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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芬摔斷了腿，打了石膏在家休養。

蘇健民快回來了，他這次出差據說很不順，憋了一肚子火。

果然，傍晚，門被“砰”地一聲踹開。

蘇健民滿身酒氣，臉色陰沉得像鍋底。

“晦氣！真他媽晦氣！”

他罵罵咧咧地甩掉皮鞋，目光掃過沙發上動彈不得的劉秀芬，最後落在我身上。

“杵著幹嘛？死人了？飯呢？！”

“爸，媽腿斷了，我剛熬了粥......”我低聲解釋，盡量降低存在感。

“粥？老子累死累活在外麵，回家就喝粥？！”

蘇健民像被點燃的炮仗，解開褲子上的皮帶，劈頭蓋臉就朝我打來。

“沒用的賠錢貨！養你有什麼用！”

我沒有躲閃，反而微微側身，讓皮帶狠狠抽在我的手臂上。

“嗷——！！！”

劉秀芬像被電擊般猛地彈起，又因為斷腿重重摔回去，抱著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瘋狂打滾：

“疼！疼死我了！手斷了！我的手斷了！蘇健民你個殺千刀的！你打我幹嘛？！”

蘇健民舉著皮帶，徹底懵了。

他看看自己手裏的皮帶，又看看離他幾米遠、抱著手臂嚎得撕心裂肺的劉秀芬。

“你......你他媽鬼叫什麼？！”蘇健民又驚又怒，指著劉秀芬，“老子打的是她！你發什麼瘋？！”

“就是你！就是你打的！疼死我了！你個天殺的！”劉秀芬疼得口不擇言，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蘇健民被罵得火起，又覺得邪門，煩躁地把皮帶一扔：“晦氣！兩個神經病！”

他罵罵咧咧地進了臥室，“砰”地關上門。

我走到沙發邊，看著疼得直抽氣的劉秀芬，輕聲問：

“媽，爸打的是我，您怎麼也疼成這樣了？”

劉秀芬驚恐地看著我，嘴唇哆嗦著，半晌，才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妖......妖術！你......你使的妖術！”

她怨毒地瞪著我，轉向剛打開臥室門探頭看的蘇健民哭喊：

“健民！是她！是這個賠錢貨搞的鬼！她害我！她......”

“閉嘴吧你！”蘇健民煩躁地打斷她，“自己發瘋還賴別人！神經！”

他又“砰”地關上了臥室門。

我看著發抖的劉秀芬，心中冷笑。

媽，別急。

蘇浩的“愛好”，還沒開始呢。

蘇浩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劣質香水的味道，臉色更臭了。

他最近在追一個家境不錯的女孩，處處碰壁，心情極差。

“什麼味兒？難聞死了！”

他皺著鼻子，目光掃過沙發上的劉秀芬，最後落在我剛洗好的、晾在陽台的校服上——

那是劉秀芬的“閨蜜”之一，王禿頭昨天“不小心”蹭臟的。

“蘇念！你他媽又把什麼臟東西帶回來了？一股兒味兒！”

蘇浩像找到了發泄口，幾步衝過來，一把扯下我的校服扔在地上，還狠狠踩了幾腳。

“哥，那是王叔昨天......”我試圖解釋。

“王叔王叔！叫得真親熱！”

他猛地掏出打火機，啪地點燃，橘紅的火苗跳躍著。

“我看你就是個招蜂引蝶的賤貨！跟那老禿驢不清不楚！”

他獰笑著，將燃燒的打火機，猛地朝我臉頰按過來。

前世被煙頭燙傷的恐懼瞬間攫住我。