下刺向我的心臟，我終於情緒失控，崩潰的控訴：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你為什麼要在衣服上動手腳！你非要毀了我才甘心嗎？！”

怒吼聲馬上吸引來一大批看熱鬧的路人。

“哎呦喂，我生你養你，你就是這樣恩將仇報的。”

媽媽打開攝像頭對準我，哭天喊地：“自己考試沒考得好，把責任推卸給我，老公你看見沒我不活啦······”

聞言，行人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看向我，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

“現在的小孩呀真是沒一點責任心，一點打擊都承受不住，就會怪別人。”

“學跳舞可燒錢了，吃家裏的喝家裏的，現在倒好，養出一條白眼狼。”

“你說你媽幹了壞事，你有什麼證據嗎？冤枉自己的媽媽是牲/畜都幹不來的事。”

媽媽得意洋洋，沒有絲毫懼怕。

我恍然大悟，一瞬間如墜冰窖。

考試的視屏不會公開，就算我真的弄到視屏，也不能證明衣服就是媽媽動了手腳。

憑借媽媽這半年的表現，即便是爸爸也不會相信我的話。

這時人群裏一位大哥站出來，仗義執言：

“小姑娘快跟你媽認個錯，現在你媽寵著你，以後到了社會上，可沒有這麼好的事。”

“如果你是我的女兒，我非得打死你不可。”

陣陣叫好聲不絕於耳，我扒開人群坐上啟程車逃回家去。

沒過多久，媽媽推開門進來。

她慢悠悠走到廚房拿起刀挑釁：

“夢想幻滅的滋味不好受吧，不會有人相信你，你想不想殺了我呀？”

她麵容驀然變得猙獰，哈哈大笑起來：“來呀，刀就在這，別告訴我你不敢。”

我怒火中燒，仿佛受到蠱惑般抬起手。

“哢噠”門鎖彈開，一人衝了進來。

媽媽看也不看，迅速鬆開手，尖叫著躲在男人背後。

“殺人啦，老公快救我！”

“哐當”，我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刀，緩緩抬頭。

入目是爸爸勃然大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